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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蒙或望着马上的宁云晋,唱完了那道秦风他的表情十分沉静,双眸中看不出来一丝波澜。宁云晋瞥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回了前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屑给他,“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蒙或身为俘虏待遇却比他的那些下属要好的多,只是被限制了功力,捆绑住双手而忆,还分到了一匹马代步,只是缰绳被牵在一名士兵的手里而已。他望着宁云晋,眼中那充满掠夺性的侵略更浓烈了一些,“确实有很多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还隐瞒了杀手锏,更没想到本王会栽在你一个第一次带兵的人手里。”宁云晋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愁,比起文禛带给他的压力,蒙或那眼神简直就是毛毛细雨一般,直接被他无视了。更何况这个本来就已经是阶下囚,如果从他身上宰不到足够的好处,是没有有意释放他的,对于这样已经毫无威胁的人,有什么好在意的!但是文禛自然是看不得,自己都舍不得下手的人,哪里会让他被人意yin。他先是使了个眼色让那士兵速度慢了一点,然后不着痕迹地带着宁云晋加快速度,到了队伍前头的位置。顺着蜿蜒的河道,他们终于走出了山谷,接下来就是一望无垠的平原,甚至已经可以眺望到远方的大城。在这样靠近归化的地方,势必不可能出现大商的大部队,所胡人都汪禁松了口气,偏偏就在这时,从前方的山坡上如同飘来了一朵白云,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前进。等到近了才可以看出那根本不是什么白云,而是由身着一尘不染白衣的四青年四女子抬着的一顶轿子。那轿子是软轿,帷幔用的是最上等的丝绸,边缘则用金丝滚边,轿子的木质通体发黑,上面嵌着光亮的黄金纹饰,其奢华程度居然完全秒逊于龙辇。塞外这一片没有人不清楚这顶轿子代表什么人,在看清楚之后,顿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噤声了。八人身若游龙一般,即使抬着轿子落在地面上也没有弄出一点声音,甚至连尘土都没有惊起。等到八人在领头将士的十步开外站定之后,一名相貌清秀,大约刚弱冠的年轻人走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各位日安,我家主人路过此地,听说三皇子在贵军做客,特地来对他交代一句大王的嘱咐。”那青年嘻嘻地笑了笑,突然抬高声音道,“三皇子您可别再顽皮了,大王等你回家呢!”卧糟,宁云晋心中怒骂一声,这可是比“你妈叫你回家吃饭”高了无数档次。人家已经大喇喇地来要人了,这时候他第一次庆幸不用自己左右为难的下决定,毫无义气地扭头望向文禛,“皇上。”他这声“皇上”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做了个口型。毕竟以大宗师的耳力,即使隔了这么远只怕也听得一清二楚,若是将文禛的身份暴露出来,谁知道对方会不会直接擒贼先擒王。看着对方区区九人就让自己这边上千人表现得如同身处劣势一般,文禛心中实在是无奈,这便是大宗师的威力!刚刚抓到的敌文主将要放掉,别说是那些拼死作战的士兵,即使是文禛自己心里都有不甘;但是不放,毕沧浪直接动手依旧不一定抵挡得了,到时候会更加狼狈。文禛心中左右为难,但是他的犹豫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罢了,还没等他下定决心,蒙或突然大喊了一句。“师傅,皇帝在此,祭天者在此。”“闭上你的狗嘴!”宁云晋对着蒙或怒骂了一声,心知要遭。他心里第一次后悔,刚才就应该一直让那家伙的嘴被堵着,何必给他提高待遇!果然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从轿子中闪出了一道白影,直接掠到了蒙或发现声音的位置。只见那白影如同一道电光落在蒙或所乘的马头上,足尖轻点一下,那马就长嘶一声倒地。接着白影带着蒙或腾空而起,只听一声炸响,空中如同天雨散花一样落下了无数绳子的碎片。这一连串动作,几乎就在两个眨眼之间完成,让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眼见那白影又在一匹马上接力快要冲出阵列,被他拎在手上的蒙或手指朝着文禛与宁云晋的方向一指,道,“白衣,青衣。”蒙或说完这句话,就被白影随手一甩,如同离弦的炮弹一样直接朝着软轿的方向飞,他被摔在软轿上,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可见白衣人用劲之巧已趋出神入化。做完甩人的动作,白衣人则直接转向,极速冲向两人。宁云晋心中叫苦,他才刚经过酣战,体内真气所剩不多,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大宗师的一掌。就在他正准备应战的时候,文禛已经化作一道青影直接迎向了毕沧浪。毕沧浪的第一袭击目标并不是文禛,而是宁云晋。比起世代更替的皇帝,对一个族群和他这样的大宗师来说一个祭天者的影响力更大!如果用现代一点的术语来比喻,那么大宗师就是单兵作战的极限,在面对普通士兵的时候,堪比大规模杀伤武器。而祭天者在前期属于超级辅助,能为本方群体恢复,加增益状态,不能给敌方加减益状态,等到了后期个人作战能力还同样可以十分可怕,堪称你听逆天。宁云晋从来没有想到过文禛有一天会挡在自己的前面,直到看着青影与白影在空中一触即分,他还有一种恍若如梦的感觉。文禛先落地,他落地之后连连倒退了三步,最后右脚后跟甚至已经一半踩进了泥土中。等到他站定,毕沧浪才飘然落下来,一双白绸缎的鞋子染了点尘。这一个照面,两人之间高下立分!“好!”毕沧浪望着文禛,目光如电,大声道。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半苍劲有力,宁云晋甚至觉得耳边在嗡嗡作响。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看清楚毕沧浪的长相。毕沧浪并不是那种容貌特别出众的男人,他的眼睛太大,鼻子太挺,唇又太薄,脸庞又过于刚毅,乍一看上去总觉得五官离完美差了一分,但是他身上却有种独特的魅力,只要看到过他的相貌,就很难从他脸上移开视线。他的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留下的印记,下巴也并未留须,一头白发随意的绑在脑后,被寒风吹得飘散开来。只有那双过于睿智的眼睛,才能曝露出他的年龄。同样是一身白衣,若说宁云晋飘逸若仙,毕沧浪则如同雪山上的寒冰一样,那种狂放中冷峻的气质让普通人在他的气势笼罩下有种瑟瑟发抖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