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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去,不为外人所知。” 这段由来,一半源自世祖玉简上寥寥数笔的记载,一半却是玄寰昔年所探,二者相融,便将万万年前的历史描出八、九成。 “那这与又有何干?他费这般精力抢又有何用?”白斐不解问道。 “他要抢这的原因,便涉及。兽谱是世祖在发现书楼生妖之时所设禁阵,以万华四十二仙兽兽脉为阵眼,镇在书楼之外。他虽不能诛灭妖楼,却凭这兽谱将他禁锢在万华虚境之中,令他永世不出。所谓为妖,兽谱镇书只是他为屠杀兽脉,破除禁锢所撰幌子。凭此借口,他在万华之上假以炼妖书为由,以各种方法诱哄修士屠戮兽脉,事败之时尚可以炼妖书为由诛杀修士,将三星挂月摘得干净。” 这个办法,玄寰已亲身领教。 “如此说来,当时我们在恶水河遇到萧无珩二人剿杀慈莲叔叔,为的应是……以灭天弩诱使萧元珩诛灭麒鹿族?”季遥歌立刻便想起当时之事。 “人本就是贪心的生灵,不管是妖楼还是灭天弩,只要他有心向恶,妖楼便能找到各种办法利用。”玄寰点点头。 谢冷月、长夷、萧无珩,以及古往今来许多人,都不知不觉做了妖楼的武器。 “此为其一,其二便是本身所拥有的强大力量,撕空创生,此书不仅有撕空之力,亦可创生。妖楼为物,非人非兽,无体无躯,不在三界六道,亦不受轮回之限,他没有躯壳,即便没了兽谱的镇压,他也不能完全化生为人为仙为兽,自然也无法历劫飞升。不论他的修为多强,他的学识有多渊博,他终究要被困在万华之上。兽谱是小禁,万华才是他的大禁。的力量,则可以令他拥有躯壳rou身,可以让他脱离物道,还可以让他以万华为器,飞升上界,这万华所有天灵,将全部沦为他炼器之食。” 玄寰说到后面,已是叫人匪夷所思之事,不论是季遥歌还是白斐,都忍不住露出愕然表情。 “那……难道没有对付他的办法?玉简上可有记载?”白斐骇然,脱口问道。 玄寰却忽然沉默——玉简他来不及看完,只看了前半部分,有没有对付妖楼的办法,他并不知晓。 “啪啪”两声,高八斗鼓着掌浮到半空,看着三人道:“这万万年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将脉络梳理得如此精绝,玄寰,你确是我生平仅见之才,可惜,以你之能,尚且无力。世祖玉简已毁,便有这办法,这世间恐怕也没人知道了。” 他说着又落寞垂头,只露出饱满的额头:“万万年的禁锢……你们尝过这种滋味吗?明明胸有丘壑,眼藏天地,我知晓这天下万事,明白这天下万物,却从来不曾真正看过一眼被我收藏于心的世界。那滋味有多孤独,有多寂寞?我连一个陪我对弈、饮酒的人都找不到,我也不曾尝过一口酒,书中所描写的种种文字,在我这里仅仅只是文字,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想走出这个禁锢。可我等了万万年,也只能借着一只蠹虫的身体,窥这尘世几眼。” 他顿了顿,望向季遥歌:“我陪你九百年,你以为我不想与你一同历炼?你以为我真愿整日沉,蠢钝无用?蠹虫之体无法承受我的灵智,我便有千般能耐,也施展不出,除了人心,除了心计,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为什么要禁锢我?我因灵生智,所为不过想脱离这座书楼而已。” 知道得越多,眼界便越大,想要去的地方也就越多,可他却生生被禁在楼中,从万华诞生之初 起,直到现在。 “你有你的不甘,我们亦有我们的苦痛。人有万般为恶的借口,但恶便是恶,不会改变。我曾视你为友为亲,如今已与你言尽。高八斗,你我这九百年的情分,就此了断。你是妖楼,我是人卷,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永远,不会与你为伍。” 季遥歌沉声缓道,音如掷地之玉。 高八斗倏尔抬头,凌厉的眸中现出猩红,似泣似怒:“你以为你逃得掉?” 正文 仙国绝裂 248 仙国绝裂 虚空幻境刮起一阵强风, 脚下的碎星似乎摇摇欲坠,星河顷刻翻腾不歇, 众人的衣裳被刮得猎猎作响。漆黑的九重书楼似张牙舞爪的魔物,两盏檐灯晦涩的光芒转作殷红—— 季遥歌蹙了蹙眉, 转头问玄寰:“你可融和完成?楚隐呢?” 玄寰飞身掠到她身前,单臂一展,只将她护于身后:“他没事。别担心,书楼为兽谱所镇, 楼妖无法出来,亦不能施展术法。” 那厢传来高八斗一阵长笑,他已从屋檐上飞来, 踏着碎星而来, 直直看向季遥歌:“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 等玄寰归来, 可你以为他真的顺利归来了?我是不能施展术法, 但我有一万种比法术更可怕的办法对付你们。古往今来万万年, 天下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莫说是你这人卷,就算整个万华, 都属于我。季遥歌, 我给你个机会, 你乖乖跟我走, 日后你我仍旧为友,我给你这万华之上受用不尽的好处, 也放过玄寰,不取他性命,如何?” 季遥歌闻言眉心蹙得更紧,只问玄寰:“你回答我,融和完成了?” 玄寰却道:“你别受他蛊惑,仙国真境外围的九幽炼狱,就是由他一手所布,为的不止是阻止外人闯入,还是将无数元魂拘在此地炼成邪魂,以锁灵骨,给日后的人卷作食,人卷将会化妖,为其所控。三星挂月阁今日召集万华众修齐聚仙国,为的也不是入仙国取宝,而是将这些新鲜元魂祭炼给你,好令你一朝成魔成妖,将彻底妖化。”他语毕紧紧盯着高八斗问道,“我可有猜错?” “猜对如何,猜错又如何?难道今天你们还有别的选择?”高八斗倏尔一笑,已走到他三人面前,向季遥歌伸出手。 “好个心思歹毒的妖楼,你就不怕外面的修士知道了真相,群起而攻?”白斐只觉今日所闻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由头听下来不免让他心生寒意——人间纵横,见惯风雨,他却从不曾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 “你以为外面有人会相信你们的话?”高八斗舔舔唇,不以为然开口。 世祖玉简被毁,天书奇楼成妖之事又超乎常理,他们任何可以说服世人的证据。 “踏出我这虚空幻境,外面的修士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