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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凉飕飕的。 他们下榻的酒店在山脚,而永安寺在半山腰。有一条清幽宁静的小路,由前人用青石板铺就而成,直直连接到山顶。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把天梯通往天上。 随着当地旅游业不断发展,铜卜山于前几年就通了缆车,不过这个点缆车自然是没有通车的。 他们也可以驾车走盘山公路去永安寺。不过半山腰的路段太过陡峭,付忘言担心不安全,就没让顾疏白开车。所以他们只能沿小路徒步去永安寺。 顾疏白一点也没有说错,这个点羊肠小道上已经能见到不少香客了。他们都是赶早去永安寺烧香拜佛的。不过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带着孩子。年轻人很少,只有三三两两几个。 顾疏白早有准备,还特地带了一袋吃的,有饼干、面包、蛋糕、巧克力等食物。他告诉她:“饿了就吃点东西填肚子。” 付忘言点头说好。一路上零食就没离过手,嘴里一直吧唧吧唧的,没停过。 路上碰到有大人带着小孩的,小孩子贪吃,她还会把吃的分给那些孩子。 顾疏白看她吃这么多甜食,忍不住提醒她:“付小姐,当心你的蛀牙。” 付忘言:“……”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瘪瘪嘴,不满道:“就兴你大早上撬我起床,还不兴我吃零食啊!这么早起来,我怨念很重的啊。别人说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我需要用甜食化解我的怨念。” 顾疏白:“……” 这波解释可以说很溜了! —— 小道旁的路灯不断洒下暖橘的灯光,映照在古旧沧桑的青石板上,衬得周围的环境越发万籁俱寂。 小路旁就是铜卜山一望无际的苍莽的山林,有些葱绿,有些枯黄,对比明显。松针和灌木叶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大地仿佛被盖上一层棉被。 山林里偶尔还有几只飞鸟疏忽飞过,发出细微的声响。 双脚踩过积叶,咯吱咯吱,声音清脆悦耳,在耳畔环绕。 如此清幽宁静的环境,如果不是有人陪同,付忘言一个人还真不敢来。 不过山里的空气却是那样清新怡人,沁人心脾,和市区混浊的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果在此地造一间木屋,过上隐居山林的生活,想来也是很惬意的事情。 一路走走歇歇,他们终于在七点之前到达了永安寺。 这个点到,寺里的香客就已经很多了。自驾的游客走盘山公路已经来了好几波,寺庙外停了一排私家车。 付忘言不得不感叹,这些人还真是早。 早七点,天光破晓,百年古寺笼罩在无数翠绿浓淡间,烟雾缭绕,庄严肃穆。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两人一起去朝阳殿。一群僧人正在殿内做早课。殿外围了一堆的游客。 他们站在等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等到僧人做完早课,游人们方入内。 大殿内灯火通明,酥油灯火光摇曳,缥缈灵动。殿中央的几尊大佛佛光四溢,威严毕现。 两人都不是信佛之人,纯粹跟着其他香客走个形式。 顾疏白看到有那么多游客在求签,就对付忘言说:“我们也去求一支。” 付忘言摇头,“我又不信这个,浪费钱。” 顾疏白却说:“信不信另当别论,玩玩而已嘛!” 听顾疏白这样说,付忘言跪在蒲团之下,求了一签。 签文:「清泪尽,纸灰起。」 付忘言看着签文上的内容,一脸茫然。 她递给顾疏白看,他看过之后,面面相觑。 适逢永安寺住持天一大师正在给香客们解签。 顾疏白找到天一大师,“请大师解解此签。” 大师接过竹签,看过上头的签文,捋了捋斑白胡须,问:“此签为你二人之中哪位施主所求?” 付忘言点了点自己,“我求的。” 天一大师的目光悲悯睿智,问:“女施主近来诸事可还顺畅?” 付忘言歪着脑袋想了下,回答:“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啊!” 老者轻叹一声,严肃郑重的口吻,“下下签,施主凡事该当谨言慎行,切莫冲动。” 顾疏白问:“大师可否言明?” 天一大师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露。” 顾疏白:“……” 付忘言想起签文的内容,表情有些凝重,她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师提点,我记住了。” —— 出了朝阳殿,两人一同去了后院。 虽然付忘言并不是信佛之人,但抽到一支下下签,还是让她有些心有戚戚焉。何况天一大师的表情又是那么凝重。说得那么神乎其神,真的很让人忐忑啊! 顾疏白看出她的不安,安慰她:“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别太放在心上。” 付忘言:“本来我是不信的,可如今还真有些担心。早知道就不应该求。” “就当是玩玩,别太当真,顶多以后行事小心谨慎一些。” “嗯。” —— 永安寺后院有一棵许愿树,百年老樟树,枝繁叶茂,被西南边境的人奉为“神树”。 在当地老人的眼里,百年老樟树俨然已经成神了,需要永安寺的香火经年累月不间断供奉着。 许多游客来到寺里,都会对着这课许愿树许愿,据说很灵。 顾疏白买了两条许愿的红绸过来,递给付忘言一条,“写写吧。” 岂料付忘言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信这个。” 顾疏白却笑起来,揶揄:“付小姐下下签都抽了,还怕许个愿么?” 付忘言:“……” “谁怕了!”她瘪瘪嘴,拿过红绸和笔,“我这就写。” 两人一同落笔,一起收笔,同时写好。 顾疏白探过脑袋,笑眯眯地问:“你写了什么?” 付忘言狡诈一笑,“我不告诉你。” 顾疏白:“……” “你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他继续问。 只见她摇了摇头,“既是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你还是留着告诉佛主吧。” 顾疏白:“……”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摇了摇头,和付忘言一同把红绸抛掷到许愿树之上。 许愿树上红绸迎风招展,红绸黑字,在长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九点过后,太阳高挂在半空中,明亮刺眼的日光穿透树梢,在地上投下无数细小的光斑。浓郁的熏香夹带着樟木香揉进空气里,在人们的鼻尖缠绕。 两人比肩而立,目视前方,注目着那棵健硕的许愿树。 顾疏白的脑袋悄悄凑过去,嗓音响朗,“现在佛祖已经知道了我的愿望,可我还想告诉你。” “我不听,我不听!”付忘言捂住双耳,直接跑开了,“等你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