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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支起小木桌,将汤面摆在桌面上,说:“吃吧。” “谢谢老公!爱你呦!” 阮冬阳立马就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她吃面,周峻深就坐在边上看她吃。 床头灯微弱淡薄的一捧光束斑驳地错落于她清秀的脸上,脸上的表情他看得分明。 她吃得很急,狼吞虎咽的,额头上还隐约渗出了汗意。只见大筷大筷往嘴里送,一刻也不停歇,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 他哭笑不得,“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嘿嘿……”阮冬阳嘻嘻笑,含糊不清地吐出话来,“老公你的手艺真好!给你一百分不怕你骄傲。” 她吃饭向来不斯文,饿时则更加粗鲁。不过他却从来不计较。他喜欢看她吃饭的样子,快意而满足。 窗外,夜色沉沉。微风拂过纱窗,掀起窗帘的一角,室内细碎的灯火摇晃。 周峻深觉得这一幕格外美好。 他希望等到他们七老八十的时候,他还能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吃面。 我在天地的一角,为你升起这人间烟火,从此烟火人生,不离不弃! 第61章 番外(2) 周峻深和阮冬阳的婚礼十一在横桑办了一场, 请的大多都是双方的朋友和同事。年底的时候,两人又在云陌办了一场。来的就都是两家的长辈亲戚,还有一群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 在云陌的这场婚礼,两人没放在酒店办,而是听从家中长辈安排,放在周峻深家里办。 按照云陌本地的习俗, 新娘子进门后,必须马上拜堂成亲。地上铺一床草席, 放上一条大红喜被,家中长辈往长凳上一坐, 新人跪在地上磕头行礼。然后长辈们发红包。 这是旧时的习俗, 但云陌当地人结婚依然延袭着。 两人最先拜的是周家的老人——周峻深的奶奶。 周奶奶九十高龄, 却一点也不显老态,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穿一件喜庆的碎花袄子, 坐在长凳上腰板挺得笔直。 周峻深一过二十五,周家全家上下就开始担心他的择偶问题。明里暗里不知道提醒了他多少次。但他向来寡淡,不甚上心, 愣由家里长辈干着急。 到了三十岁,这把佟梦女士急坏了。安排七大姑八大姨给儿子相合适的姑娘。周峻深一年到头都在横桑工作,过年的时候回云陌住几天,象征性地见几个姑娘。见完也就没下文了。假期一结束, 又立马回横桑工作。 周家人各种着急。孙院长,蔡主任也不会干坐着, 纷纷给他物色合适的姑娘。他倒不是真想找条件多好的姑娘,只是不愿意将就。 现在看着周家的大龄青年有了着落,周奶奶别提多高兴了。逢人必说:“我家峻深找了个漂亮媳妇儿。” 有几次阮冬阳陪着周奶奶出去散步,路上遇到熟人,人家夸她长得好看,都是面上的说辞,客套客套。她都不太当真。可周奶奶却觉得无比高兴。 老人坐在长凳上,脸上流露出满足欣慰的笑容,“奶奶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你们两个小辈可得好好给我磕头。” 此话一出,满座哄笑。 夫妻俩相视一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甜甜地喊:“奶奶!” “嗳!”周奶奶清脆应一声,摸出一个红包放在边上托盘里,“奶奶今天高兴,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边上一干亲戚起哄,“看来咱们家老太太这次是下血本了呀!” 两人甜甜地说:“谢谢奶奶!” 阮冬阳在底下跟周峻深咬耳朵,“你说咱奶奶会包多少?” 周峻深低低一笑,“包多少都是老人家的心意。” 阮冬阳想想也是。红包大小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这份心意。 周奶奶一双眼睛眯成两条缝,呵呵直笑,“还是咱们峻深有眼光,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这句话俨然成了周奶奶的口头禅,逢人就说。 旁边有专门登记礼单的人,一般都是家族里德高望重,且字写得好的人。这次由周峻深的舅舅孙院长负责登记家中长辈给新人的红包。 孙院长当着大伙儿的面,小心翼翼地将周奶奶的红包拆开,从里头抽出一张薄薄的纸—— 一张建行的支票,数额20000。 阮冬阳:“……” 周峻深:“……” 众人:“……” 厉害了,我的周奶奶! 阮冬阳突然想起当初周奶奶生日,自己也是砸了个大红包,震惊四座。 呵呵……风水轮流转啊! *** 开席以后,新人敬酒。周峻深一身黑色西装,挺拔儒雅。边上阮冬阳则穿中式敬酒服,大红色,修身款,身姿被衬得更加纤细高挑。怕冷,她外面还套了件短款的貂绒外套。两人均笑容满面,眉宇间尽是幸福神色。 周显星和家中长辈同桌,边上坐着他父母。 轮到他们一桌时,阮冬阳手里端着酒杯,笑着打趣:“显星,从今天开始,就真的要叫小婶婶了。” 周显星:“……” 话音一落,满座哄笑。 “那我可要找小婶婶发红包了。”周显星亦笑,但笑容中那抹不易察觉的酸涩,却只有他自己才能感受得到。 边上周峻深笑着搭话:“让你小婶婶给你包个大红包。” 阮冬阳:“先叫一声听听,我就给你包。” 周显星:“……” 都是玩笑话,权当活络气氛。 “招待不周,大家吃好喝好啊!” 敬完酒,两位新人又马上去了隔壁桌。大伙儿又坐下继续吃菜闲聊。 边上周母压低嗓音问周显星:“显星,她是你当年在横桑谈的那个女朋友吧?” 母亲用的是“她”,显然是不愿光明正大地提。他仰头喝了杯白酒,没立即吱声,半响后方吐出话,“妈,您看错了,不是她。” 周母看着他,轻声反问:“不是她,你钱包里放着的那张照片,上面那姑娘又是谁?从第一次见她,我就觉得很眼熟,儿子你是当我眼瞎么?” 周显星:“……” 他被母亲问得哑口无言。仰头又闷下一大杯白酒,自言自语,“是我负了她……” 周母看着他,叹口气,继续和旁人聊天去了。 婚礼圆满结束,宾客尽兴。 周显星席间灌了好多白酒。那酒烈度高,酒劲儿足。散席的时候他脑袋晕乎乎的,走路也有些虚浮。 看着最爱的女人幸福嫁人,他并没有觉得心有不甘,只是觉得怅然若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颗心空落落的。 哪怕当年分手,他们天各一方,他也未曾有这种感受。 他从裤兜里掏出钱包,里层夹缝中安静地躺着一张照片。他轻轻地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