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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辰?”建元帝本想说让其回去,明儿再来,可是转念一想,又道:“让他进来。” 四皇子被韩广品放进屋子,一抬头发现安贵人也在,尴尬的立在门口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贵人悄悄起身,对着四皇子轻轻行了一礼:“四皇子。” 四皇子瞪大了眼睛,竟然都不知道躲闪。 建元帝眉头紧蹙:“你庶母妃向你行礼,为何不躲?” 四皇子唯唯诺诺、支支吾吾,建元帝很是不喜。 安贵人却惊叫一声,走过去扯住四皇子:“殿下的脸……” 话没说完就住了口,因为那清晰的手掌印明明白白告诉众人,这是被人打了。 建元帝也看到了,心里转了几转,才怒道:“哪个人敢打皇子!” 四皇子捂住了脸,张了张口,看了看愤怒的建元帝和安贵人,咬住嘴唇低下头,似吓傻了一样。 他不能说出真相,让人轻看。 安贵人瞧在眼里,忙喊春草去找冰来,又对建元帝说道:“定是那些奴才伺候不周才惹了jiejie生气,不知为什么却发作在四皇子身上,真是可怜。” 淮阳侯府最近倒了大霉,乐康却还被周皇后软禁在公主府,安贵人忍不住也踩了一脚。 建元帝眯了眯眼睛,放缓了语气问四皇子:“好孩子,你惹你母后生气了?” 内廷捧高踩低是常态,不过对没有势力的小主子,还不敢放肆到往脸上招呼。 除了周皇后,怕是没外人。 建元帝对着呆呆说不出话的四皇子招招手:“过来父皇这里。” 四皇子懵懵懂懂走到建元帝身边,被他一把揽在怀里。 建元帝又接过春草冰好的脸巾,亲自给四皇子敷在脸上:“都肿了,疼不疼?” 四皇子一阵哽咽:“不疼。” 建元帝叹口气:“皇后性子就是太急了些,就算对你要求严格,也没有动手的道理。你长兄、二哥和三哥,小时候都调皮过,也没见他们的母妃动手打过。” 就差没直接说周皇后是后娘了。 安贵人心砰砰跳了几跳,窗外风似乎比刚才吹的更猛。 要变天了……… 四皇子被建元帝这么一搂,心里的委屈横冲直撞终于找到宣泄的口,“哇”的哭出了声音。 建元帝低头给他擦眼泪,安贵人又是递果子又是递茶水的去哄。 三个人的影子印在窗户纸上,俨然三口之家的温馨场面。 周皇后隐在暗处,静静的看着被烛光映的一晃一晃的窗户,嘴唇被咬出血来竟然都不知道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皇子估计是哭泪了,又是小孩子,慢慢坐在建元帝怀里睡着了。 周皇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未央,咱们回去吧。” 未央抬起头,才瞧见周皇后破裂的嘴唇,先是唬了一跳,后见周皇后并没有意识到,也跟着装了糊涂。 “娘娘,咱们不进去找万岁吗?”未央问道。 周皇后苦苦一笑:“不找了。” “不找了”三个字,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还不清楚吗? 周家成了弃子。 就像当初他利用老济宁侯、利用杨皇后、利用信国公。 用过了,没用了,也就扔了。 原来淮阳侯府和她存在的意义,就是拖着宁王。 周皇后后知后觉,或者说大彻大悟,扶着未央跌跌撞撞进了凤华宫后就扑在暖暖的炕上,许久才“呜呜”哭起来。 什么青梅竹马,什么少年夫妻,什么扫清封后道路,什么宠爱,原来都是假的。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建元帝是什么样的人,可还是忍不住的做清秋大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四皇子都被对方给悄悄收买了去,让周皇后真真正正成了孤家寡人。 很好。 真是好极了。 周皇后坐起身,擦干净眼泪:“未央,让琉璃打盆热水!” 未央急忙吩咐琉璃去烧了壶热水,倒在盆里兑好,端给周皇后。 谁料到周皇后试都不试一下,一巴掌就打翻在地上:“想烫死本宫吗?” 琉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未央推倒在地地上:“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琉璃惊慌的抬眼,看到未央的表情突然醒悟,忙翻身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屋里突然乱起来,外面伺候的下人无召不能入内,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未央将脸被抽的红肿、嘴角流着血的琉璃拎了出去:“琉璃忤逆犯上,带她慎刑司走一趟!” 270置之死地(加更) 周旻并没有受多大的罪。 刑部的大牢,好酒好菜供奉着他,周旻只盼着家里赶紧接他出去。 正是午饭时间,他用筷子在水晶肘子上使劲插了几下,rou香混着油香,在整个牢房弥漫开来。 有人忍不住的破口大骂:“娘的,这是坐牢呢还是下馆子呢,他怎么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给咱们吃糠咽菜!” “就是!快过年了,也不给顿饺子吃。”另有人跐溜着口水附和道。 牢头听到动静,走进来敲了敲那些人的牢门:“闹什么闹什么?嫉妒人家有rou吃?人家是淮阳侯府的世子爷,天天有下人来送餐,你家人管你吗?” 那些人顿时老实的蹲回了角落,不再吭声。 可是还有人忍不住的嘀咕:“世子了不起,有钱了不起?” 有钱还真就了不起,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所以钱才是事。 众人隔着栅栏,咽着口水看周旻吃一口扔一口。 饭毕,自有淮阳侯府的下人来收拾东西。 周旻又问了句:“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那叫周安的家丁,自然不敢告知真相,只堆着笑说道:“别着忙,人命官司本就麻烦,过不了几天的。” 周旻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你过来,爷给你说个事。” 周安忙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牢头远远的坐着,并没有注意这边,这才竖起耳朵细听。 “那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