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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容,木槿树下他们情定的画面还有她在医院醒过来见到沉睡的少年。 段慕轩拉开落旌,一双扇形眼里仿佛有火光,他喉结微动,沙哑着嗓音:“阿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落旌忍不住低头一笑,抬眼时眉梢眼角都是丽人的风情:“傻子!”她的手指轻划过慕轩棱角分明的脸颊,在疤痕的地方轻轻摩挲着,像是安抚又像是撩拨。她凑上去鼻尖贴着他的鼻尖,轻笑着重复了一遍,“大傻子。” 她闭上眼轻吻上慕轩的嘴角,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名分她不在乎,她所在乎的,只不过是眼前这个让她闭上眼想象着就能白头到老的男人。 段慕轩反应过来,很快便掌握了主导权,他俯身将她压倒在床上弯唇一笑,剑眉星目俊朗分明。“阿落,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能后悔的!”说罢,笑着伸手一捞便将被子盖过了头。 窗外月光溶溶,皎洁而明亮。 池塘中水波粼粼,偶尔看见有鱼儿快速地游过,激起水花后转眼无踪。 天蒙蒙亮的时候,落旌揉了揉眼睛,而房间里蜡烛发着微弱的光。青年披着衣服伏在案头写着什么东西。落旌坐起身来柔柔抿嘴一笑,瞧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比吃了糖琥珀还要甜。慕轩听到了她的动静回过头,烛光映衬得他眉眼如同山水般温润:“阿落你醒了?” 落旌撑着下巴偏头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段慕轩挑眉,颊边酒窝浅浅,他回身从桌上拿了样东西钻回床上,而他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是一根红绳。落旌怔怔地看着那根红豆结绳,半响,眼角湿润:“不过是个同心结,你存了那么多年做什么?” “嗯,你说的有道理,”段慕轩凑近,眼睛里闪烁着揶揄的光,“那你把它解了吧!” 落旌睁大眼:“解了?”见段慕轩认真地点头,她只好接过他手中的红豆结绳。同心结是当年她编给慕轩的,如今解开自然难不住她一双巧手,不过眨眼的功夫,两根完整的红豆绳便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中。 段慕轩小心地捻起了一根红绳系在了落旌纤细的手腕上,青年浓烈的眉眼如同泼墨,而神情认真虔诚得让人不忍打扰,就好像他系在落旌手腕上的不是红绳而是他一生的期许盼望。 皓腕如雪,相思红豆。虽然绳子不重,可是落旌却觉得手腕上是沉甸甸的分量。 等到慕轩给自己系绳的时候,落旌看着他吃力的样子忍俊不禁,接过他手里的红绳灵巧地打着结。她就算再怎么迟钝,这种时候也明白慕轩想的是什么。青年握住她的手,小心地将身后的两张纸拿出来——明黄的扉页,泼墨朱字书写着‘同心永结’四个挺拔笔直的字眼。 落旌微笑着看着慕轩,一双杏眼里水波盈盈。只觉得,在这间屋子这座古宅中,亲人的亡魂都归来了,他们沉默地看着她与眼前的青年,成为他们永结同心的见证人。 段慕轩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一字一句认真地读着:“喜堇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门当户对匹配同称。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赤绳系定,桂馥兰馨,此证姻缘。” 他抬起眼,看着红了眼眶的落旌,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郑重宠溺地一笑,“阿落,这是咱们的婚书,是我给你白头之约的承诺。” 白头之约,书向鸿笺。 赤绳系定,桂馥兰馨。 落旌将脸深深地埋在青年的肩窝处,以依赖的姿态——这是她爱着的男人,是她一生托付的男人。没过多久,慕轩便觉得有什么渗进了他的胸膛,烧得他心都开始疼起来,他伸出手轻轻拍着落旌的背脊,神情温柔得一塌糊涂:“快睡吧,再过不久,我就要送你们医疗队去湖南长沙的伤兵医院了。” 落旌闷声问道:“那这些孤儿院的孩子们怎么办?” 段慕轩啧了一声,似是头疼地笑起来:“还能怎么办?一同把你们一起送去长沙啊。”案板上红烛盈盈,而窗外天光初现,迎来晨曦第一缕霞光。 作者有话要说: 嗯,对,你们没看错,这是一章六千字的床戏。 恩,对,你们没看错,六千字过后俩人又分开了。 咦~~~老脸一红,好苏啊~~ 俩人私定终身啦啦啦!!不过也不算,嘿嘿,反正我觉得挺好的。 没想到,那根同心结居然这么有用吧,快回去回味回味当年段家小少爷死皮赖脸连哄带骗拿到同心结的章啦~嚯嚯,这才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为了这一章能多甜一会儿,所以本龙决定下一章周一早上七点再发,我还是发现早上发文更舒服一些~~ ☆、第61章 Chapter.61同室cao戈 1941年1月4日,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爆发, 国民党彻底撕掉友军伪装, 七个整师日夜兼程向新四军皖南大部队进攻。皖南新四军九千余人,浴血奋战七天而至弹尽粮绝, 三千余人牺牲。 “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cao戈, 相煎何急!” 伤兵医院中, 林可胜颤抖着声音慷慨愤然地读着新华日报上的文章,下一秒, 男子便把日报拍在桌子上,怒到声音都是发颤的, “如今鬼子都打到自己家里面了,中国人居然还在打中国人, 这简直荒唐!” 落旌颤抖着眼睫, 整个人如同置身在冰窖中,她还可以想象在那阴霾笼罩下的山区平原,君闲还有新四军的战士们在血雨腥风中涉足、在枪林弹雨下挣扎, 可她不敢想的是, 那些因为内斗而战死在荒原的将士中到底会有谁。 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苏婉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来了!我刚才在街上看到国民党的一支军队押送着一辆汽车向军部开去了, 听人说那里面的人是来和国民党谈判的新四军军长!我看得清楚,一同来的还有李团长和福顺!” 说罢,她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犹如劫后逢生的落旌。落旌腾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陈医生叫住她:“落旌,你别冲动!说好听点,新四军的人是来谈判的,但直白地讲,只不过是为了减少更大的伤亡下的投降,是投降!”他顿了顿,“来的新四军不是来谈判的,而是战俘。你恐怕去了也是白去,倒不如再过一段时间,等到风平浪静后兴许你能见到你弟弟。” 陈医生的一番话如同一盆冷水从落旌头上泼下,女子打了一个寒战,清醒而无力地靠在墙上。 “请问,李落旌李医生在吗?” 此时,门外一个身着国民党军服的青年军官行了一个礼,用例行公事的语气问道。落旌看过去发现是见过的人,是慕轩手下的一个兄弟叫王奎昌,她走过去:“我在!”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