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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花钱。” “要是养个不懂事的,学习不好到罢了,再不成个人,吃老的用老的,娶媳妇都困难。” 王影还是固执已见,说:“那肯定不会的。房子一起负担,再不济,女方那边还能半点不帮忙?” 孙菲菲的mama一听不乐意了,开口道:“女方凭什么要和你们家一起负担?小头还好,对半开我还不如给自己闺女买套房,房产证直接填她名字,以后说话也硬气。” “她都要嫁到我们家了——” 王影话还没说完,又被孙菲菲的mama打断,问:“浅浅妈,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们家浅浅以后要嫁这么个家庭,买房都要女方家出大头的,你愿不愿意?” 王影没开口。 显然是不愿意的。 “还是晏辞妈说的对,什么养儿防老?还不如吃国家政策。就不谈防老了,老杨说的也对。” 封宜听着,越听越觉得王影是个说不通的。 辩到最后,孙菲菲的mama和杨怀宁的爸爸都觉得没意思,走了。 这棵百年老松下,只剩下了王影和封宜。 封宜索性问:“浅浅mama,以后时浅嫁人,你觉得男方家要给你们家多少,才算合适?” 问完,封宜觉得这样不礼貌,但一想刚才辩的那些话,又替时浅不值,觉得王影不配。 王影想了一会儿,说:“几十万还是要有的吧。” 封宜点了下头,开口:“一千万呢?” 一千万? 王影一惊,眼睛瞪大了看向端坐在木椅边的封宜,说:“晏辞妈,你开玩笑的吧。” 一千万? 她和时浅她爸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个数啊。 “谁知道呢。”封宜说,“万一是真的呢。” 一千万算少。 但对象换成王影,封宜一分都不想多给。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就泼到他们家,别往外淌了。 第99章 第九十八天 Chapter.98留白 一顿饭,并不太愉快。 封宜收拾好饭盒,扭头没发现自己儿子,也没准备去找。 离了王影,封宜重新找了树荫浓密的座位,微翘着腿,给自己倒了半杯温水,慢慢地喝着。 香山寺,同样有一座大雄宝殿。 比不得大寺院的规格,它小了很多,但香火旺盛。 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木鱼声,香火缭绕。 晏辞带着时浅转了一圈,想做点儿坏事。 一转眼,对上小姑娘懵懂又透着好奇的目光,到底没下得了手。 时浅看什么都认真,这会子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后院里的百年老松上。 后院里的老松不知过了几个百年,树皮粗糙磨人,枝干繁密,身上挂满了祈福的红木牌。 巴掌大小的红木牌,正面刻了个福字,背面写了香客的心愿,底部被凿了个圆孔,坠了红色的麦穗。 满树的红木牌,看着十分好看。 “写吗?”晏辞拎着红木牌在时浅眼前晃了晃。 两个,崭新的。 牌子相碰叮当响。 时浅双手接过一个,冒了个鼻音:“嗯?” “刚求来的。” 晏辞下巴抬了抬,望着满树的红木牌。 其实他不信这个。 找负责人拿了笔,时浅半蹲在树下的长椅边,指尖抵着笔帽,没了下一步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时浅抬头看晏辞。 红木牌被他随手丢在一边,他躬身坐在椅子上,一只腿屈起抵在长椅上,视线不知落在哪个点上。 风一吹,他的衬衫下摆扬起一个角度。 写什么? 好像没什么可信的。 求佛问神,不如信自己。 放下笔,时浅悄悄看了眼四周。 这里没什么人,同学们大多都在前院,前院同样也有抛木牌的地方。 隔着拱门,声音像被过滤过一样,听着有些远。 时浅往前挪了一点儿,手指怼了怼晏辞的长腿。 指尖刚怼上去的一瞬间,日光烈了一度。 晒久了,时浅脑子有些昏,脑海里突然蹦出晏辞以前说过的一句话:男孩子的大腿不要随便碰。 晏辞低下头,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檀香味被风拂得四处飘散。 挺好闻的。 混着晏辞身上的薄荷味,说不上来,不讨厌。 时浅一手搭在晏辞大腿上,抬头,一手捏上了晏辞的校服领带,拉了拉。 黑色的校服领带,在她手中变了形。 顺着时浅的力道,晏辞低下头。背光的阴影里,他的瞳仁黑的暗沉。 “哥哥。” 无事晏辞,有事哥哥。 小姑娘看着清清冷冷,声音软得跟棉花糖似的。 还是烤过的那种棉花糖,焦糖色的表皮脆脆的,内心早就化了,又软又粘缠。 坏骨头上来,晏辞偏头,轻眯着眼笑,手指却捏上了时浅的下巴,“我最近没满足你?” 这话有歧义。 什么叫满足,哪方面的满足。 时浅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傻白甜了。 和晏辞相处久了,大染缸里一泡,五颜六色,什么色都能染上了几分。 动了动唇瓣,时浅仰头盯着晏辞。 这人除了满脑子废料,能不能往健康绿色的方面多想想。 攥着晏辞校服领带的手紧了又紧,时浅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们不写了,好不好。” “就这样,抛上去。” 国画有留白美。 她觉得现实也是一样。 以后是什么样,求佛问神,不如自己去走一遭。 人的一生是万里山河,处处泼墨,烟雨渲染,自由留白凭勾处。 “好。” 抛上了红木牌。很快,到了集合的时间。 一行人,整了队,浩浩荡荡地向着山顶出发。 一班体委扛着班旗,走在最前面。 冬青背着个大背包,脖子上挂着个相机,一会问问体委要不要喝水,一会从头到尾再点一遍班级人数,生怕有人掉队。 走走停停,三点多一点儿到了山顶。 峰回路转之间,视线豁然开朗。 连绵的松树林,起起伏伏,覆盖着香山,入目一片浓绿。 山顶风大,温度低了不少。 理科班,男生们闹起来凶。 东蹿西窜,和猴一样,管都管不住。 明明,都快毕业的人了,还是没有半点儿成熟的样子。 “一、二、三” “一班一班,高考非凡!” 突如其来的呐喊声,吓了冬青一跳,拍着心口,转过身,发现一群大男孩勾肩搭背地站在山边,正对着山下呐喊。 喊完一声,勾肩搭背的队伍又会多出几个人。 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