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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您若有什么问题,喊下官一声便是。” 徐修谢过一声,便让人先下去了。 等李赐下去又关上了门,徐修才坐下,把茶盏移在一侧,先从案上翻了一本公文看起来。 翰林院修撰,主要是掌修国史,编写经史的…… 这厢徐修是先把桌上摆着的先略过一遍,才又按着他的习惯,分列放了。他这厢刚整理一半,外头便响起李赐的声音,是说到用饭的时间了。 徐修抬了抬头,看着外头早已大亮的天,以及从打开的木头窗棂里打进来的太阳。 才发觉这一早上已过去了…… 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往外头走去。 用饭的地方是在翰林院在北的位置,占地极大。平素官员都是在这用饭…… 徐修与李赐一路过去,自有人过来打招呼。 做官的哪个不聪明?他们一早听说,这位徐大人今日是来上任了。 如今一瞧,心下是各自有议论的。面上却都是端的平,各自都迈了步子往用饭的地去。 等徐修到的时候,便见着宋玉在一处坐着与他招了招手。 徐修一见,便与众人拱手,往宋玉那头过去,两人一见先是拱手一对,才又各自坐了。宋玉递了筷子,面上挂着笑,是先开了口,“徐兄这第一日,觉着如何?” 徐修接过筷子,也付之一笑,“还能胜任。” 宋玉一叹,打了个趣,“我可听说了,你前面那位留了不少事……”他这话是压着声说的,后头便又一句,“徐兄永远是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知有什么能让徐兄,嗯……不一样呢?” 徐修一笑,摇了摇头,却是不说了。 等用完饭,徐修与宋玉告辞,是先回了办公处继续做事了。李赐回来的也早,送了一壶热茶来便又出去了。 徐修便继续整理起公文来,等把案上所有的公文整理了一遍,又就着重要分了先后。 他这一列整理好,才伸展了身子坐起身,一面压着后颈,一面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又喝了一碗茶,凉了……才又继续干起活来。 徐修做起事来,是不理外事的。等李赐再来叩门的时候,他才抬头往外头看去,太阳已经落了下来。 他手里还握着笔,面上却轻轻露了个笑。原来,都这样晚了…… 李赐便问,“徐大人,可还有其他的活要派?” 徐修悬衣把笔放入洗笔处,出了声,“没了,你先回去吧。” 便听得李赐应了声,外头一阵轻响,然后是步子出去的声音。 徐修这厢把洗好的笔放于原位,又整理一番,才往外走去。 等徐修回到府里的时候,天已大黑,东院却是热闹的很。 打院外的丫头,一瞧见徐修忙打了礼,又说了声“驸马爷回来了”。 徐修便嗯一声,迈了步子往院子里去。他这厢刚转进院子,便看见赵妧站在门头,身边是几个女侍。 灯火下,衬的赵妧的眉眼愈发娇艳。 徐修眉一皱,走近把乌纱帽递给女侍,握了握赵妧的手,“怎的在外头?” 赵妧仍是那个会红脸的姑娘,可她如今却也是习惯了这夫妻间的亲近了。便也回握了他,往屋里走去,“昨儿个说好,你起来要喊我。可我醒了,你早出去了……” 她这话有几分埋怨,后头一话却是沾着喜的,“后来我想,早上我既送不了你,晚上总能迎一迎你。” 这话说完,赵妧一双含羞带笑的眼,瞥向徐修。整一副,我说的很有道理的模样。 徐修看着赵妧这幅模样,却没说话。等进了屋子,四惠递来热巾子。徐修低头先擦起赵妧的手来,一根根的也没漏下。 赵妧脸一热,往后轻轻挣了一挣,见没挣脱才嘟囔一句,“手刚洗过,不脏。” 徐修脸一抬,看了眼赵妧,才吐了两字,“冷了。” 赵妧的脸便愈发热了。 等徐修给赵妧擦好了手,自个儿便就着这块帕子的余热,擦了一回,才与赵妧往那头用饭去了。 等布好菜,女侍们都往外头去了,屋子里便只剩赵妧、徐修二人。 如今赵妧也习惯了,便自己夹起菜来。又给徐修盛了碗汤,一面是与徐修说道,“今儿的菜单是我拟的,你先尝尝这汤。” 徐修接过汤,用着。 赵妧便直愣愣的瞧着他,等徐修用完,说了句“好喝”。才瞧得她眉眼含笑,继续为他夹着菜。 一面儿絮絮说着话,有说院子里建了个秋千,和阿房的一样。也有说,前头宫里带来的花已放在园子里了还带了两个花匠专门负责花草的。后头,便又说起,拟了几个名,是要把府里不好听的全改一遍,也想听听徐修的意思…… 徐修一面吃着菜,一面听她说来……他想起早些年,他也曾想过往后会娶什么样的妻。 许是一杯清茶,一顿家常。或是春来下棋,冬来饮酒。 他看着这样的赵妧,竟生出几分平常夫妻的感觉。 可他又想起那一日,琼林赐婚的不甘与怨恨。 不甘身为男儿,竟如此被人摆布命运。怨恨那个皇家,身为贵胄,竟如此轻易的左右别人的人生。 其实,这只是,他向命运,向皇权低了头。 徐修低头,扯了个半嘲半讽的笑—— 他,又算的什么正人君子? 赵妧还在絮絮的说着话,徐修却放下了碗筷。握住赵妧还在夹菜的手,“你不要总顾着我,我吃的够饱了了,你安心吃吧。” 赵妧看着那个如小山一样高的菜碗,脸一红。挣了手,轻轻哦了一声,吃了起来。 徐修看着她的眉眼,她的唇…… 在暖黄的灯火下,平添了几许温情。 徐修心下忽的一跳,忙避开了眼,袖下的手紧紧握着。 良久才转过头来,他的手慢慢放开,心平气和的看着赵妧。 夜还很长…… 思情 时下已转到八月,赵妧素来怕热,如今是愈发不肯迈出一步。 谢亭进来的时候,便瞧得赵妧歪坐在榻上。手里握着一本册子,两边是各放着一盆冰块,女侍便在边上扇着风。 她一笑,一边把帘子落下,一面走进屋子。 把手里拿着的饼盒交给四惠,与赵妧说道,“五香斋新出的糕点,你尝尝。” 谢亭这话说完,才又说了句,“整个汴京,没有人比你过得再舒服了。” 赵妧下巴一抬,一张小脸娇娇俏俏的。她把册子一搁,面上带着笑,“你这话说的不假。” 女侍奉了凉茶,赵妧手一挥,让她们去外头候着了。 谢亭便坐在赵妧边上,手里握着凉茶,眼睛却打量起赵妧来了,很细致的模样,“我瞧你红光满面,还丰腴不少,你那夫君——嗯,待你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