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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吃面:“没什么。” 徐晓慧叹一口气:“那好吧,有事儿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你慢点儿吃,下午我没事儿,一会儿送你回去。” “嗯。”南夏闷着头,轻轻应了声。 徐晓慧皱着眉打量她,乌黑的头发如绸缎般披散在肩上,只显出中间,一张白皙安静的小脸。那双眸子干净清澈,这会儿却像藏着心事,氤氲着什么。 徐晓慧没有告诉她,她有心事的时候,比平时还要安静,而且,心不在焉的,什么都写在脸上。 不过,她到底没多说什么,吃完,涮好碗,拿着伞把她送到楼下。 滂沱大雨,靠单元门近些都会被淋到,一点都没停歇的样子。徐晓慧费力地撑开伞,抱怨:“这破伞,也该换一把了,恁硬。” 南夏没有回她,目光遥遥在远处定格。 徐晓慧跟着望去。 银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停靠在那棵槐树下,像蛰伏在雨中的猎豹,高贵而优雅。雨下得很大,雨刮器哗哗摇个不停。 徐晓慧迟疑地回头,看她:“那是——” 她约莫认得这辆车。 南夏比她更快,夺过她手里的伞:“我自己回去吧。”她快步跨入雨里。 徐晓慧忙一跨步,钻到她的伞下,双手死死握住那伞柄,气急败坏的:“喂——你到底是怎么……” 旁边些微响动,徐晓慧回头,那辆劳斯劳斯门开了。傅时卿撑着黑伞,踩着皮鞋踏入水坑里,一步步朝她走来。 任凭溅起的雨水污了他身上价值不菲的西装西裤。 徐晓慧睁大了眼睛,不明白前因后果的她抓着她的手激动地说:“傅先生哎,她是不是来找你的?快过去吧!” 南夏没动。 徐晓慧不解地看向她。 少女的眼珠有点淡,氤氲在雨雾里,有些看不真切。半晌,她接过伞拦了路边一辆出租车,跟她说:“不是一路人。” 眼睁睁看着她上了那辆破旧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在距离两米远的地方—— 傅时卿的步子,生生停住。视野里,是徐晓慧尴尬至极的笑。 …… 那天之后,南夏过了好一段安逸日子。 网上没人黑她了,傅时卿也没再打电话来。 南夏心情好了不少,全身心投入工作。可闲暇时,看着空空荡荡的手机,又会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也许是她的日子太平静了,没过几天,就碰到了一件糟心事。 那天是礼拜天,也没有通告,她跟钟辞一块儿去附近的农贸市场买蔬菜,红路灯路口,有个老太太似乎被车撞了一下,坐在地上□□不止,神情看着很痛苦。 但是,周边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帮忙的。 南夏心里一软,犹豫了一下,过去跟钟辞把人扶起来,又叫了救护车。 谁知,到了医院后,那老太太却一口咬定是被她给推的,还要她赔偿十万块住院费、看病费和精神损失费。 钟辞一下子就怒了,跟那老太太的儿子媳妇打闹起来。 后来不知怎么,那家人又说算了。 “对于这种人渣,就是不能妥协。”回去的路上,钟辞信誓旦旦。 谁知,第二天她们就上了头条。 标题是:女星耍大牌,撞到老人不道歉! 上面还有截图,看起来很有歧义的那种。 这下这下哪还有不明白的?她这是被人搞了。 她想来想去,居然鬼使神差给傅时卿发去了一条信息:“你搞我啊?”发完,她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脑子抽筋了。 这算是兴师问罪呢,还是另类求和? 其实这几天过去,她的心沉寂了不少,早就像之前那么生气了。 过了会儿,傅时卿才回复她:“什么?” 南夏咬咬唇,噼里啪啦打了会儿字:“碰瓷那件事,是不是你找人整我?” 那边,停顿了很久,傅时卿回复她:“南小姐,你真是一点都不解我。” 南夏怔怔地看着冷冰冰的手机屏幕,以及这一行没有感情的字,她的脑海里,几乎可以浮现出他居高临下俯视她的表情,以及他脸上,没有温度的笑容。 她的手有些发抖。 然而,第二天,她跟钟辞下去的时候,单元楼门口有个快递员在等着。小伙子很年轻,穿着得体的工作服,捧着一束鲜花。 “请问,是南夏南小姐吗?”他惊喜地看了眼她,把正要拨打的手机收了起来。 南夏点点头,看向他手里的话。 快递员忙不迭把花交给了她,又递上一张卡片,以及一份单子:“请签收一下,对,在这里签字。” 卡片是匿名的,上面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 但是,上面有淡淡的但是香水味。 不知道为什么,南夏一秒就认出是他用的那款香水。 南夏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种被戏弄的羞恼,在钟辞诧异至极的目光里,她拨打了傅时卿的手机。 第一次没有打通。 她很有耐心,又打了一次。 这一次也没有打通。 等到第三次的时候,她已经不那么有耐心了,甚至飞快地滑动手机屏幕,甚至有些疯狂。 这一次,终于接通了。 手机那边,傅时卿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平平淡淡,带着一种冷冷的回音:“喂——” 南夏心里那种不舒服,几乎积聚到了顶点:“有意思吗你?傅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样玩我很好玩吗?” “你觉得我是在玩你?”他终于笑了一下,但是语气里没有任何温度,“那你早就死了一千一万次了。” “傅时卿,我要见你。” 平复一下后,他回复她:“刚才在工作,过一会儿还要开会,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面,我让老王去接你。” 南夏怔住。这是,在跟她解释? “挂了,见了面再说。”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恢复,语声里含着笑,“老是傻不愣登的。” 等手机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南夏才意识过来,又被他给嘲笑了。 他的笑声还在她耳边,从那笑声里,她几乎可以想象出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毫无动容到最后的破冰而笑,像春天回到了大地,万物复苏。 南夏的心情也好起来,忽然不去关注那碰瓷的事儿了。 老王按时过来,尽职地把她送到那家日料馆。厨师早就准备了材料,她一到,就开始上菜。 南夏跪坐在蒲团上,感觉气温有点冷。 坐了会儿,膝盖有点僵硬,她稍稍抬头,看向对面的他。 傅时卿穿着正装,看着比平时格外严肃些,乌黑的头发依旧是薄薄的一层,低头夹寿司吃。修长的手指,白得发光。 也有一种冷冷的味道。 总感觉他心情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