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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都在瞬间模糊起来,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而浑身上下,只有痛…… 死,原来这么不好受。 她闭上眼睛,全身的力气渐渐消失…… 她就这样死了。 多么不甘心啊,她这短短的一生,还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她一直都是父亲一个完美的工具,为傅家生,为傅家死。 母亲死前摸着她的脸流泪说过:“孩子,阿娘对不起你,下辈子,不要再做我们的孩儿了……” 对于母亲来说,死是个解脱。 其实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呢? 太子性情阴郁暴虐,对伺候内帷之人多有拳脚相加,她心中多少的不甘愿也只能化为忍耐,好在死后,她就自由了…… 她愿自己的来生,终能够为自己活一次。 正文 第2章 一巴掌 疼死了! 傅念君咳了一声,便起身弯腰干呕起来,那被利剑贯胸的痛苦她永远不可能忘记。 冷冰冰的剑锋就这么剜开了自己的心啊! 可是她怎么还会有知觉呢? 死人不该有知觉的啊。 “娘子,您醒了!” 一个圆脸的机灵丫头捧了一盅茶递到她面前,很自觉地凑上来和她咬耳朵: “娘子,您这回装晕的时间有点久啊,奴婢都快当真了……” 装晕? 傅念君凝神看了看,才发现这是个陌生的小丫头,自己根本不认得她。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自己寝房的槅扇就被人一把推开了。 带起了房里的朱帷微扬。 来人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娘子,梳椎髻,饰花钿,穿着素罗的大领窄袖长衫,项饰璎珞和披帛,此时正哭得脂粉糊了满面,身后跟着还有两个打扮相仿的小娘子,二人根本拉她不住。 先进来的小娘子看见傅念君醒着,当即就尖叫了一声,竟二话不说冲上来,一把撂开半跪在傅念君身前的小丫头。 傅念君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就被她抬手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 傅念君偏过脸,彻底懵了。 她为什么一醒过来就会被人甩巴掌?! 没想到那打人的却又跺脚嚎啕起来:“你个不要脸的,你还敢装晕!你敢勾引杜郎,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说着竟又要扑上来。 傅念君忍着胸口的闷痛,穿着罗袜,一个闪身蹿下床。 两个同来的小娘子一左一右地拉着打人的那个: “四姐,你冷静点……” “是啊,四姐,你怎么能对二姐动手……” 刚才被这小娘子撂倒在地的小丫头也一咕噜爬起来,挡在傅念君身前,如护犊的母鸡一般: “四娘子!事情还没弄清楚,您就跑来打二娘子,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告夫人去!” “你去便是了!我怕你们不成!”傅四娘子瞪着眼,说着又哭倒在旁边那个高个子小娘子肩头: “大姐,事情都那么清楚了,我还能冤枉她不成吗?她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这回连杜郎都不放过!她有没有把我当作meimei啊,大姐……” 傅大娘子拍拍她,也对傅念君说:“二姐,你就和四姐说说吧,当时是什么情况,杜二郎是你未来的妹夫,你怎么能……” 她瞧着傅念君的眼神再明白不过。 傅念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是她的梦呢?还是她没有死? 但是显然,她不认识眼前这些人,可她们却一口一个叫着自己“二姐”。 “我没勾引杜二郎。” 她说道。 她连杜二郎生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因为疼,傅念君连眼眶里也有泪珠盘桓。 真是无妄之灾。 傅四娘子听了这话却炸了,立刻又道:“春香都看见了,你把手都勾住了他的脖子!你不知廉耻,还敢说自己没有勾引他!” 她身后随即怯怯地站出来一个小丫头,点头说:“我都瞧见了……当、当时芳竹还在把风,幸好我跑得快,不让被她逮住了又要被一顿拧……” 她目光露怯,傅念君发现她却不是看着自己胆怯,而是…… 那个挡在自己身前的小丫头。 原来她就是芳竹。 芳竹红着脸插腰骂道:“胡说八道,原来是你这个腌臜的小贱人嚼舌根,敢来这里血口喷人,我不打死你!” 说着竟然抡胳膊上去就要打人,春香忙喊着救命就往人身后躲。 傅念君一阵头疼,看着这房里瞬间乱七八糟的一片。 她一把扯住芳竹,这小丫头比自己矮了半个头,气势却嚣张,张牙舞爪的。 傅念君道:“有话好好说,不作兴打人的。” 她顿了顿,随即蹙眉轻声问:“莫不是我真勾引了那杜二郎?” 芳竹也同样低声回答她:“娘子莫慌神,咱们就按您说的,抵死就是不认!看她们能怎么样!” 傅念君:“……” 好啊,她还真勾引了妹夫! 屋里乱糟糟一团,喊打喊杀的,东京御街旁的酒楼茶肆都没有这里热闹。 “够了!”傅念君大声呵斥。 她真的已经很多年没有高声说话了。 四下里静了静。 她看着四娘子,又把口气放缓道: “有否勾引杜二郎,这话儿我说了不算,春香说了也不算,长辈自然心中有计量,你这样带着人拉拉扯扯来我屋里闹,是罔顾了长幼尊卑,礼义廉耻。‘幼则束以礼让,长则教以诗书’,先生教你礼仪诗书,就是教你这般作为吗?被人传出去,人家只会说我们家的小娘子不懂规矩,把祖宗的脸都丢光了。” 话音不高,却句句在理,条理分明,端的是大家风范。 三个小娘子,包括自己身前的芳竹都愣愣地盯着傅念君发呆,表情十分震撼。 傅念君幼承庭训,这样的话张口就来。 她蹙了蹙细眉,想也知道,原主必然于礼教多有疏失,才会纵得丫头都如此放肆。 傅大娘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二姐说的有道理,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