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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让田秀芬心里涌起暖流, 她回握着对方的手, 轻点了一下头。 马中愿带着左婆婆走了,利和生产队大部分人都不再叫文泽才混子, 开始改回原来的称呼,叫他文知青。 张三婆娘把张三拉住不准他去上工, “文知青说了,你今年运气特别不好,你要是出了啥事,我们母子几人还怎么活!” 张三也出了名的犟脾气,他一把将自己的手从自家婆娘手里抽出来, “我就不信这个邪!”眼瞅着院子外有看热闹的人在,他提高嗓门道,“村里人都被那个二混子骗了!” “哎哟,你可别瞎说!” 张三婆娘要被他气死了。 可张三却不顾,依旧大声嚷道,“那文泽才早就认识马书记了!马书记到咱们镇上的时候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文泽才所在的书店,文泽才就是知道马书记找的人是左婆婆,所以才会装模作样给左婆婆算命!” “他这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考大学!为了骗咱们这些人的钱才这么做的!那个乌龟王八蛋,居然还咒骂我,我呸!我张三从小是被吓大的?有本事就让我倒霉一个试试看!” 张三的话很快传遍了村子。 大伙儿越讨论,就觉得张三说得越有道理。 村民甲一脸凝重,“张三若说的是实话,那文知青早在一个月前就认识了马书记,然后故意给左婆婆算命,让咱们都知道他算的是啥,最后在咱们抓心挠肺的时候引着马书记过来找左婆婆,最后借此扬名。” “算一次就给十块钱,这一天就是去一个人那一个月下来也是个天文数字啊!”村民乙吸气道。 一个月算三十天,一天十块,那一个月就是三百了! 够一个工人十个月的工钱。 在场的人都面露震惊之色,坐在其中的王守义想了想后,道:“可我听说文泽才没有收马书记的钱,就当初给左婆婆算的时候收了一毛。” “王同志,你还是太嫩了,”拄着拐杖也不忘出来看热闹的于广平冷笑道,“他可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你们想想那可是县委书记,他能真的收钱吗?再说,马书记只是文泽才的一个跳板,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扬名赚更多的钱!” “我觉得于知青说的有道理。” “我也赞同,文知青是啥人啊,文化人!那文化人咱们能斗得过?” 于广平的脸又黑了。 “我也是文化人。” 大伙儿顿时闭上嘴,打了个哈哈继续说起文泽才骑回来的自行车。 马书记既然说不是他送的,那车说不定就是文泽才后面替人算命的酬劳。 傍晚文泽才骑着车回村的时候,田建国便在村口等着他。 文泽才连忙下车,一边推车过去一边招呼着,“大哥!” “回家再说。” 田建国看了眼文泽才扶着的自行车,想了想后还是闭上嘴。 文泽才眨了眨眼,乖乖地跟上了。 今天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 不是文泽才不想调节气氛,而是对方的脸色太过严肃,他都不知道抛出话题后田建国接不接。 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去田家,而是回的文家。 田秀芬已经做好饭菜了,晓晓正坐在小凳子上读老师教的课文,一看见田建国赶忙放下书跑过去,“舅舅!” 田建国的黑脸顿时充满柔情,他弯下腰将晓晓抱起,“哎,今天乖不乖?” “爹,乖!” 晓晓被抱起后冲着文泽才叫了声,然后转头回答田建国的问话。 这两个字的顺序以及意思让文泽才摸了摸鼻子,恰好将洗脸水提出来的田秀芬也忍不住一笑,“晓晓快下来,大哥,文哥,洗手吃饭了。” 文哥? 注意到田秀芬对自己称呼的文泽才一愣,随即嘴角微勾,“好。” 田建国看了两人一眼,等田建国抱着晓晓进堂屋时,文泽才才知道今天田建国帮着把院墙修整了一番,去村口找自己也是因为村里的流言。 “放心吧,我与马书记之前都没见过,更别提认识了。”文泽才将洗脸帕挂好,顺手握住田秀芬的手,“走,吃饭去。” 吃过饭后,文泽才对田建国也解释了一番,田建国见他不像是说谎,也松口气,正想回去的时候,文泽才从镇上带回来的布袋里拿出一袋麦乳精递过去,“大哥,这是我托人买的,拿回去给大胖他们喝。” “给他们做什么,”田建国往后退了两步,“给晓晓喝。” “晓晓的在这呢,”说着,文泽才又拿出两包,“她还多一包,大哥你要是不接,我以后都不好意思上门了。” 田秀芬见田建国还想摇头,便接过文泽才手里的麦乳精塞到对方的怀里,“大哥,你要是跟我们见外,我们可不高兴了。” 田建国这才收下了。 等人走了后,文泽才开了一包,拿出两个碗给母女二人冲好,“快喝喝看味道怎么样。” “我就不用了,”田秀芬摇头。 “得喝,”文泽才语气与神情都带着坚定。 田秀芬见此,还是端起碗喝了一口,“好喝,你尝尝。” 说完便递给文泽才,文泽才也不接过手,而是垂头顺着田秀芬的手喝了一小口,他皱了皱眉,“香精味有些重。” “好喝!谢谢爹!” 晓晓幸福得眯起双眼大声道。 文泽才示意田秀芬把碗里的喝光,他抱了抱晓晓,然后去洗脚了。 刚洗完脚,就有人上门来找他算东西了。 是隔壁村子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他身上穿着黑衣不说,脑袋上还缠着一块黑布,加上今儿晚上的月色好,他也没打火把,整个人看着都黑漆漆的,有些怪。 文泽才上下看了看他,“夏同志,你为什么这幅打扮?” 夏正国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这不是怕别人知道我来找你算命了嘛。” 这人倒是诚实。 文泽才轻笑,他请对方进堂屋坐,顺带去泡了杯茶,田秀芬正给晓晓洗澡,走不开。 “不知道夏同志想算什么?” 夏正国搓了搓手,黑脸有些红,“这算一卦多少钱啊?” 文泽才笑着将三枚铜钱放在桌上,“看你算什么。” “我想算算我今年的运气怎么样,有没有孩子。” 他虽然三十几岁了,可膝下却无子,二十出头的时候有过一个,结果还没满周岁便死了,后来他媳妇也怀了几次,可次次都没保住。 有了这一出,夏大嫂在夏家的日子可想而知,夏老太是三天两头的看她不顺眼,不管夏大嫂干多少活,对于夏老太来说都是护不住崽儿的母鸡。 夏正国也不是愚孝之人,他对夏老太说了好几次,孩子没留住,他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