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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粗壮男子没回话,只是握紧了自己的拳头。18周桐回了监狱,一整日的心神不宁,丁梧的过激行动固然是让他心乱的原因,而自己心中那么一点沉醉其中的小小满足感才更是让自己手足无措。好在他平素也是个克已服礼的君子,碰到这种情况,口中自是不能言,便是心里,也是强压着尽力不去想的,几日过了,丁梧也未来电话,两下倒也安然。这一日,正轮到周桐休息,他收拾东西出了监狱的大门,径自往宿舍方向去,打算好好的睡一觉补眠。走了一阵,眼看就要到宿舍大门了,耳边却听得一声“周管教。”周桐停了一下,几疑自己听错了,毕竟,这是自己在那个门里才经常听到的称呼。但是那个声音又响了一次,周桐终于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听了。不过让他暗松一口气的是,那个声音并不是自己心中恐惧又盼望的声音。他转头循声望去,却是黄力。尽管十分疲惫和心中诧异,周桐仍是和气的微笑着:“是黄力啊,找我有什么事呢?”黄力低着头,听到周桐的话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瞬即又低下了头:“周管教,你最近很不顺吧,前一段时间我就看你精神大不如前,出来没几天,你又瘦了一圈了。”周桐听着黄力这番似曾相识的话,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却是声色不动“哪儿的事,可能最近忙了点,前几天才接了两个新犯人。对了,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黄力心中有了一点委屈的感情,丁梧找你不知道多少次了,难不成次次都有正事。我来找你一次,说两句关心的话,就想打发我走了?不过黄力并没有说出口,那天水池旁的情景多少让他感到丁梧与自己在周桐心里绝对是两个不同等级的,他虽然是个粗心,但在社会上也打滚了这么久,还是有分寸的。他愣了半天,又想着范宁生对自己说的话,终于下定了决心:“周管教,你是个好人,来狱里的路上,你救了我!”“别这样,那是我的工作。”“不管怎么说,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我一定不会让你烦太久的。”“这是什么意思?”周桐一愣。“甭管我什么意思,周管教,人心隔肚皮,有些人看着还好,心里绝没有什么好水,有我黄力在,谁也别想害了你去。”“没有谁想害我!”周桐打断了黄力的话,这黄力,整天不知想些什么,刚出去,可别又惹了什么事。“周管教,你就是心太实。你忘了你刚来,号里那帮龟孙子怎么对付你的。”周桐一瞬间回想起了那时嚣张的丁梧,随即释然:“多久的事了,亏你记着。”“我们这种人我知道,多久也是事儿,不过有我在,什么时候也不能教你受了欺负。”周桐啼笑皆非:“好了好了,没人欺负我,你快回去,该干嘛干嘛,出去那么久,工作还没定下来吧,整天东想西想,还不回去忙正事!”黄力走了,一路上仍不停回头,嘴里说着什么。送走了他,周桐回到宿舍里,躺在床上,心里琢磨着黄力的话,什么多久不能忘,看着还好,心里绝没什么好水。这黄力说来说去,别是说丁梧吧,还真是的,这个人自己比谁都记仇。再细了心往深处想,周桐一下子坐了起来,他说什么自己不会烦太久了,放心什么的,难不成都是针对的丁梧,照这样说来,丁梧的处境可是十分不妙,难保冲动的黄力会对他干出什么。想到这里,周桐再是坐不住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去了。“坐在进城的车里,周桐才发现自己多么的鲁莽,黄力是不是一定说的是丁梧还不定呢,自己便急急的抢了过去,没得让他笑话,更何况,他和周桐还有不能见面的理由的。”不过既然来了,周桐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索性还是豁出去讲了自己心安,下了车,他便按原来丁梧告诉他的公司地址找了去。丁梧公司里正忙得慌,前一阵他心不在焉,在公司里有一天没一天的晃,这两天他收心回来,邓军将大半工作转嫁了给他,正是搞得他一个头九个大。好不容易告以段落,正以为可以喘口气,邓军又说约了一个建筑公司谈判,他咀咒着往外走,刚一出公司门口,便看见周桐东张西望地走了过来,错愕之至,呆在了当场。正出神间,周桐也看见了丁梧了,急勿勿地走了过来,“丁梧,你好。”“唔。”丁梧鼻中哼了一声,多少有些赌气的意味。三番五次被拒绝,丁梧的自尊心也多少有些受损,难得周桐送上门,他争强斗胜的小孩心性不自觉地使了出来,“我很忙,马上要出去,你有话快说。”周桐从未见过丁梧这等态度,心下微微有些受伤的感觉,态度上倒还自然:“我主要有个事给你说一下,黄力最近情况不大正常,我怕他来找你的事,你没事是最好了,不过最近还是留意点好。我也不耽误你了,再见。”他眼中的一闪即逝的伤痛没能逃过丁梧的眼睛,丁梧心中好生后悔,偏是一时之间难以服软,嘴唇动了几下也说不出什么,唯有怔怔的看着他去了。周桐心下难过,沿街慢慢走着。看见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车停在街口转角,瞟了一眼,仍是自顾走过去,车的玻璃在太阳下一闪耀着他的眼,周桐脑中电光火石,“,黄力,黑色加长的林肯哎,你看人家这混的!”,小方的话闪了出来。他暗叫一声不好,转身向丁梧公司跑去。远远看着丁梧站在自己的车门口正和另一个男人交待什么,他松了口气。放缓了脚步走到丁梧面前,丁梧冷不丁又见着了周桐,神情是惊喜参半。周桐吁了口气,正待说什么,一转眼从却车子玻璃里看见一个低着头的戴着帽子的人冲过来,从身形看不是黄力是谁,暗叫不好,双手发力,抱住丁梧猛转了个方向。接着周桐便感到背心一阵冰凉,利器入rou的感觉清晰地通过肌体传进了大脑,竟是不觉疼痛,所有的力气都象漏气的气球似地被抽走了,眼前片片黑云漂过,最后的记忆是丁梧睁大的双眼和一声惊恐之极的高呼“周管教!”19周桐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面容沉静,仿佛陷入了一个深沉的,甜美的睡眠。昨天一切的混乱在这一该仿佛都已远去了,丁梧在一旁守着,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