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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 “姑娘——” 玉合一双眸子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泪水,脸色苍白,嘴唇木讷地动了动,好似要再说什么。 可就在此时,看起来低着头仍在啜泣的管彤却是不露声色地微微挑眉,阴冷而警告地厉光从眸中微微一划,只那一瞬,竟是将玉合给生生震在那儿,到了嘴边的话都被畏惧地咽了回去。 管彤漠然地覆下眼眸,再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悲切与委屈,隐隐间,身形看起来更单薄了许多,好似那寒冬里的垂柳,无力地快要抵不住那凛风的侵袭。 饶是满脸泪痕,却丝毫不见狼狈,反倒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美。 “殿下,臣妾对此事当真不知情,臣妾爱殿下,可臣妾又怎会以这些手段得到殿下,伤害殿下的身体,求殿下明查——” 管彤说到最后几乎是泣不成声,却仍旧得体的端正了身子,双手置于前,深深地叩拜下去。 殿内渐渐寂静下去,萧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檀墨默然地将头低了下去。 “檀墨。” 陡然的声音让檀墨微微一动,抬起头来一对上萧译的目光,当即恭敬地颔首道:“奴婢在。” “带人将南房与这西殿仔细搜查一番,将殿内伺候的人拘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踏出这正殿一步!” 檀墨闻言眉目当即一凛,随即出声道:“奴婢遵命。” 话音一落,檀墨只几不可察地抬头扫了管彤一眼,随即便恭谨地朝外退身,方出殿门便扬声道:“来人!” …… 南房是西殿侍女所居之处,萧译这是要在玉合与她的寝殿搜查。 管彤闻言仍旧啜泣着,俏嫩的脸微微低下,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旁人却丝毫未看到,那一瞬间她微微勾起的唇角。 早在她决定这件事时,便已为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自始至终去寻这香饼的是玉合,将香饼放入熏炉中的也是玉合,而她也故意将余下的香饼搁到了玉合的房中。 此刻萧译去搜,正是合了她的意,只要檀墨从玉合处将东西搜出来,这件事也就定了性了。 一切都是玉合为了她自作主张,她这个做主子的顶多只是失察之罪,即便闹的再大,她也只是那个“受害者”罢了。 管彤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一动,翩跹地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当她的余光微微扫到身旁跪着缩成一团的玉合,眸中只有漠然与一点点的可惜罢了。 若非玉合是她身边的人,只有她顶这个罪才不会受人怀疑,她也不想这般将玉合推出去,可她没有选择,舍不得玉合,便会将她也舍去。 既到了这个地步,玉合也算是对她这么多年的照顾回报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外殿响起了零散的脚步声,当檀墨躬身疾步走了进来,玉合仍旧愣愣的跪在那儿,管彤的背几乎是反射性地挺直了几分,此刻的她有着足够的自信,即便闹得满城风雨,她也有本事全身而退。 “殿下——” 坐在那儿的萧译微微动了动眉,示意檀墨回话,檀墨见此连忙低下头,余光中看到管侧妃一副笃定的模样,唇角几不可察的勾起一丝讽刺。 “奴婢已带人将南房上上下下搜查了个遍,并未发现任何禁物——” 说到最后,檀墨故意拖长了几分音,管彤几乎不相信地抬起头来,当碰触到萧译冰冷的目光时,手中竟不由一紧,随即不露痕迹的将目光掩饰下去。 “奴婢斗胆请问殿下,这西殿——” 檀墨小心请示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萧译的唇角勾起一丝冷意,几乎毫不意外溢出一个字来。 “查!” 说完,萧译眸光问询地看向跪在脚下,腿已经发麻如万千针刺的管彤,语中多了几分温和的劝慰。 “侧妃出身名门,当知道此事的利害,为了不落人口实,损了清誉,由檀墨亲自带人搜查西殿,还你一个清白,相信你不会不理解吧。” 不知道为何,此时的管彤渐渐觉得一股莫名的凉意与恐惧从后脊升起,几乎是不自觉的,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已经浸了一层极为密集的冷汗,此刻萧译与她说话越温和,她却越觉得害怕。 “臣妾,臣妾——” 看到女子的踌躇,萧译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不紧不慢道:“莫非,侧妃这殿中,当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有!” 女子的声音突然尖利的响起,语中竟在颤抖中不由有几分扭曲,管彤将双手死死攥住,隐藏在袖下,面对此刻面带笑意的萧译,几乎是硬着头皮平静下去,一如从前那般端庄大方地叩首道:“殿下英明,臣妾没有异议。” “好。” 萧译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侧妃果然是管家的后人,通情达理,不输风骨。” 管彤听到这话,却是努力抑制着自己想要发抖的身子,无力地接受着这所谓的夸赞,而下一刻,在萧译的眼神示意下,檀墨当即恭谨地颔首道:“奴婢斗胆了。” 话音落尽,檀墨便带着几个宫人开始在殿内搜查起来,瓷器摆设碰撞的声音随之响起,每一声都如同一把锈钝的斧头落在她心上,让她为之胆寒。 即便是从不信鬼神的她,此刻也不得不寄托于此,强压着心里的恐惧,微微阖着眼,嘴唇翕合间,默念着请天神保佑。 然而,就在半柱香不到的时间,便听得里间响起异样的声音,檀墨随即快速地走了出来,脸色微微有几分变化。 “殿下——” 檀墨迟疑地看了一眼跪在那儿的管彤,随即出声道:“这是从侧妃一个锁着的小盒内取出的,您看——” 几乎一个惊雷劈下来,管彤身子晃了晃,险些没倒下去,她几乎是恐惧地将头一点一点偏过去,当看到萧译接过那物,脸色当即一沉时,她也瞬间明白了什么。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吴院判!” 在萧译冷沉的声音下,吴院判小心翼翼地上前来,会意地接过萧译手中的那个小盒子,看了看里面躺着的香饼,敲了一小块儿查看了几番,不由挑眉看了看跪在那儿的人,这才垂下头恭谨道:“回殿下,此物与那熏香中的香饼正是同一物。” 细微的声音陡然响起,管彤的身子随即跟着瘫在那儿,她知道,吴院判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六宫当是大兴女子的典范,因而极为重女子的德行,因而以这样的媚药魅惑帝后最宠爱的长孙,伤及长孙的身子,几乎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即便活在这世上,日后她也会被钉上妖媚惑主,生性放荡的罪名。 管彤此刻只觉得嘴唇一阵一阵的发麻,脑中一片轰然,方才所有的笃定与自信几乎瞬间坍塌。 原来,萧译与顾砚龄所谓的间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