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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丢脸也是你一人扛了全族,又有何妨?你说对吗?” 贾南风打量着已然恍惚的卫玠更是予以重击,“再说,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又如何能撑得起那博山炉中香气芬芳?又有何资格满室明亮如昼?你,一如这阴沟里的泥鳅,只配,只能,也只该在那最阴暗潮湿之地,躲在那里,感受你这满身的污秽才是,毕竟,你满身肮脏,实则不配!” 贾南风望着卫玠心神巨创的眸色,冷笑一声,对于这受不住几句诛心的卫玠更是失望了几分,她扭头看向潘岳,“安仁,将这厮赶出去,省的脏了我的殿!” 潘岳望着卫玠,犹如看垃圾一般,在接到贾南风的眼神之后,亲自前来拉着卫玠胳膊就走,此时卫玠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晃晃悠悠,浑浑噩噩的被扯到宫门口。 “安仁……”贾南风又是唤出一句。 潘岳扯着卫玠站在宫门口,只听贾南风继续说道:“卫公子如此大才,世间少有,今日玄谈甚是欢喜,一定要恭送卫公子,待明日再辩。” 潘岳打量了一眼卫玠,松开对卫玠的钳制,蓄意大声的引来宫人,“卫公子如此高义,安仁自叹弗如,如今卫公子怕是累了,不如安仁送你回府。来人,恭送卫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给我的反馈好有趣,为什么卫玠在贾南风、潘岳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大家感觉像不像高二学生被教导主任和班主任碾压的场景?毕竟卫玠只有16岁啊,而贾南风四十多岁啊 ☆、第九十九章:失魂落魄的卫玠 此时潘岳与卫玠各自坐在肩舆之上,虽没有仪仗队, 却因着潘岳亲送的礼遇, 而让路人纷纷侧目。 但卫玠早被贾南风所言摧了心智,浑浑噩噩的想着方才长乐宫内的事情,已然魂不附体。 潘岳又怎能否放过这羞辱于他主公的始作俑者, 嘴角带着笑, 声音调高, 蓄意让周围的人听到音量, 说道:“卫公子在宫内所言,如此的高义,让老夫想起那日月旦评的模样,果然是少年意气,恣意风采,老夫实在佩服之至。” 卫玠沉默的听着,即便能听到潘岳所言,可他又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 反唇相讥?怕是这潘岳算准了他顾及颜面, 不会在人前诉说一切,只会混血吞了碎牙。 卫玠垂下眼, 眼神无半分的波动,只是手瞧瞧的缩紧了袖口,手指紧紧的握着袖子。 “少年公子有卫公子这般大才的人,当这是少之又少,而能够有卫公子这般魄力如此识时务的少年, 更是少之又少。以前老夫只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却不知俊杰是如何的,如今,老夫总算是见到了真人。看来老夫还是逊了几筹,与卫公子,难以企及,难以望你项背,难以望你项背……”潘岳的话语是这般的崇敬,却像是一把尖刀插入了卫玠的心。 呵……这潘岳是说他卫玠正月十五卑鄙至极吗?是说他卫玠被栽赃卖主求荣龌龊至极吗? 果然,这语言杀人,应了恶语伤人六月寒。 “卫公子,明日你打算用哪般题目?老夫好回去翻翻书,省的你撰文而出,弄得老夫一个措手不及。或者再来一段太白之星,届时老夫可就只能知难而退了。”潘岳的话语让卫玠不得不扭头看他。 卫玠望着潘岳那满是希冀的眼神,卫玠那本是碎了心肠的眼神慢慢的变成了一片肃杀之色,伴随着绝望而生的灰暗,毫无生极,一片狼藉而又无法聚焦。 此时天空那万里无云的晴空,缓缓聚集了乌云,这乌云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像是应了卫玠的心情一般。 卫玠不发一语,仅仅是看着潘岳,而潘岳也是歪着头望着卫玠,两人四目相对,各有心思,却不肯移开眼睛。 而这天上的云将湛蓝的天空变成了灰色,渐渐地灰色云层变成了黑色,而黑色的云层却奇迹一般撕裂了天空,这天空一分为二,灰色云层之上,黑云翻滚着,咆哮着,夹杂着远处的紫色闪电,层层靠近;灰色云层之下,湛蓝天空镶嵌朵朵白云,白云悠悠,一片安宁祥和。 随着靠近卫府,这黑云慢慢有了倾轧白云的形势,直到肩舆落下,黑云已经吞没了整个白云,只剩下翻滚着的黑云在咆哮着暴风雨的来临。 此时潘岳赶忙走来,扶住浑身了无力气的卫玠,满面关心,在卫玠耳边轻声说道:“若是死,记得体面一些,莫要污了你卫家的好名声,留在青史上,供后人耻笑。” 卫玠侧头看向潘岳,却见潘岳大声说道:“卫公子素来体弱,怕是玄谈太久,已然疲惫,还望你保重身体,明日长乐宫,老夫等您到来。诸位今日辛苦,随老夫早些回宫复命吧。” 说罢,潘岳长袖作揖,如此的恭敬,却谁又知道,方才潘岳又是如何的恶毒? 卫玠自嘲一笑,尽管袖子下的手已经抖若筛糠,可依旧保持着面上的从容与沉静。 待到卫府大门缓缓打开,卫玠昂着下巴,维持着最后的尊严,步履蹒跚走入,而围绕在卫府的士兵也潮水一般退去,一时之间卫府门前再无半个士兵。 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卫玠靠在七堡的身上,轻声无力的说道:“扶我进去,快。” 他不愿这般在他人面前如此的丢脸,他有他自己的骄傲。 待到他被七堡架回卧室,这已然满是烛光,亮堂如白昼的卧室。 他下意识的撇过头,不敢看那满室的烛光,当下拧着眉看向七堡,沉声下令,“出去。” “公子……” 卫玠终是忍不住脾气,他需要发泄,“出去!” 七堡抿了抿嘴,担忧的看着卫玠,却换来卫玠眼神嗜血而又疯狂,“滚出去!” 七堡无法,只能后退而出,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卫玠终是踉跄几步,终是一脚不稳跌坐在地上,而他则是握紧双拳,伸长脖子,彻底的爆发了脾气,大声喊了出来,“啊……” 这一声叫喊如此的歇斯底里,又如此的绵长而又愤怒,将他蓄积了半年的怒气尽数发xiele出来。 这一声喊叫,将他的喉咙也喊破了,他粗喘着气,气息如此的不稳,可是他偏生不想晕厥,更不肯有片刻的松懈。 他狼狈的爬起来,一脚踹翻博山炉,抽出腰间的匕首,将博山炉中的香盘尽数剁成了碎渣。 可他还嫌不够,步履不稳的朝着一个烛台而去,他已然全无章法,手臂软绵无力,却又是那般的执拗 ,硬生生砍断了数十只蜡烛,guntang的蜡汁四溅在他的袖口和衣衫上,可他恍若未知,拼了命的砍着,直到力竭跌坐在地上。 他的手颤抖着握紧匕首,魔怔的虚望前方,脑海里闪现出太子抢婚失败开始的一幕幕,一桩桩,那踩碎他骄傲的事情,那让他难以接受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