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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两眼,便压着声音问:“就是她么?” 徐紫柔笑道:“就是她。昨日鲁宗亲自把人送过来的。”言至此处,拿手沾着茶水,在案上写了个“左”字,复又将之拭去。 秦素心知必是此妇无错了,便又左右看了看,微蹙了眉问:“就在这里问话?” 这地方前后左右又是禁军、又是金御卫,门外还站着一溜儿的宫人,她们这厢说话,那厢人家可不听个正着? “殿下但放宽心便是。”徐紫柔一脸笃定地说道,语声轻盈:“公孙先生就在外头呢,在这半个时辰内,这周遭的人怕是不大能听得清我们说话。” “公孙先生?”秦素微讶地看着她:“公孙先生又是何人。” 徐紫柔连忙笑道:“这位公孙先生,就是昨日把殿下从惠风殿带来的那个人。他的名讳叫做公孙屠。” 原来哑奴复姓公孙,倒真是少见得很。 秦素在心下思忖着,脑海中似又现出了那张憨厚的脸,与那双光华内敛的眼眸,以及那一身神出鬼没的高绝武技。 她不由弯唇笑了起来,轻声道:“的确,有公孙先生在,这些都不是难事。” 心下放松了些,她便又注意地观察着那妇人,却见那妇人虽是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可她的眼神却有点发飘,看上去有点木呆呆地。 “她这是……怎么了?”秦素便问道。 徐紫柔笑了笑,也不讳言,直截了当地回道:“不瞒殿下,她这是中了我的迷心之术。” “迷心之术?”秦素挑了挑眉,心头蓦地一动,立时问道:“莫非,昨日那几个给我们作证的宫人,也是……迷心之术?” “倒也不全是,那长了一张圆脸的本就是我们的人,唯那瘦小的宫人被我施以了此术。”徐紫柔含笑说道,“此乃属下家传之技,传到属下这一代,恰好是第九代。” 说到这里,她便又盈盈笑了起来:“恰好属下在十二鬼将中也是位列第九,这还真是挺巧的。” 她这话说来轻松,可秦素却直听得心潮起伏。 桓子澄手中的力量可真是不得了,徐紫柔不过是十二鬼将中倒着数的,竟也有这样的本事,那些宗师们又是何等情形,简直不敢想象。 “真真神技也。”秦素止不住发出了感叹。 徐紫柔闻言,连忙将手摇了摇,轻声道:“殿下太过奖了,属下不敢当。”说着她的面上便有了一个苦笑:“殿下也别把这迷心之术瞧得太厉害了,这也是要看人的。若是意志坚定之人,迷心之术对他们根本起不了作用,比如……像我家主公那样的,属下的迷心之术就全无施展余地。” “哦?”秦素颇为诧异:“原来这也是分人的。” “是的,殿下”徐紫柔说道,面上的苦笑又加深了些:“虽则此乃我家传之法,但公允地说,这迷心之术其实颇有些鸡肋,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只消他心志坚定,便不会受我影响。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法子倒是挺有效的。我能够暂时改变他们的记忆,或是让他们说出心里的秘密等等,若是拷问个人犯什么的,却也管用。” 秦素沉吟地点了点头,心头微微一动,问道:“这法子一旦起效,是一直有效呢,还是有时间上的限制?” 徐紫柔面上便浮起了一个赞叹的笑,柔声道:“殿下真真是聪颖,这话却是说到了点子上。说起来,举凡中了这迷心之术的人,短则一两个时辰,长则一两日,渐渐地便也能清醒过来了。不过殿下放心,昨日那小宫人我会不断地向她施以此法,目前这一段时间之内是无事的。” “一切有劳你了。”秦素诚心诚意地说道,心下对桓子澄委实是服气的。 瞧瞧人家这手下,那可真是能人倍出啊。 第894章 博南窦 徐紫柔闻言,连忙起身道了几声“不敢”,复又坐下,轻声道:“殿下还是先问话吧,毕竟时间有限。”说着又向拿下巴点了点那个妇人,弯眸笑道:“只消殿下有问,她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会有半字假话。” 秦素点了点头,仔细地端详了那妇人一会儿。 就在她们说话之时,那妇人一直面无表情地站着,此前因她容貌普通,这种异样便也不引人注目,如今备细观瞧,秦素才发觉她果然像是有点痴痴呆呆地,人说话她也不理。 “她怎么……生得这般模样?”秦素不由问道,面上含着几许疑惑,“依我想来,她应当不是这般长相的。” 徐紫柔闻言,立时一拍额头:“哎呀,属下一时却是忘了,她易了容。殿下稍等。” 一面说着话儿,她一面便走到那妇人跟前,也不知鼓捣了些什么,当她移开身形时,那妇人已然换了一副长相,却是长眉杏眼、琼鼻樱唇,却是个挺标致的美人儿。 “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徐紫柔说道,“只她是个生面孔,那些金御卫可不容易糊弄,我便将她改成了我那边一个管事妪的模样。” “原来你还擅易容,你会的可真多。”秦素感慨了一句。 这易容术生生改变了此妇相貌,前后判若两人,委实神奇。 徐紫柔便谦道:“易容只是小道,属下技艺不精,让殿下见笑了。”顿了顿又道:“殿下只管问话便是,她除了偶尔会有些情绪上的反应外,绝不会不回答殿下的问题的。” “我知道了。”秦素说道,将身子坐直了些。 那厢徐紫柔亦不再说话,躬了躬身,便行至屏风旁的一张扶手椅上坐了下来。 她这是让出地方,方便秦素问话。 秦素笑着向她点了点头,便凝目看向了那妇人,启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妇人一脸木然,平平地回道:“我叫窦玉笺。” 颇好听的声音,绵柔温软,还带着几分南方的口音。 “你是哪里人士?家族来历如何?家中还有什么人?”秦素再度问道,一双眼睛紧紧地凝在她身上。 听得此问,窦玉笺木然的脸上,不期然地便有了一丝沉黯。 她微微垂下了头,语声仍旧很是平板地说道:“我家祖籍博南,原是当地大族,只是后来遭了天灾,没落了。我父亲这一枝便迁到了青州居住。家中除了父亲母亲之外,还有兄弟姊妹共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