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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还是刻意早已无从追究,不论宁氏目的为何,她确实从未害过旁人,念君,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傅念君点点头,其实在当下,妾室能兴风作浪的实在是少数,只要当家人不昏了头宠妾灭妻,一般人家,如浅玉姨娘那样,即便有什么心思,也翻不出什么跟头来,有心思的妾室不可怕,怕就怕宁氏这样的,她恪守本分,甚至做过很多超过她本分的事,让主家在情理道义上不能随便发落她。 “你祖母临去前,曾叮嘱过我,若宁氏今后犯错,便饶她一回,也算是她这一辈子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傅琨说完,就低头啜了一口热茶,叹道: “爹爹如今年纪大了,在你们看来做事难免迂腐,但是你祖父将傅家交到我手上,我就必须要尽力保全,你哥哥现在还年轻,不懂得这些,等日后我退下来,他当家后,自然也就懂了。” 傅念君咬了咬唇,她确实也知道傅琨难做,但是这件事,不能仅靠着宁氏曾经对她们的一点恩惠就随便抹去了,还有三叔傅琅,无论旁人承认不承认,他必然已经是无法过从前一样的日子了,大房知道,宋氏母子知道,她的夫人儿女知道,傅琨把自己当作他的兄长,可傅琅呢,难保他还是否像从前一样敬重傅琨。 傅念君知道自己这些念头,肯定是不能和清正的傅琨说的,她只好换了一种思路,将神色摆正,对傅渊道: “爹爹,这事不是我们对不起三叔他们,反而是我们帮他们。”她严肃道:“爹爹,有些事我从前不说,但是现在一定要说,如今殿下的境况……您也是知道的。” 说罢便换了副凄婉的表情: “前些时候,我们发现肃王府有些不对劲,殿下心里留了个影儿,便一直上心着这件事,您也知道,肃王背后是徐家,殿下身后又有什么呢?只是发现端倪置之不顾,实在不是他做事的风格,为了查这事熬了好几个晚上,人都熬瘦了……” 傅琨蹙眉,立刻道:“肃王殿下什么事?” 傅念君垂了眼睛,低声道:“我也知道的不清楚,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爹爹,殿下同我说,我嫁了他,日后怕是要经的磨难还很多……” 本来肃王的事就是个饵抛给傅琨,傅念君自然不可能老实交代。 傅琨微哂,说:“淮王殿下他……确实不容易。” 这也是自己看重他的原因。 “所以爹爹。”傅念君接口:“我连累咱家,日后说不定行得如履薄冰,爹爹在朝堂上看着位高权重,可是如今却被握着兵权的王相压一头,我知你艰难,可旁人却又未必……我们这样,分家了倒也清净,其他几房,何苦卷入这样的漩涡呢?” 傅念君对傅琨的脾性很了解,他这人受道德和情义约束太重,知道用三房的错误来劝他,必然没有用自家会拖累旁人这个理由管用。 傅琨果然拧眉,想到淮王府和傅家如今的处境,不免长叹一声。 傅念君接着又添了把柴火: “何况出了傅宁这事后,三房与我们必然生了罅隙,即便现在充作没事来遮掩过去,日后旁人要害我们,说不定就用这事去拿捏三叔他们,平白又被我们拖累,若是此时分开,三叔是三叔,我们是我们,旁人冲着殿下来的,也不会误伤他们,爹爹,这才是为他们考虑啊!” 傅念君泫然欲泣,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盯着傅琨,满是愧疚和不安。 傅琨也晓得她这情绪里有八成大概是装的,她这孩子,怎么可能真的为三房cao心?可是她说的话却很有道理,眼看立储大事就在眼前,他的女婿是淮王,现在人人都捧着,可万一到时候……出了意外呢? 倒真是平白拖累傅家几房了。 有好处时人家未必念着你好,一旦出事,你却第一个被怪罪。 这个道理,傅琨怎么会不明白。 他瞧着女儿这副模样,又想起儿子离去前的倔强神情,终于软化: “如此,就按照你们说的吧……” 正文 第528章 接你回家 傅念君见傅琨松口,心中自然开心。 把傅宁这个包袱甩到三房去,让傅宁没有理由和桥梁接近傅琨,也算是解决了她一桩心头大患。 傅念君出了傅琨的书房门,那位“人都熬瘦了”的淮王殿下正站在院子里一棵枫树下等她。 他正朝她浅浅地笑,傅念君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若不是顾及着在傅家,怕是要直接跳进他怀里了。 “都好了?” 他握住她的肩膀轻声问。 傅念君仰高了头,问他:“你不怕我说服不了爹爹吗?” “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周毓白笑着说: “毕竟,若是换了我,也一样怎么都会被你说服。” 他讲这话听在傅念君耳朵里格外有些甜蜜,她朝他眨眨眼睛: “因为什么呢?” “因为啊……”他故作思考了一下,坦白道:“我们拿你没有办法啊。” 傅念君揪住了他的袖子,扬起微笑,轻声说起了刚才怎么在傅琨面前耍心眼,把他们夫妻俩的境况描述地十分可怜。 “促狭。” 周毓白摇头失笑,只说:“岳父待会儿细细一思量八成就能猜到是你在耍心眼,只是他素来疼你,既答应下来的事,必然也不会再反悔了。” 傅念君道:“爹爹他其实有时候,是缺个梯子下吧……” 说着又叹了口气: “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违背他心意自作主张了。” 周毓白似安慰一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岔开话题:“王妃,再怎样,你也要紧着些自己的身体,刚才是不是午饭都没有怎么用?走吧,去你嫂子哪里,多少再垫点东西。” 两人相携往钱婧华处去了。 钱婧华今日里也算是里外张罗了一摊子事,见他们过来,只说:“是三叔回来了,现在夫君正在同他谈话。” 傅念君问:“宋氏母子呢?” “夏侯姑娘要求单独一处僻静的房间,说是每日到这个时辰要给她施针。”钱婧华说完了,又道:“我不放心,还是再过去看看吧,还有三婶那边,哭了许久,怕是这样身子要受不了,我看还是先差人再去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