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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别人,更不放心让元娘自己来,便将这个任务交给林大夫。而林大夫也是没那么有空的,他把药膏的配方改了,每三天换一次药,三天内,可以敷着药膏过夜不会有问题。元娘含着盐水漱了漱口,用毛巾蘸着水把眼睛周围和额头擦了擦,就准备睡。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 这么晚了,少爷不会回来了,元娘猜测他今晚也是在外面过夜。 元娘闷闷不乐地吹熄蜡烛。 她想他了。 元娘带着这份思念,沉入梦乡——准备沉入梦乡。 当她即将入睡时,忽然听到了一点怪声,是从门口传来的响动。 咦? 杨柳走了就不会回来,何况她熄了蜡烛,杨柳从来不会打搅她睡觉。 那么,不是杨柳,会是谁? 元娘有些担心地爬起来,看着那扇门。今晚的月光很淡,她依稀能够看到一束光芒照入卧房的地上,伴随着吱呀声,元娘能肯定,有人将门打开了。 “谁?”她大着胆子问道。 一个人影出现门前,没有犹豫地大步向前,朝她走来。 “是谁?”元娘想起盛森渊的教诲,连忙警告道,“再不报名字,我就要大声喊人了!” “元娘!” 那人来到床前,用火石打燃了床边的蜡烛,“是我。” “少爷?” 烛光亮了,虽然这张脸背着光,可元娘依旧很快认出了他——“真是您?” 盛森渊将戴了一层薄雪的兜帽斗篷脱下,随手扔在地上,“想不到是我?”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 “您回来了!”元娘兴奋地打量着他,“少爷,您,您变化好大!” “是吗?哪有变化?”盛森渊宠溺地问。 “您胖了!” “……”盛森渊难以置信地捏了捏自己的脸,“真的?你觉得我胖了?” 元娘诚实地点头,“是啊,胖得好明显,您脸上多了个下巴!” 盛森渊发起闷气:“我就说我不要吃那么多,不想喝酒,他们非逼着我吃!” 元娘不解地问:“您不高兴?” “你不是说我胖了吗?” “这是坏事?” “这不是?”盛森渊楞了一下,无奈地摇头,“对,若是你说,那恐怕还真不是。” 总之,盛森渊风雪夜归的浪漫,被元娘无厘头的一句话搅得烟消云散。 “别人都说胖了是有福相……”元娘焦虑极了,“难道我学错了,其实这不是好话?” “不,是好话,很好的话。”盛森渊无奈,“但我回来可不是为了跟你争论这个。” “对了,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给你惊喜,你不喜欢吗?” “惊喜?” “看来惊和喜都由我承担了。”盛森渊自嘲地一笑。 “反正您回来了。”元娘握住他的手问,“过子时了吗?” “没有。” “那我给您过生辰吧!”“我回来给你过生辰。”二人异口同声。 说完,元娘与盛森渊面面相觑。 “你记得我的生辰?”盛森渊惊讶,往日都是他提醒她今天是二人的生辰。 “当然记得,您的事情,我全部都记得!”元娘自信地说。 盛森渊心情大好,忽然摸出一样东西,抓住元娘的掌心给她放上去。 “这是什么?”元娘疑惑地问。 “木钗。”盛森渊补充道,“你别看它是木头的,这是我舅舅的手艺,他做了给我,叫我送给未来的……咳咳,总之,我拿到以后立刻想到你,快马加鞭赶回来了,幸亏我好运,不然差一步就要被挡在南门外了。” 元娘好笑地说:“那您就要露宿野外了!” “你还笑?我可真差点住在城外。”盛森渊问,“你今天有没有吃寿面?” 元娘摇头,“我没想到那个。” “怎么回事,杨柳没给你准备?” “她不知道我的生辰。”元娘道,“再说,今天院子里好吵,她被吓着了。” ☆、木钗 “吓着?”盛森渊不解,“今天院子里出了什么事?有人打架?” “我不太清楚,光杨柳去看了,不是打架,古管家带了一些人到院子里挖地。” “哦!”盛森渊立刻说,“我知道了,那是我叫来的人。” “是吗?杨柳还以为是古管家的主意。” 盛森渊摇头:“应当是起楼的工人,反正我离开前跟古叔提过,看来他找到人了。” “起楼?”元娘又冒出一个疑问。 盛森渊笑道:“上次我不是答应你?要在院子里建一座二层小楼。” 元娘恍然大悟。 那还是去年的事,连她自己都忘了。 “这段时间你受伤,心情不好,我怕起楼太吵你会不喜欢。好不容易等你心情重新好起来,我就赶紧让古叔请人来。放心,他们速度很快,两层高楼,白天工作,马上就能将你要的小楼建好。” 元娘噗嗤一笑。 盛森渊摸不着头脑,他说的话哪里好笑? 元娘重复一遍他说的话:“白天建楼?” “当然。”盛森渊不解,“难道晚上建?可晚上要睡觉。” “当然是白天才好,不过,哈哈。”元娘不断笑着,“那杨柳可要哭死了。” 盛森渊越听越迷糊。 可元娘无心解释,她自顾自地乐了半天。 盛森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忽然起身。 元娘忙问:“少爷你去哪?” “夜深了,你该休息了,我也要回去睡。”盛森渊答道。 元娘舍不得他,又问:“我们不能一起睡吗?” “咳咳咳……”盛森渊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你说什么?” “以前我们明明经常一起睡。” “等下,你要说清楚,那时你睡的是我床边的小榻,你这里没有。”盛森渊慌忙说。 “那我去您的房间睡。”元娘掀开被子想下床。 “不行!”盛森渊连忙拦住她,“你如今有伤在身,在小榻上睡哪有自己的床舒服?” “可是……”元娘拉住他的衣角,依依不舍,“我不想和您分开。” “我也不想……”盛森渊不自觉地说出心声。 “那就好啦。”元娘笑眯眯地说,“那您就跟我一块睡吧。” “不行!”盛森渊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可您不是说过将来我们会成亲吗?”元娘板起脸,“难道您是骗我的?” “当然不是!” “那就没关系了。”元娘笑道。 “这个……有点困难。”盛森渊无奈地说,“不行,这回你得听我的。” “为什么?” “我们还没有正式成亲,就不能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