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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毛轻轻扬了一下,看了迟宸溪一眼。 “我的还没拍完啊?” “对,要补一个镜头,这是我们讨论之后决定的,剧本稍微有点改动。” “现在补吗?” “如果你现在不着急走的话,现在就可以补,衣服要换一下,白色缀纱的那一套。” “可以,现在就拍吧。” 梁薇的笑很矜持,说:“行。场务会联系服装组,你在棚里稍等一会儿。” “好的。” 梁薇朝两人点头致意了一番就走开了。这种通知演员的事本不是编剧的工作,梁薇突然说要补一个镜头还挺令人意外的。 虽说只是一个镜头,因为妆容和服饰全部都要改变,所以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简单。 编剧给她讲戏,只是让她做一个很简单的表情,微笑。台词只有两个字,“孟垣!” “孟垣?剧里面玉霜从头到尾只称呼孟垣为公子。” 梁薇笑笑:“我知道,你就这么说吧。笑的话表情也不要太大,以一种特别平和的心态来笑就可以了。我表达的明白吗?” 迟宸溪点点头。这种单补的镜头直接靠编剧来讲明也挺好,毕竟梁薇对剧本的把控更全面。 这个镜头很快补完了,周围一圈人鼓掌。 “恭喜宸溪,顺利杀青!” “谢谢。” 她朝左右共事了近三个月的工作人员微微弯腰,口里连连说着谢谢。在她补拍的时候严序消失了一会儿,这会儿捧着一束花递给她。 “给你的,恭喜杀青。” 她想要再道谢,有人过来要跟她合照,她被拉着走开了。 热闹之后,杀青的人就该离开了,而剩下的工作还要继续做完。天已经黑了,她抱着一束花站在影棚的外面。 晚上是晴天,有月亮升起,空气冷冷清清,月光也是。她没有立刻去换衣服,只在原地站着。影视城里各样的建筑静静地伫立,不远处还有喧闹之声,是另外一个古装剧组在拍戏,很多人拎着灯笼跑来跑去,不知道他们拍的是什么样的剧情。 戏没拍完的时候,想着每天舞刀弄枪甚至还要跳水池子,就觉得分外辛苦。然而这才刚拍完,心里就一阵空落落的。 剧本的后劲好像是突然袭来的一样,她一想到玉霜在距离就那么死了,以后就剩孟垣一个人,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拧住一样难受。 下午导演强逼着她收回去的眼泪突然汹涌,她鼻子有些塞,眼泪蓦地往眼眶外滚。 剧里面的玉霜是个特别隐忍的人,脸上的表情始终冷静平淡。这个纸片人是作者和编剧写出来的,真的要让人演的话,作为演员的她觉得很压抑,也很委屈。 小时候被孟垣的母亲收养成为孟垣的侍女,为了孟垣可以做很多违背她人生准则的事,只要孟垣在,所有的准则都是空谈。即便她对孟垣好不计报酬的付出,孟垣心心念念的只有女主凝碧。这大概就是迟宸溪委屈所在吧,她在内心里为玉霜这个纸片人鸣不平,同事又带入了玉霜的角色,对孟垣依依不舍。 “真是有病。” 她吸了吸鼻子,身后有脚步声,她蓦地回头。严序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好像要离开,又好像是要往她的方向过来。 既然被发现了,严序就立在原地。吸了一口气,他走到她身边。 “是不是对剧组舍不得啊?” “有一点吧。” 严序穿着戏服,身上也没有揣纸巾之类的东西。 “没带纸,要不要袖子借你擦一擦?”说着他一手扬起,迟宸溪看了一眼他纯白的袖子,眼睛边还挂着眼泪,却立刻笑出来了,把头扭向一侧吸了吸鼻子。 “才不要,戏服多脏啊。” “我送去干洗过,今天刚拿回来的,真的。”他满脸真诚。 服装组的戏服一般来讲是统一管理的,不过艺人如果特讲究,也可以自费拿去干洗。 她迟疑了一下,拈起宽大的袖角擦了擦眼睛下面。 他冲着空气长舒一口气:“你可以回家了,我们剩下的人要在剧组过年啦。” 远处有烟花升起,只能看到火光散开,并不能听到声音。 “明天我就要走了,赶不上给你说新年快乐,那这会儿就先给你拜个早年吧。”她把花束单手环到怀里,两手交叠冲严序闲闲地拱了拱。 他淡淡地笑了笑:“可惜了,没准备红包。” “那你过年补上就行了。” 她瞟了他一眼,又立刻把目光调转开。 第11章 第 11 章 戏份杀青就可以回酒店了,迟宸溪换了衣服卸了妆却没有立刻回去,在影棚里待着看他们拍戏。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留下来随便看看。 严序站在另一边试光,她在外场靠着墙站着,没找人说话,只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微博。 手指在屏幕上来来去去摩挲着,微博界面被她划来划去,然后划进了严序的主页。他今天发了一条微博,是给剧组用作宣传的剧照,六张图,孟垣的角色照有四张,另外两张,一张是迟宸溪饰演的玉霜的剧照,最后一张是玉霜在雪中给孟垣撑伞的照片。 这一场戏也是来来回回拍了好多次,雪是真的雪。这场戏是在北方某景区取的外景,拍戏那天落了很大的雪,远远近近的都是白茫茫一片,脚下的积雪快要盖到脚背。她一边要给严序撑着伞,一边还要注意自己不摔倒。最后一个镜头放远拉全景,再加上有伞的遮挡,严序在伞底下搀着她,到最后她几乎是被严序拎出雪地的。 回忆起这些的时候,她不自觉笑出来。 “你笑什么呢?” 陆渺渺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 “没什么。”迟宸溪把手机往衣兜里一滑,问,“你不是说要让梁编剧跟你指导剧本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是去跟她道个别,不过呢,她很快也要回A市了,到时候指导的世界多,不着急这一会儿,让她好好睡一觉吧,她跟小兰昨晚到今天一直在改剧本,因为导演催的紧,昨晚觉也没好好睡。” “难怪看她今天精神不太好。” 陆渺渺把围巾松了松,说:“缺觉。” “那你以后还打算入这行吗?” “唔——”陆渺渺略沉吟,“喜欢啊,不干这个我难受。我爸妈倒是想让我进个政府机构,毕竟稳定嘛,又有叔叔伯伯的照顾,我也不会受什么委屈。但是,不让我干这个才是让我受天大的委屈。” 迟宸溪像是叹气一样地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