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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冷笑,“下人动手,可出不了我心头的这口气!” 谢墨的眼神从谢宜馨的身上一扫而过,见谢宜馨脸上的血痕极为吓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开口道:“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谢宜馨的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抽抽噎噎了半晌,又不断地将头磕得砰砰响,哑着嗓子道:“是馨儿鬼迷心窍了,做出了那样的下做事。大姐一怒之下罚了我,也是应该的。” 见谢墨听了谢宜馨这番话,眉头越皱越紧,颜氏忍不住冷笑道:“说的可真叫一个无辜!你如今还有命在这儿哭,若不是萱儿机警,只怕是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谢墨见此,接过下人重新送过来的茶水吹了吹,亲自递给了颜氏,温声宽慰道:“莫要气的太过,伤了身子。先喝口茶,消消气。” 颜氏接了茶,心口起伏不定,喝了几口便将茶杯往桌上一放,一双如同含着冰雪般的眼就这么盯着谢墨,忽而笑道:“你可是心软了?” 谢墨无奈,“馨儿毕竟也是我的女儿。如今好在萱儿无事,我总不能直接将馨儿给打死了事吧?” 颜氏眼中的寒光闪过,脸上已经恢复了往常那恰到好处的笑意,笑眯眯地对谢墨道:“我便给你这个面子。” 而后对着身后吩咐道:“涟漪,将二小姐拖去祠堂,让她好好对着列祖列宗反省一番!” 涟漪一躬身,头低至心口,恭敬道:“是。” 见涟漪转身,颜氏忽而想起了什么,又接着开口吩咐道:“另外,拿一瓶百花膏给二小姐涂上,免得她这张脸吓到了人。” 谢宜馨心中一喜,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对着颜氏感激道:“多谢母亲赐药。” 谢墨见屋内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颜氏与她身边的阿青。再谨慎的四下一看,谢墨忍不住皱眉道:“你这脾性,怎么今日就控制不住了?还把阿青叫了出来,倘若让外人看到了,只怕是徒生事端。” 事关谢宜萱,颜氏便分毫不让,冷声道:“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肖想萱儿的夫君?还敢对萱儿动手,我若是忍了,也就配不上萱儿这么多年叫的这么多声娘!” 谢墨长叹口气,“总得低调点,以免横生枝节。说起来,萱儿横遭此祸,未尝不是幸事一桩。” 见颜氏面露不甘之色,谢墨心下无奈,再次提醒道:“眼见着陛下寿辰将至,七王又要进京了。萱儿虽然相貌不似她生母,眉眼间却还是依稀能找出她生母的痕迹的。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萱儿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更何况,七王中,可是有人曾经见过她的生母。如若被认出,反倒是祸事一桩。如今萱儿恰好能以养病为由,躲过万寿节的宴席,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颜氏的眼中闪过一道狠色,又微微闭了闭眼,掩去眼中的悲色,忽而叹道:“这些年,你与我这么逢场作戏,可是辛苦你了。” “没有什么可辛苦的。”谢墨的神情淡淡,“当日我曾受过那位的大恩,如今为她养大女儿,只当是还了她当初的恩情罢了。反倒是你,对她当真是掏心掏肺。” 谢墨与颜氏二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墨宁的心中却是一惊,不成想,谢宜萱竟然不是谢墨的亲生女儿。并且,听得谢墨与颜氏二人之间的对话,怕是谢宜萱的身世另有隐情,竟然还牵扯到了七王。墨宁的眉头紧皱,却是参透不了这其中的奥妙。只心中隐隐有所预感,谢宜萱的身世,只怕是跟日后的七王之乱有所关联。 曦华亦是惊讶不已,忍不住开口道:“这夫妻二人这么遮遮掩掩的,只怕是谢宜萱的身世是个炸雷,一个不留神,便会将所有人给炸死。” 墨宁的食指在桌上连续的敲打,发出极有规律的哒哒声,皱眉思索了半晌,忽而抬头问苏淮安,“你可有地图,我要前往七王的封地去看一看。” 苏淮安不知内情,只以为墨宁是想去七王封地中去搜集他们谋逆的证据,忍不住开口道:“现在万寿节将至,七王的车马肯定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不若你们再等一等,待到他们进京,若是他们真有不臣之心,你们也不愁拿不住他们的把柄。到时候,再去找证据也不迟。” 墨宁略一沉思,与曦华对视一眼,见曦华眼中也是赞同之色,也就点了点头,只等着七王进京,自己亲手来揭开这一层轻纱。 第90章 穿越庶女谋11 墨宁心中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 也就不再关注谢府的事。 却不成想, 她这么一走神, 谢宜馨又闹出幺蛾子来了。 话说谢宜馨老实的被连翘拎着扔进了祠堂,前去跪祖宗了。一路上, 谢宜馨乖巧的就跟个鹌鹑似的, 也不多嘴, 沉默的跟着连翘的步伐来到祠堂, 用不着连翘开口,谢宜馨就老老实实的跪了下去。 连翘见此,一直紧绷着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许。眼神落在谢宜馨血痕斑驳的脸上, 连翘的神情不由又柔上了三分,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僵硬,俯下身来,轻声对着谢宜馨道:“二小姐, 您且忍一忍, 奴婢这就为您上药。夫人所制的百花膏对祛疤很是有奇效, 定然不会留下疤痕。您切莫多心, 只等着伤口恢复便是。” 谢宜馨像是被吓得傻了一般,泪眼朦胧的望了连翘一眼, 满是感激的道:“多谢连翘jiejie。” 连翘对谢宜馨的表现很是满意, 心中暗道, 不管这二小姐到底是真的吓坏了,还是装出这副悔恨至极的样子,起码总比之前那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嘴脸要好看的多。若是早就这么识相, 哪还能惹得夫人生那么大的气呢? 这么想着,又见谢宜馨如今狼狈的样子颇为可怜,连翘给谢宜馨上药的手劲便轻了些许。见谢宜馨这张脸着实惨不忍睹,同样身为女子的连翘忽而叹了口气,轻声开口提点了谢宜馨一句,“二小姐,奴婢也算是看着您长大的,也就斗胆多嘴几句。宝物虽好,却是有主之物。您若真是喜欢,不若再去找一份一模一样的,何苦想要害了宝物的主人呢?您年纪小,老爷和夫人罚了您这回,也就算了,那是因为您是自家人。说句不好听的,您这性子,若是出嫁后还是这样的作风,只怕是有的苦头吃。” 谢宜馨心中只管将连翘的话当成耳边风,面上却还是满脸的感激之色,对着连翘强笑道:“多谢连翘jiejie提点,还请连翘jiejie在母亲眼前为我美言几句,我确实是知错了。” 连翘点头,在谢宜馨充满感激的眼神中转身离去。 然而一等到连翘转身,谢宜馨的神情顿时便沉了下来。阴着脸看着祠堂紧闭的大门,谢宜馨右手的指甲狠狠的刺进自己的掌心之中,眼中划过一道冷意。 似是想到了什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