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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孩子,一点点地把对方养大。弥补回来的……不也是亲情吗?安许莫想着,觉得忽然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过去的沉重留下了太深的阴影,以致于安许莫早早封闭了自己的情绪,生怕再经受下一次的伤痛。对于周谨沉也是一样,安许莫清楚自己的情绪,他现在仍然把哥哥当成全部的动力。哥哥想让他帮忙挡掉不想要的麻烦,但是总有一天,这种伪装的关系会结束。他之前的惶恐和不安,也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此——一旦两人没有了这个联系,他们或许就会重新回到之前那种冰封的关系。但是现在,安许莫却发现,他拥有选择的权利,将来是把握在他自己手里的。安许莫抬头,远远望向了人群之中的周谨沉。被哥哥利用是一件非常令人难过的事,但是如果让他自己来选择,安许莫也一定会尽全力去帮哥哥的忙。或许他可以转变一下之前的想法。把这件事当成给哥哥帮忙就好了。只要安许莫不陷进去,周谨沉就可以因为他的努力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安许莫也会因此而开心。他把哥哥给予他的东西当做动力,而当安许莫给了哥哥帮助时,所得到的……不也是动力吗?所以,其实他并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而难过。能帮到哥哥就好了,他依然能从哥哥身上得到动力。等帮不上忙的时候,安许莫就会自己离开,回到曾经的距离和位置上。这原本是安许莫最恐惧的事,没想到一旦正视了这个结局,一切就都变得如此轻松起来。走过来给人送热水的唐棠看着站在安静处的安许莫,微微有些吃惊。“小莫……”她的声音稍稍有些迟疑。安许莫回头看她:“怎么了?”唐棠又打量了他一下,好奇道:“怎么觉得,你精神突然变得好了很多?”安许莫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最重要的一场戏份拍完了吧。”他看起来的确轻松了不少,唐棠也不疑有他。她顺着话题接了下去:“这场戏确实不容易,幸亏有麻老的教导。这么看起来,大导的电影资源真的太有用了。不说别的,大导真的能从演员身上挖掘出最好的一面来。”“嗯。”安许莫点了点头:“不过……我的表现大概还是不够好。”唐棠问:“怎么了?”安许莫道:“就是演起来感觉很吃力,不像前辈他们一样,演什么样的状态就像什么。”“这个是肯定的呀,”唐棠道,“你才演了一部戏,之前也不是科班出身,和其他人有差距很正常。”“慢慢积累就好了,你年龄才这么小,以后的机会也很多。”安许莫听着,笑了一下:“好。”“说起来,小莫,其实我觉得你在这部戏期间的改变挺大的。”唐棠道,“以后再接剧本应该也没事了,你拍殊途之前上表演课那么难,我还以为你以后会不想走演员这条路呢。”那时候安许莫一直担心自己会在哥哥面前表现不好,才会步履维艰。安许莫笑道:“以后肯定没有问题了。”而现在,他已经接受了自己要离开的事,完全把心态调整了过来。-白清池的戏份结束不久,的拍摄也接近了尾声。拍完了凌斯航的最后一个镜头之后,长达百天之久的拍摄终于结束,剧组也热热闹闹地看了一场庆功宴。安许莫的胃炎还在养着,不过他自己想通之后,压力就小了许多,现在也逐渐开始恢复了日常饮食。不过他到底还需要小心忌口,所以在杀青宴上,安许莫就一直是以水代酒。安许莫虽然没有喝酒,其他人却基本都大醉了一场,除了老年人作息需要提前离席的麻老,就连留下的麻则驰都被灌了一圈,更不要是两个主角。期间也有人曾经想撺掇安许莫喝一点,他毕竟是个晚辈,不好强硬拒绝。但是说话的人还没来得及提高声音,酒杯就被周谨沉接了过去。在场的人都喝了不少,看见周谨沉的举动,也有不少的人终于开始起哄。想着哥哥的计划,尽管仍然有些不自然,安许莫依然尽职尽责地配合哥哥演了这场戏。酒被一饮而尽,在周围一片叫好声中,安许莫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向了坐在不远处的林瑞。林瑞也喝了酒,正神色不明地端着酒杯,眼中一片晦暗。酒宴结束后,因为喝得太厉害,一群人就都住在了提前包好的房间里。安许莫没有喝酒,他本来想和唐棠一起回去,却被人直接塞了钥匙,说请他帮忙把周谨沉带回房间里。这里的房间和之前片场酒店不同,都是两人一间的设置。四周人多眼杂,安许莫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起了钥匙。这还是安许莫第一次见周谨沉喝这么多酒,不过和其他那些一看就醉醺醺的人相比,周谨沉的情况似乎要好上许多。男人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一点潮红都没有,看起来就像完全没有喝过一样。这幅模样的欺骗性太强,以致于安许莫一直以为周谨沉清醒着,只是不想说话。直到他叫了好多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才反应过来——哥哥好像是醉了。虽然反应迟缓了许多,不过幸好周谨沉的举止没有收到影响,他还能正常走路,两个人也就顺利地回到了房间。安许莫原本想等过一会,剧组众人都安顿好了之后再离开,结果他们一进房间,周谨沉却忽然从里面反锁了房门,然后在屋内各个角落里勘察了一遍。他的动作果断而敏捷,以致于安许莫又产生了对方究竟有没有喝醉的疑惑。在几个隐蔽地方查完之后,周谨沉又在房间内看了一圈,他好像这时候才发现了屋内的安许莫,几步跨过来,伸手一下就捏住了安许莫的后颈。“……?!”安许莫本身就怕痒,又被他的动作一吓,差点没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跳起来。他好险才按捺住自己,就见男人凑近过来,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尽管已经调整好了对哥哥的心态,面对这种近距离的相貌压迫,安许莫依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他试着叫了两声:“哥……哥?你怎么了?”周谨沉没回答,只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安许莫才见他开口。“你是谁?”男人磁性的声音带了些微哑,在极近的距离中,如同被拨响的琴弦余韵。安许莫感受到钳制在自己后颈上的手愈发收紧:“我是安许莫。”“安许莫?”周谨沉重复了一遍。安许莫艰难地点了点头。周谨沉皱起了眉,他的手劲并没有放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