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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干亲,也是这孩子的一番造化,又岂有拒绝之礼,当下便抱拳谢他,却见花眠又揽过季遥歌肩头,道:“喏,现成的干娘也有了!” 季遥歌掐着花眠手背的细皮提起,将他的手甩开:“别把我与你这人来疯相提并论。”一边又取出个白瓷瓶放到袁牧青手里,笑言,“牧青姐,我可没他那么有钱,待孩子出世我再奉上大礼。这瓶固元丹可固本培元,现在服用刚好,你眼下最需将养身体,将身体调养妥当方是重中之重。” 她话虽如此,可那瓶固元丹并不比花眠送的鱼佩差多少,又贴和二人之心,袁牧青当下便握住季遥歌的手,不无感动道:“季meimei,多谢。” 季遥歌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那厢花眠已经嚷开——“如此喜事,怎能无酒?” 薛湛也心中欢喜,竟亲自张罗了一桌小菜,邀花季二人共饮。 这番畅饮直到月明星灿,方都灯火尽灭,方散,三人各自归歇。 季遥歌回到五狱塔,并未打座入定,而是拐去第四层塔室。三日归期已过,也不知元还还在不在塔里。四层塔室的宝珠光华从未全掩的门扉里透出,把她的影子在阶梯下拉得老长,透过虚掩的门扉,她已看到塔室之内一片乱象,满地都是凌乱图纸,一道淡淡的人影双手撑立在桌案边沿,似正垂头沉思。 @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 那道影子已有些飘忽,证明元还已到了元神虚弱的边缘,可他竟还撑着未走。 季遥歌走到门边,拿不主意要不要进去,从前常听人言,有些人钻研某些事物到了极限会陷入疯魔,看这满屋凌乱的模样,元还该不会是疯了吧? 正犹豫着,虚掩的门自动打开,元还声音哑沉,似精疲力竭般:“季遥歌,进来。” 季遥歌这才踱步迈入,小心翼翼绕开满地乱纸,问他:“你要不要休息一阵?”要是把人逼疯了,谁来帮他们解阵,大蜘蛛可宝贝得很。@无限好文,尽在大哥哥网 元还喉间发出点声音,季遥歌没听清楚,凑近些许,再听了听,却发现竟是含糊不清的笑声——完了,这人真疯了?她想劝他放松些,话还没出口,就叫转过身的元还一把擒住双臂抵在桌前。二人面对面站着,季遥歌欲挣出他的手掌,他却逼视她的双眸,微俯着背,低沉的声音有他特有的亢奋:“季遥歌,你可以出去了!我看出来了,这法阵的奥妙,时间,空间,我知道该怎样打开这个空间了……” 极其难得的,他将话说得颠三倒四,疲倦也无法掩盖的nongnong喜悦却透过话语传到她心中,这一回不是两人间你来我往的交锋,只是他单方面在分享喜悦,漫长研究之下终于有了收获的如痴如狂的心情,急需有人分享。这样的元还,季遥歌不曾见见过,忘记理智和冷静,他像个孩子。 想了想,季遥歌圈上他的脖颈,没有感谢他,只是说:“大蜘蛛,你真厉害!我认识的人里,最厉害的就是你了。”她从来不吝啬夸奖。 只这一句肯定,便叫他的喜悦成倍疯涨,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与自负,都被她一句话极大满足。 “只是解开如何启动法阵之谜而已,并不代表我参透了这两张图。”元还把人抱起,让她坐在案上。 季遥歌发出个单音节带着否定腔调的“嗯”,像是撒娇:“那只是时间问题,迟早的事,你很厉害!” 元还被她的唇撩得有些欲拔不能,但这回他没有反击回去,而是顺从自己的感觉,反手抱住她,声音逐渐平静:“再帮我个忙,我需要最后确认一件事。” 季遥歌搂着他,乖巧非常,像搂着巨大的影子。 “什么时候?”她问他。 “现在。” “现在?你不需要休息一下吗?”季遥歌有点担心,这次他停留得太久,也不知能否再撑下去。 “放心吧,我有分寸。”元还蹭蹭她的脸颊。 “那好吧。”季遥歌松开手,跳下桌案,问他,“我要做什么?” ———— 一个时辰之后,季遥歌独自驾驭着梦虚舟潜处幻池猿像底部,打开猿像身上一处机关,这是四人早前查控过程中就发现的机关,只是不知何用。机关按下之后,幻池内部似乎有嗡鸣声传来,幻池之水震颤不已。季遥歌迅速从幻池里出来,将梦虚舟收起,一边往五狱塔方向飞掠,一边向元还传音。 不多时,她便抵达幻池尽头。幻池在盘曲全城之后,归流之处是城主观外的凤天桥,凤天桥下有暗渠通入城主观,没到五狱塔底断头。元还猜测幻池底部法阵阵眼就是五狱塔,故他留在五狱塔内,撑着最后一丝精力,留在五狱塔的腹室内cao纵。 那厢元还并没传音回来,但季遥歌知道,他一定听到了。果然,在她抵至此处后,五狱塔突然在静谧深夜发出一阵隆隆声响,檐角垂铃被震得叮咚不绝,塔外侧陡然亮起无数光华,这座幽暗黑塔似乎在一瞬间化作耀眼白塔,在夜幕之下熠熠生辉。 季遥歌打起十二分精神,飞在半空盯着幻池与五狱塔。五狱塔亮起之后,塔身两侧突然伸出八只细足,宛如蛛皇之足,深深刺入地面,地面开始震动,紧接着整条幻池水都亮起,仿佛过电般。她飞得高便望得远,平时沉寂的幻池如同一张被点燃的符箓,整池水都跟着翻腾卷动,似道银火,从蓄剑池那端烧来,又如银蛟奔腾而来,竟在几个呼吸之间,被吸入五狱塔底,整池全空。 “快点。”元还的声音这时方从传音符中传出,很虚弱。 季遥歌飞快降到空的剑池里,掠进暗渠,一路跑至五狱塔底的渠道中。渠道尽头原是死路,幻池水被抽空之后,那地方竟凭空出现了一扇门,赫然便是消失在入口处的,方都城门。 她惊喜至极地扑到门前,双手按上,可那城门却纹丝不动。元还提过,此举只是验证他的想法,并不能打开出口,如今看来,他的想法是对的。 正惊喜着,城门正中银光闪起,一个方匣凭空出现,浮沉于季遥歌眼前。方匣银亮,以陨砂所制,匣身雕有剑徽,四周是镂空藤棘,古朴含蓄。季遥歌以神识感知了一下,并没发现上面有灵气浮动,因怕有诈,她不敢直接取下,可那方匣却自动弹开,匣中放有一柄螭龙钥,钥身作剑形,其下压着一纸书笺。 剑徽看着有点眼熟,季遥歌想了想,小心取下螭龙钥并那书笺。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