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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苻秋挑眉。“不合身?”东子问。不等苻秋回答,东子已伸手来解他的龙袍,就地将苻秋推在地上。承元殿地上是厚厚一层毛毯,腰带被提着,紧接着一松。苻秋头上碧簪蹭掉在毯上,半点声都没发出。“袁歆沛,你忒也大胆!”苻秋勃然大怒,本要大叫,又怕惊动了外头宫侍们。东子在他脖子里亲昵地蹭了两下,袖中随手抛出块香木,正中香炉。“……”苻秋略挣了两下,由得他亲在脖子上,心头也软下来。一只手扣着他的后领子,眼眶有些发热。正觉应宽慰几句,却听东子沉沉的声音说——“容臣为皇上量体裁衣。”第44章封后三两下把苻秋按在地上,指尖轻弹,殿内霎时只剩一根明灭闪烁的烛,照着苻秋满面潮红。“唔……”苻秋一个大力,将野兽般的东子推开些,目带揶揄,“这是承元殿。”东子以唇碰了碰他的嘴唇,苻秋头发已全散了,柳眉弯而秀丽,龙袍衬着少年孱弱的风流,兼看东子的眼神又是不同,且吻了会儿,便有些情动。“没事。”东子沉声道,扯下龙袍来,丢在一边。“哪边短了?”东子屈起一腿,立起身来,将红得眨眼的喜服拿过来,一抖。“朕让重做做就是。”苻秋呼吸急促地扭过脸。“试试。”话音未落,大红的绣袍抖开,将苻秋裹住,这一裹,双臂俱不能动。“你压着朕怎么试!”苻秋深吸口气,袍下探入的手轻将他里衣边子拈着。近半个时辰后,外头有太监通传,已是第三回来问晚膳。喜服皱巴巴堆在地上。苻秋恨恨道,“不吃了。”东子离开小榻,走到门边要说话时,又被叫了住,“哎,等会儿。”苻秋坐起身,肚子一阵咕咕响。“就在承元殿吃。”外头默了会儿,小太监道,“太后那边来问,说皇上要是没吃,就过去吃。那边人在外面等着回话。”东子回头看了眼苻秋,将袍子领扯起来,扣好。略思忖,方回,“知道了。让他在外等。”苻秋出了一身大汗,满足是满足,腿间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却说不清了。东子给他穿衣,幸而弄脏的不是龙袍。苻秋看了眼喜服,笑伸手去抱东子的脖子,“这下真得改了。”东子耳朵发红,嗯了声,“得重做。”“赶得及么?”苻秋抬起下巴,由得东子给他打理。“赶不及如何?”东子问。苻秋没答,拿唇来亲,脸贴着厮磨了会儿,却是实在不能耽搁了。及至要出门,苻秋走了两步,回头问东子,“看着奇怪吗?”东子捧着个盘儿,喜服叠成方块置于其中。苻秋看了眼,也有点脸红,直想拿手去掐东子的脖子,骂一声简直大胆,而心底里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情味。“走罢。”苻秋推门而出。当晚到了太后宫里,方殊宛也在。“皇帝最近格外勤勉,都瘦了,多吃些。”宋太后朝方殊宛使眼色。方殊宛便给苻秋夹菜,都是苻秋爱吃的。这架势,大抵是他母后又想通了,要一力培养方殊宛成个贤内助。苻秋略心不在焉地吃了点。饭后宋太后派人送方殊宛回去,免不得要说苻秋几句,苻秋左耳朵听右耳朵便忘了,尚在回味黄昏时候,承元殿内,满地碎金淡去后,刹那沉入黑暗之时,有那么个人托着他,陪着他。“皇上?”宋太后叫了声。“母后。”苻秋定定神。“皇上以为如何?”宋太后喝了口茶。苻秋一时愣了,旋即笑,“都按母后说的办。”一日后,礼部把单子送上来,苻秋这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立后大典之后,大赦天下,顺带后宫诸嫔妃,都晋一晋位份,还把从前的一个太妃,打发去皇家寺庙去。苻秋一时只觉头疼,抬头瞥了眼研墨的东子。东子似有所觉,也看他一眼,手上动作没停。“……?”苻秋揉了揉眉心,“头有点疼。”东子便擦了手去替他捏肩捶背,稍加点劲,按摩他的太阳xue。日光拖在案上,苻秋脸孔微红。东子的手指掠过他的耳朵,在耳廓上碰了碰,当是不经意为之。而苻秋却直连脖子都红了,忽道,“今晚上去你那儿。”东子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替他揉得一时半刻,仍去研墨。离大婚越近,苻秋越发觉得烦,去东子那儿也勤。禁军守卫这些日不知为何松懈下来,苻秋要翻窗子出去也容易得多。东子话越来越少,只有时发狠,教苻秋摸不清他在想什么,有次他自背后勒住苻秋的脖颈,苻秋眼角眼泪都溢了出来,正到快意处,过后想来还有些后怕。二更天,苻秋便下床由得东子给他穿鞋,摸了摸东子脖子上的红痕。“伸手。”给苻秋穿好衣,东子送他回寝宫去,苻秋本抓着他的手,翻进窗时手一松。再一回头想叫东子进来抱会儿,窗外已是无人。苻秋这才回过神,天亮之后,就是立后大典了。整座京城自天光一亮,便笼罩在喜庆之中。到夜幕低垂,茶肆坊间还在议论这场盛典。是夜,东子被太后叫去当差,御前换了人。苻秋这边按部就班行完礼,都到得皇后宫里,喝完交杯犹自有点头昏脑涨摸不清楚状况。至喜娘依次道贺退出,金钩挂着的帐子遮下来,四方天地里。方殊宛一张红艳艳的脸,带三分赧然,来解苻秋的喜服。将绣带扯了去,要伺候苻秋睡下,苻秋才自回神。外头红烛是彻夜不灭的,照得帐子里红彤彤的。苻秋把方殊宛的手一抓,深吸口气,下了十足的决心,才道,“皇后,朕有件事,须与你说。”方殊宛被握着手,脸愈发烫,柔声道,“皇上请说。”这方殊宛对自己再有好感,也不过是数面之交,苻秋是焦头烂额翻来覆去想了十来个晚上,主意已定,就在今日要和盘托出,遂将衣领拢好,从帐子里探出个头,确定外间一个人也没有。他压低着声,对方殊宛道,“朕其实是个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