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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皱皱眉,想不通其中关键,就打算趁下人们起身之前离开。 “对了,元帕怎么交待?”临出门前,他突然想了起来,扭头看向刚刚坐起来的学生。她身下,大红的褥子上,果然有块儿已经被她睡皱了的白帕子。 顾三瞪着他不说话。 宋言不放心走了,距离起床敬茶还有段时间,顾三该不会…… 他伸手去拿帕子。 顾三抢先一步夺了过来,咬破指尖就往上乱抹,鄙夷道:“别以为只有你们读书人才懂孝道。老爷子那样,你以为我还想着洞房?” 宋言哼了声,别开眼。 噜噜瞧见帕子上的血了,连忙抱住顾三的手,“你为什么要咬手指头啊?” 顾三愣住了,对上她心疼的眼神,想到被她狠狠抠的那几次,他竟然有种十分委屈的感觉。 原来她也会心疼他啊! 他坏心地将手指头送到她嘴巴前,“好噜噜,帮我亲亲,亲亲就不疼了。” 噜噜没有怀疑,张嘴就把他含住了,轻轻吸吮。 顾三美得快要飘起来了,得意地朝宋言笑。宋言恨恨剜噜噜一眼,甩袖走人。答应她是一回事,亲眼看她跟别的男人亲热又是一回事!她怎么能那么傻那么气人! 碍眼的人走了,顾三一把将噜噜扑倒在炕上,又亲又揉,既然吃不到,讨点便宜总应该吧? 半个时辰后,噜噜和顾三去给林员外敬茶。 常遇已经得到了消息,对噜噜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震惊。 看着女儿红嫩嫩的娇艳脸蛋,林员外有点女儿变成别人了的那种淡淡心酸,更多的则是欣慰。 傻闺女终于嫁人了。 晚上,林员外让丫鬟们在花园亭子里摆上月饼瓜果,众人一起赏月。他坐在轮椅上,噜噜顾三还有赵家四兄妹陪在一旁。宋言没有家人,林员外怕他一人孤单,就把他也叫了过来。看着一桌子人,他笑得合不拢嘴,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有这么多人陪着过节。 大宝二宝很喜欢跟顾三玩,凑在他身边,一口一个姐夫,叫得特别欢。 赵平一整天都没敢看顾三。上次,噜噜动作太快,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莽撞地坐了下去,几乎吞进了一半。当时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进了一处又紧又热的地方,没顾得感受其他,可她疼得都蜷缩起来了,一定是被他破了吧? 顾三有没有察觉? 看他笑的那么真诚,对噜噜体贴又照顾,应该没发现吧? “大哥,你也吃!”噜噜削了一个苹果,切成好几片,然后给亭子里每个人都分一片。这些都有樱桃甜杏帮忙,是她看着好玩,非要自己弄的。 她笑着看他,赵平仿佛被烫了一样,接过苹果就移开了视线。 噜噜还想再跟大哥说两句话,腿忽然被人踢了一下。 她左边是老族长,右边是阿晚,对面大宝二宝人小腿短肯定够不到她,那肯定是顾三和先生其中一个了。哼,顾三跟大宝二宝说话呢,一定是先生踢的! “先生你为啥踢我啊!”她赌气地将还没来得及收走的苹果核丢了过去。 宋言避开,苹果核飞到了亭子外面。他皱眉,一本正经地训斥道:“胡闹!先生踢你作何?” 噜噜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林员外无奈地摸摸她脑袋,看向宋言,叹道:“宋先生,这阵子家中事多,耽误了蕙娘的学业。日后还请宋先生多多费心,好好教导她。蕙娘若是淘气不服管教,宋先生不用心软,该罚就罚,千万别惯着她啊。当然,也请宋先生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管蕙娘如何愚笨,您都不要弃她不顾,可好?” 若是平常,他这样说没什么不对的,但现在说来,总有种沉重之感。 大人们不约而同静了下来。大宝二宝敏感地察觉出氛围变化,也乖乖坐好,不敢再说笑。 只有噜噜,懒懒地靠在老族长身上,一边吃苹果一边撒娇:“爹,别让先生罚我!” 林员外握住她的手,握紧,等着宋言回答。 宋言起身朝林员外行礼:“您放心,宋言定当竭尽所能教导学生,学生一日不懂事,宋言一日不离开林府。” 林员外感激地谢过他,又看向赵平:“赵平啊,庄子交给你打理,我很放心,我只盼着,你能牢记当日你对我说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把蕙娘当成你的亲meimei看待。” 赵平掩下心中酸涩,郑重点头。 林员外转向大宝二宝:“等你们长大了,就是你们傻jiejie的靠山了。外人欺负她,你们要挡在她前面。顾三欺负她,你们也要教训顾三,必要时打他都不为过,知道吗?” 大宝二宝看看顾三,再看看噜噜,最后看向大哥,见大哥点头,他们立即应道:“知道了!” 林员外满意地笑,目光落在顾三身上。 顾三不等他说话,主动跪下道:“爹你放心,将来我要是做了对不起蕙娘的事,就让我不得……” “打住打住,大过节的,不许你说那种丧气话,我要是不信你,我会把蕙娘嫁给你?” 林员外急急打断他,无奈地摇头,“你脾气还是太急了,以后办事千万别意气用事。蕙娘傻,咱们家的产业就指着你打点呢!回头我让常遇帮着你,你好好跟他学,学圆滑点。如果遇到连常遇也解决不了的难题,你不妨去找裴策请教,他见多识广,懂得比我都多。” 顾三低下头:“嗯,我记住了。” “那行,你们热闹吧,我带蕙娘去湖边转转,说点悄悄话。”林员外笑道,示意常遇来推他。 这么多年,常遇第一次不想听从老爷的吩咐。他不想让老爷跟大小姐说话,他怕老爷说完了,没有留恋了,就…… 但他还是迈出了脚步。 噜噜马上起身跟着,跟常遇一起推着轮椅,自有小厮在前面打灯笼照路。 亭中一片静默,良久,才传出阿晚压抑不住的呜咽。 到了湖边,常遇从小厮手中接过灯笼,让他们走了,他默默地站在一侧,看着老爷的侧脸。 噜噜跪在林员外身边,脑袋搭在他膝盖上,一边在老人家膝盖上画圈玩,一边望着水面上的月亮,“爹,你要跟我说什么悄悄话啊?” 林员外慈爱地摸她的长发:“蕙娘啊,爹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娘,还有你弟弟和meimei,他们都住在一个特别好看的地方,他他们想我了,要接爹过去跟他们一起住。” 噜噜的手,停了。她娘?弟弟meimei? 哦,老族长跟她说过,他娶过媳妇,他媳妇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可他们都飞到天上去了。 她扭过头,用力抱住老族长:“我也要跟爹一起去!”老族长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林员外习惯地点点她的小鼻子:“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