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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只兔子跑只野鸡,所以那里就成了养猪的理想之所。 足足小跑了一刻钟,祁香贝才看见猪舍的影子,前面祁向东速度不减,可她已经气喘吁吁,掐着腰呼哧呼哧只喘粗气,脚也有点迈不开了,为了不落后,她咬着牙一提气加快速度,总算跟祁向东前后脚到了猪舍。 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已经围了不少人,可见乡亲们对猪的重视。 祁向东扒拉着外面的人,挤到前面,祁香贝顺着他扒开的缝隙一起挤了进去。 打眼一看,父亲祁山蹲在地上,跟前躺着一头黑猪,眼睛闭着,形体不大,身体蜷缩着,整个萎靡不振,鼻子上还挂着类似鼻涕的东西。 父亲祁山摸摸猪耳朵猪蹄子,又去观察粪便,侧边还有两个人压着猪,可能是怕它伤人吧。 祁香贝抬眼看,队长牛大根、副队长刘长顺也在场,都面带急色,其他村民们也是偶有说话,大部分人的眼睛都盯着父亲祁山。 “老祁,咋样?能治不?”眼看父亲祁山观察完毕站了起来,队长牛大根忙上前两步问。 父亲祁山砸吧下嘴,有点为难,“不好说呀,咱队上专门针对猪拉稀的药就那么两支,不解决问题呀,我可能要去趟县城,到防疫站问问。” 副队长刘长顺着急了,走到猪跟前摇摇猪耳朵,连声叹气,“咱队上养了这么多年猪,从来没出现过猪拉稀的事情,以前还嘲笑人家队,得,现在咱的猪也出状况了,这总得有个原因吧,老丁,是不是过年了你不上心,给猪吃了啥不干净的?” 压着猪的一个人站起来,连连摆手,“副队长,可没这回事呀,俺向来精心,伺候猪比伺候俺娘还精心,过年这两天俺也是白天晚上都在猪舍,都是俺媳妇送饭来的。” 这是明摆着的事,刘长顺也知道老丁一直兢兢业业的,可总不是无缘无故的吧。 “我猜测是前些天下雪造成地面都湿,猪舍里也不干燥,这两天气温回暖得有点邪乎,比往年都暖和,又潮又温乎,猪就容易生病,现在最重要的是观察剩下的八头猪,尤其是那五头猪仔,可别传染了,要是传染死的面可大。”祁山解释道。 就像是应和祁山说的话一样,后面有人喊,“队长快来看呀,又有一头猪躺下了。” 牛大根一惊,忙跑到猪舍看去,可不是,猪舍里最大的那头猪已经站不住,颤颤巍巍躺在地上了,四只蹄子还抖来抖去,“快,赶紧的,把猪赶出来,不能让它在猪舍里传染。” “草木灰呢,赶紧给猪舍里撒草木灰,要消毒,马上消毒。”祁山紧跟着喊。 刘长顺指挥几个人赶猪,又嚷嚷着几个人去各家收集草木灰。 各家都烧火做饭,草木灰是不缺的,不过平时积攒点就倒到积肥池子里,家里不会有多少,尤其是三十那天吃了午饭清扫院子,锅底的草木灰都挖了个干净,现在各家也就这两天烧的,不会有多少,只能挨家挨户收集了。 “队长,这猪走不动道了。” “那还等什么,多来几个人,抬也要给我抬出去。”牛大根一跺脚下的土疙瘩,不解气,还碾了碾,“我就说上次那个技术员年轻还是缺经验,咱在南边养了这么多年的猪,他非说这边环境最好,书记还听他的,这倒好,猪是上膘快,可架不住得病呀,说不定今年一年都得白忙活。” “队长,现在说啥也晚了,我先给俩猪各打一针,再赶紧去趟县里,问问有没针对的药。”祁山建议道。 牛大根摇摇头,“老祁,你现在可不能走,我看这传染得快,你得想法子先控制住局面,保住这些猪,我让宝栓骑车去趟防疫站,比你去快。”宝栓是牛大根的大儿子,喜欢跟人打交道,村里有外道的事情牛大根都乐意安排他去,宝栓也有本事,每次任务完成得都好,村民们也都服气。 “中,这样也行。”祁山认可队长的安排,毕竟他不会骑自行车,要是去县城,要么有人骑自行车带着,要么转公社坐拖拉机,确实要耽误工夫,“今天是初二,防疫站不见得有人,就是有人也不能保证有药,我看还是多派几个人去周围队上走走,要是有药咱先借过来,等年后还。” “这是个办法,”牛大根当即在围观的村民里点名,安排哪个去这个队,又去那个队,就连就近的道怎么走都说了,让他们快去快回。 村民们也知道事情紧急,被点名的人脖子一扬,面带光荣,一溜烟地冲出去了。 祁山给猪推了针,暂时看不出来效果,好在没有发现第三头猪出现打摆的状态,牛大根看着乌压压地人烦心,留下几个人,就让其他人散了。 祁香贝没走,其他人也都围在周围没动地,从远处看还有不少人往这边来,看来猪舍的几头猪真是牵动了整个大队的心,这可是队上的重要财产呢。 祁山又蹲了下来,观察猪的状况,回想以前遇到的情况,想从里面找到些许办法,“队长,趁着他们没回来,咱们赶紧熬点姜,姜水能驱寒,也能治猪拉稀,不管对不对症,总是没坏处。” “中,”队长吆喝一声,“谁家里有姜,赶紧拿到这儿来,老刘安排几个人临时搭个灶台,把队上的大锅搬过来熬姜水,给那些没事的猪也灌点,就当预防。” 呼啦啦十几个人跑出去了,正好年前分了rou,有那讲究得起的人家就买了姜,这时候年还没过完,有的剩。 “香贝,你过来。”祁山朝着祁香贝招手。 祁香贝期期艾艾地走过去,这猪舍的味道太难闻了,她捂着鼻子的手都没放下过,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猪身上,要不早有人嘲笑她矫情了。 “香贝,回家找你妈,让她去你爷那屋找个荆条筐,里面有我收集的药草,你都给我拿过来。” “哦,好的。”祁香贝还纳闷她爸为啥让她去,她大哥可比她跑得快,等转头看,人群里哪还有大哥祁向东的身影,突然想起来,说让人去收集草木灰的时候,她旁边有人离开,想来就是大哥了。 其实她爸也可以找别人去,恐怕是想让自己表现一下才点了名,祁香贝觉得还是不要辜负他的好意,就用所能及的快速度跑回家,刚进门就喊,“妈,我爸说爷的屋里有个筐,里面有草药,让我带过去。” “香贝,哪还用得上你,你大哥早想到爸会用到草药筐,回来弄草木灰的时候已经让志国背过去了,你俩是走岔路了吧。”大嫂田水妮说话有点不阴不阳,这哪是祁向东想到的,根本是她的主意,用得上最好,用不上也没啥,说明咱上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