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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道:“夜里凉,回房休息吧。” 小春两手掐在起,相互抠得生疼,没有动,张嘴闭嘴好会,最后也只道了句:“大师兄……错了。” 卫青锋缓缓摇了摇头。 小春:“下——” “小春。” 还没等小春说完,卫青锋便打断了。他低声道:“既然不认为是错,又何必认错。” 小春身上轻轻颤,哑口无言。 卫青锋将剑锋收鞘,站起身,道:“回去休息吧。” 小春还是没有动。 夜幕中,薄芒山寂静无声。 枉然间,卫青锋忽然沉声低喝:“叫回房去!” 小春被突如其来喝吓得浑身紧绷,可还是没有动。 卫青锋脸色极为难看。 从很小时起,小春就不曾见过卫青锋这般神色,别说这样凶,这几年来,他连高声对说话都不曾。 可小春无法怪他,只怪自己。 但就像卫青锋所说样,既然不认为是错,又怎么认错。 不知过了多久,小春紧紧握了下手,然后猛然抬起头来。 月光下,这个小姑娘脸显得有些苍白。卫青锋看着神情,蓦地僵住了。 “大师兄。” “回去……” 卫青锋背过身。 小春脸色惨白,“——” “回去!” 许是薄芒山夜风,让那不动如山男人话语,竟然带着些微颤抖。 小春看着他深沉背影,年岁不大,可对那道身影憧憬,却已占了半生。而现在,要说出那注定会伤及他话语,想到这,小春脸色更苍白了。 可不能不说。 今夜月格外清冷,那份冷冰冰寒意鼓起了勇气。 有种感觉,如果现在不说,那永远也说不出口。 “他没变。”小春轻轻开口,“大师兄,他没变……” 夜风轻轻地吹,寂静天地间,只有薄芒山谷,默默注视着枯崖上两人。 身后扑通声。 卫青锋身子瞬间僵硬。 小春跪在地上,苍白小脸上满是泪水。 自小到大,陆小春从不曾这般在他人面前流泪。 “大师兄,知道对不住,可放不下他。” 放不下过往,放不下岁月,放不下幽风碧潭,也放不下青山明月。 当夜深人静时候,偶尔入梦,总是当初那个顶着太阳给当床傻子。 “求了……”小春仰头看着高高在上卫青锋,哽咽着。“求了,大师兄,求了……” 只是句求,听在卫青锋耳里,就那样卸去他浑身力气。他抬头,看着天际明月。那月寂静、幽深,远远也像是在遥望着他。 “求什么。”卫青锋低低开口。 小春哭弯了腰,什么都说不出。 卫青锋低语,好似在对小春说,又好似对着那轮明月说。 “年少成名,当时只觉前路空空如也。每次让出步,都对自己说,这里更值得。如今,让出所有,却还不得不再退步。”卫青锋语气平淡,当中夹杂了不轻易为人所知疲惫与倦意。 他慢慢转过身,逆着月光,小春看不清他脸,只看着他发角被风吹得飘起来。 卫青锋弯下腰,将面前小姑娘扶了起来。 “大师兄……” “别说话,”刚刚那会,用光了小春力气,卫青锋拖着肩,轻轻抬手,将抱了起来,朝屋子走去。 “不管什么事,们明日再谈。” 进了屋子,卫青锋将小春放到床上,然后关好门,离开了。 小春躺在床上,屋子里黑黢黢,可是点都不冷。 入了深秋,每日夜幕前,卫青锋习武之后便会给小春屋子烧个火盆,等屋子暖和了,再将火盆拿走。 小春躺着躺着,猛地抬手扇了自己巴掌。 “陆小春个畜生……” 骂了句,将头死死埋在被子里。 …… 不远处塔楼里,同样有两个在夜中不眠人。 贺涵之冷冷地看着那个窗边身影,道:“刚刚说什么。” 李青:“要留下。” 贺涵之:“理由呢。” 李青没有说话,他站在窗边,在月色衬托下,他眼上那已经洗得泛白布条显得格外破旧。 贺涵之看在眼里,在心里默默地笑了声。 理由,还需问什么理由。 他走到桌边,点亮了桌上油灯。橘色灯晕照亮了不算大房间。 贺涵之道:“想起了么。” 李青缓缓摇摇头。 贺涵之笑道:“什么都想不起,还要留下?” 李青低下头,沉吟半许,开口道:“贺秋,此事是执意,确于不公,——” “这种时候,”贺涵之打断他道,“别用于不公这种撒娇字眼。” 李青:“……” 贺涵之靠在桌边,啧啧道:“理么,就这样厢情愿。” 李青低声道:“理。” “哈哈。”想不到他还真答了,贺涵之乐出了声。李青脸上黑,转过头不说话。 贺涵之笑够了,淡淡道:“若不让留呢,待如何。” 李青:“不知。” “呵,”贺涵之道,“之前怎没看出这般重视意见。” 李青静了片刻,正色道:“贺秋,是入世之契,本该守得百年荣华,可是……” “入世之契。”贺涵之侧过脸,看了看桌上闪烁油灯,目光阴晴不明。他看着看着,冷笑声。 “大可放心,不会拦。” 李青:“嗯?” 贺涵之:“既然带来此,这些事便早有准备。” 李青犹豫道:“为何……” “厌了。” 贺涵之目光冷,语气更冷,“才两年,便厌了。原以为卫青锋诸人会不甘示弱,挑战于,起初还兴奋了些时日。谁知道这些人半点兴趣也无,倒显得无聊了。”贺涵之抱着手臂,看着李青,又道:“还有,不是自己东西,果然用着不顺心。” 李青:“什么意思。” 贺涵之挑眉道:“意思就是,星河比好用多了。” 李青:“……” 贺涵之:“又漂亮,又贵气,又从不给脸色看,说怎么比。” 李青:“……”他静默片刻,低声道:“贺秋,没有同玩笑。” “也不曾同玩笑。” 贺涵之直起身,朝门口走去,在出口处,他停了下,道: “不过,天命难违,当真要如此。” 李青淡淡道:“贺秋,在看来,何为天命。” 贺涵之:“嗯?” 李青站在窗口,脸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