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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度,松了手。碟子摩擦木桌的声音,他大概先拉过去再端起,临了可能回头说一句:“坤姐,晚安。” 陶燕坤听着厨房细弱的水声,歪起脑袋,指腹按了按头发,稳住发型一般。 忽然勾唇,轻吐几个字—— “小兔崽子。” 第16章 第十五章 “吴妈,你已经说了第五遍了,我知道喷泉和民歌最搭了。” 向也在一楼客厅继续翻那本,吴妈趁他喝水间隙寻他闲聊,状似无意实则有心提起他错失的晚餐,幸灾乐祸又魔性的咯咯笑蹂躏着他耳膜。 陶燕坤断了几天,接着上盲文课,向也得等到她中午有空才能把灯光学习的事说完。 吴妈又问:“你去过望海广场的吗?” 向也说:“去不起。” “有机会去一次,晚上八点的音乐喷泉可美了。”吴妈又想笑,掩饰时眼睛眯成两枚细月牙,“最好找个女朋友一块带去,可浪漫了。” 怕她叨叨没完,向也忍着没开她玩笑。 “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陶燕坤扶楼梯下来,后面跟着盲文老师,上午的课结束了。 吴妈忙起身把老师送出门,回来说:“我告诉他昨晚我们为什么要出去吃饭。” 陶燕坤平淡地哦一声,坐到沙发中间她固定的位子,沙发角里的向也坐直身,把横在沙发上的腿放下来。 她说道:“这个是应该告诉他。” 向也顽固地磨磨牙,“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问了吗?” “……”他的确没问。 陶燕坤也不打算和他多扯皮,开门见山道:“你昨晚说的事,我考虑了一下,给你两个选择考虑。” 向也洗耳恭听的姿态,“你说。” 陶燕坤也不绕弯子,干脆利落直指利弊,“第一条,你可以来我的工作室当学徒,开始工资肯定没你现在的高,但不至于不能生活,也不会太累,缺点是学到的东西零碎、片面。” 她适时停了一下,给他消化的时间。 “第二条,去上专业的培训学校,如果是白天的时间,那相当于脱产,如果是夜校,”她瘪瘪嘴,像换成自己也无法接受的样子,“夜校就比较累。费用也是另一方面考虑,按照现在的行情没有一万以上预算是不可能的。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向也听进去了,她只是个引路人,真正的东西还得跟其他师父学,不过如今她这样也不适合亲自教他,他也不奢望她会白教他。 “去你工作室,就相当于换一份工作了吗?” 他问得拐弯抹角,陶燕坤还是听出他关心的问题,没来由有点不开心,她从没考虑过要换人。但平白无故养一个闲人,这也说不过去。 陶燕坤说简单应了声。 向也没多考虑,只说:“那我去上夜校。” 他的果断叫她意外,“你可听清楚了,费用和精力上消耗可不少。” 向也说:“我听清楚也明白。要钱,要精力。” 也不知能坚持多久,陶燕坤见过太多半途而废的人,但不好打击他积极性。从手机里找出信得过的培训机构电话给他,“晚上我一般没事,临时要出门还可以找吴妈。”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会尽全力配合他上夜校的时间,一个雇主的理解和支持做到如此地步,向也甚至受宠若惊,已经不能奢求更多。 “谢谢你,坤姐。” 说实在的,陶燕坤被昨晚到现在这几声“坤姐”喊得发毛,总感觉这人感情虽然冲动,但心里太多弯弯绕绕,她看不透。 “等你打灯拿了第一桶金再谢我吧。” 向也无不真诚地说:“行,到时候去望海广场,请你上客轮吃饭。” “……” * 周末,向也回一趟发廊街。即将进入四月,天气回暖,他也得回去带点薄衣服过来。 曾有良不在,向也想起陶燕坤的话,特地将衣柜里的衣服嗅了嗅,也不知是否心里作用,好像的确有那么点味道。柜子是前任房客留下的,复合板材质,不可能是木头馨香。也不会是防虫丸,他不会用那玩意。 总之,统统扔进洗衣机便对了。 刚合上盖子从阳台进来,开门窸窣声响起,曾有良回来了,后头跟一只聒噪的灵婵,相较之下,灵婵的声音竟还比他的洪亮有力。 “哟,阿也回来了,正想找你呢。”钥匙叮当被丢进鞋柜上的豁边瓷碗里。 “阿也哥哥。”灵婵欢快朝他蹦过来,“你猜我们刚才吃了什么?” 向也说:“不带上我去我不猜。” “……”灵婵自讨没趣供了底,“老曾请我吃KFC。” 大概这类快餐食品是每个小孩的童年执念,向也以前也有,被陶燕坤带去过一次,感觉也不过如此。 “怎么不给我打包?”向也道,“是不是老曾太抠门了没剩下?” 曾有良细声细气辩解,“胡说,全家桶呢。” 向也不在此话题上多停留,把灵婵哄去看电视,两人躲进曾有良的房间里。关门前特意把电视机音量调高,灵婵瘫躺马桶圈沙发上,不时摸摸滚圆肚子,腿也不带晃一下。 曾有良从门背后仔细听外头动静,灵婵没挪过来,于是放心地跟向也说:“你来得正好。” 向也截过话头,“别抢我台词。” 曾有良作出以师父自居的谦让,“行,小孩优先,你先说。” 剜他一眼后,向也压低声:“上回那定金,我想拿点急用。” 单身汉花销不多,向也平日正经工作的工资已经够他日常开销,从没见过他往家里补贴,这样开口要钱还是第一次。 曾有良掀起小眼皮,问:“咋了?” “有用。” “啥事,说说。” “给我就是了。” 越含糊越有诈,“那么机密,连我也不能知道?” 向也只得找借口,“泡妞。” 曾有良脖子梗缩,“……哪个高级妞那么贵?” “是啊,死贵死贵了。” “……” 曾有良拉开衣柜门,把下层一堆花花绿绿衣服扒拉开,露出一个墨蓝色双锁保险柜。曾有良蹲过去先按下密码,然后到向也,柜门嘀嗒开了。 厚厚的几沓现金,本来约定等尾款到位再一起平分,如今向也急用,曾有良也开明地让他拿去救急。 向也保险地数了两万,收进夹克内袋,重新把保险柜门锁上。 “先借着。”向也说。 曾有良抬抬下巴,“泡到了别忘了带来给我瞧瞧。” “必须的。”向也从夹克外面确认性地拍了拍,“对了,你说找我什么事?” 曾有良把衣服随便理了理,保证可以关好衣柜门,拉他到床边坐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