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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电话过去询问情况,小姑说,被子给她添了,叫她不要担心。但是奶奶这两天好像病情严重了,还得去医院检查。 对姑姑他们来说,苏阿细就是个小孩子。家里有什么大事也从来不会跟她说,总觉得她不能理解,或者这些事情不该归她管。 所以苏阿细根本不知道奶奶的病情恶化到什么地步。 她确实也只能干着急了。 第二天的课是在下午,有一门选修。 非常有艺术气息的一门课程——剪纸。 苏阿细想着奶奶的事情一直心神不宁,后悔早上跟姑姑通电话的时候没跟奶奶说两句话。她握着剪刀和彩纸走神,江垣从旁边送过来一个剪出来的字。 苏的繁体字。 贴在她的手心,小小的一片,还挺好看的。 苏阿细笑了笑,“你刻的啊?” “嗯啊,”江垣得意洋洋地看着她,“快说哥哥厉不厉害。” “厉害。” 他高兴地趴在桌上笑。 上完课,苏阿细最后一个走出教室,跟正在等她的江垣说:“你先走吧,我去趟厕所。” “那我在这儿等你。” “你下去等我。” 他谨慎地点点头:“哦,行吧。” 对她的任何命令,他只需要服从,不需要问为什么。 目送江垣下了楼,苏阿细从包里拿出一本本子,看着教室的门牌往后走。 412教室门口。 苏阿细站住脚,捏着本子的手紧了紧,离门还很远,所以尽管门是敞着的,她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听见吵吵闹闹的声音,稍稍跨前一点,一大片坐在前排的男生闯进视野。趁还没有人注意到她,苏阿细赶紧退回原位。 下课时间,有女生出来上厕所。 谢天谢地。 苏阿细急忙追上去:“同学,你们是计算机系的吗?” 女生长发,用发圈收拢在脑后,长得不算漂亮,表情不算温和。尤其是苏阿细用手指把落到颊上的头发撩到耳后这个随意的动作,让她的眼里多了一丝审视的意思。 “找谁?” “叶卿在吗?” “在啊,我帮你叫。”女生回头往班上走的时候,几乎是无意识地学着苏阿细做了撩头发的动作。 但是在她跨进门槛的一瞬间又立马被苏阿细拉住,她说:“不用叫了,帮我把这个给他好吗?” “……哦。”女生接过她手里的本子,又狐疑地打量一番,“劝你一句啊,叶卿很难追的,你别在他身上花心思,天仙他都看不上。” 女生阴阳怪气地撂下这句话就走了,苏阿细心里奔过一万头草泥马。 她没注意到,门后面有两三个男生一直挤在一起偷看。 等苏阿细走了以后,那几个男生尖叫着往后排跑,“我.cao啊!卿哥哥!刚刚有个超级无敌大美女找你!啊啊啊啊老子恋爱了!!” 身后淡淡的一声:“什么大美女?” 本子传到叶卿手里,他趴着睡觉的脑袋抬了一下,目光流转一圈,这才起身,把外套的帽子摘了,翻了一下手里普普通通的练习本,取出夹在里面的一百块钱,问送本子过来的女生:“谁给的?” 女生说:“我不知道哇,没说叫什么。” “什么都没说?” “说了,说叫我谢谢你给她买药。” “……知道了。” 叶卿摸出口袋的打火机和香烟,一边走一边点燃,旁边路过的老师诧异地叫住他“哎教学楼不能抽烟”,叶卿跟没听见似的,继续不动声色地走他的路。 走到楼道,透过蓝色的玻璃往外看。 cao场边的香樟冒出了新芽,苏阿细站在自行车边静候,与她一起的男生细心地在后车座上置了两本书,才让她坐上去。苏阿细坐上他的后座,驾轻就熟地圈住男生的腰。自行车晃晃悠悠地走远了。 男生长了一张漂亮的脸,模样很干净,浅色的瞳仁扫过每一寸暮春光景之时,都带着经久不散的少年之气。 *** 四月底在水北镇有一个庙会,奶奶跟苏阿细说好了去玩。 那几天姑姑工作忙,苏阿细把她舅舅叫上了。 水北镇是南州城南的一个小镇子,说不上落后,但不算富裕。人民生活稳定,安居乐业。苏阿细在镇子附近的小渔村长大。小时候和那里的哥哥jiejie玩过,后来渐渐地不联系了。 没有了孩提时代的热情,这个镇子对她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这次主要也是想带奶奶出去散散心。 苏阿细把姑姑家里的门锁上,扶着奶奶走出巷子。 舅舅的摩托车远远地乘风而来,他戴着头盔的脑袋微微后仰,姿态看起来很是逍遥。 摩托车在苏阿细的脚边停下,她说:“怎么没开车?” “你姑跟我说,你奶奶有点晕车,照顾一下。” 苏阿细点点头。 舅舅殷勤地下车把奶奶托上去:“姨,你当心点儿啊。我待会儿尽量开慢点,你扶稳了。” 奶奶说:“行啊,麻烦你了。” “没事儿。” 把奶奶在车上安置好了,舅舅瞅了眼苏阿细:“你傻愣着干嘛,上车呀。” 苏阿细狐疑地看了一眼他这小小的摩托车:“啊?我坐不上吧?” 舅舅把她往车座上按:“挤挤,能上的。” “行行行。”苏阿细连忙把他推开,“我试试,你别怼我。” “嗬,小孩儿,叛逆的。” “……” 苏阿细跟舅舅同时上车,奶奶坐中间,套上头盔。三人挤在一辆车上,拥得紧紧的,上路之后竟然也觉得挺踏实。 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吹,苏阿细憋半天气才松出来一口。 “以前我爸带我的时候我坐中间,小时候穿大人的棉鞋,结果半路上我腿麻了,鞋掉了都不知道。” 舅舅强势吐槽:“冲你爸那德性,就你这小不点儿,没给你人丢了就不错。” 苏阿细哈哈一笑。 奶奶也笑了。 摩托车驶出了城市,在荒凉的郊区奔驰。两边的田野青葱一片,苏阿细把乱飞的头发绑了起来,问舅舅:“秋水jiejie呢。” “野的要命,天天出去玩,看都看不住。” 奶奶插句嘴:“你家那丫头年纪不小了吧,怎么还没个稳定的对象。” 舅舅摆摆手:“眼高,谁都看不上。”然后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