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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提到的男孩正忙着给自家小jiejie剥橘子,等回过神,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 剩下半个被他塞进自己屋里,酸甜的汁水迸裂开来, 他眯起眼睛,牙齿快被酸倒,“嗯,我有印象,那时候你被狗追然后躲进垃圾桶里,还是我给你家里人打电话的。” …… 辛亦神色不自然起来,干巴巴笑着,“这都多大的事了,哥哥你怎么还记得?”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任谁大半夜从垃圾桶里扒拉出一个满身抽菜叶子的人,都会毕生难忘。” 余江枫还夸张地深吸气,“那味道,啧啧啧。” 他恶作剧的基因一旦被激发就势不可挡,家长们当小孩子的玩笑,也都跟着哄堂大笑。 唯独辛亦铁青着脸,再也笑不出来,眼眶很快就红了。 奚美心体贴,摆摆手,细声软语,“我们家小枫就是淘气,喜欢跟人闹着玩,小亦别生气啊。” 桌子上的果盘被挑来捡去,专门拿出最甜的车厘子,余江枫递给木少倾,笑得天然无害,“我只喜欢跟jiejie闹着玩,其余时间说的大多都是真话。” “但是,你肯定不会介意的哦?” 他心里肯定长着最锐利的刀子,然后用最虚伪的方式戳伤别人。 木少倾摇头,对他也无计可施。 幼稚。 中午饭准备好,赵姨抹着围裙过来,“赶紧吃饭吧,刚烧好的汤,味道最是好。” 众人闻言便起身,老太太一手拄着拐杖,一边握着木少倾的手。 她今天精神极好,说话中气十足,不断摩挲着木少倾的手背,“手可真小,眼见着就是个有福气的,你生的模样极好,比照片上还好。” 木少倾羞涩地笑了笑,不太会跟长辈交流,只能垂着头,乖乖巧巧,“谢谢奶奶。” 三十家宴,辛家人也礼貌告辞,辛亦一步三回头,从余家大宅出来。 坐进车里,她苦着脸枕在母亲肩膀上,“江枫哥哥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我都不知道。” 车子发动,辛夫人也长长叹了口气,余家的意图再明显不过,这份拒绝真是太过直接。 她摸摸女儿的头,“这件事就算了吧,看来他们家已经有认定的儿媳妇了。” / 被认定的儿媳妇此时正坐立难安在餐桌旁边,面前的碗里被堆成了一座小山。 除了余照升要保持家主的威严,偶尔问话几句,其他人都亲切得很,生怕她吃不饱。 赵姨儿子在国外留学回不来,她也同桌吃饭,止不住地夸奖木少倾,“哎呦,那个墨鱼干地道啊,还有笋干,比市面那些硫磺熏得好了百倍呢!” 说实话,大户人家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尤其是余照升上纲上线的脾气,木少倾以为家里气氛会很严肃。 远没想到会是这样其乐融融,原来不和的只有父子俩。 由此可见,他们之前闹得你死我活,根本不是原则性问题。 而是因为—— 他们同样幼稚。 赵姨的手艺极好,尽管木少倾胃口小,但还是给面子,把碗里的东西消灭大半。 剩下的那些,全都趁着他人不注意扔进了小朋友碗里。 余家商界往来众多,年节正式联络感情的时候,尽管不喜,也不能闭门谢客,午饭时间过了没多一会儿,提着礼品上门的人便络绎不绝。 老太太拉着木少倾的手说了好久体己话,看见她手上那个镯子,便笑起来,“当初我问小枫要拿这镯子送给谁,他还保密,不肯给我看你的照片。” 木少倾皮肤冷白,与这羊脂玉的镯子交相辉映,很是般配。 人老了心也平和,老太太早就超脱出门第之见,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放,“不过这镯子并不是上好的,待会儿等奶奶睡醒了,把那个祖传的水头最好的给你找出来。” 许是跟老人接触机会不多,木少倾也不知道怎么讨他们欢心,只想着乖一点,或许就是他们喜欢的。 她轻轻摇头,声音比珍珠链子还要亮还要细,“余江枫说喜欢我带这个,您不是也说般配吗?有些东西,最配的就是最好的。” 倒是通透,但是才二十多岁的女孩,能说出这番话,必然是经历过风雨的。 老太太对她知之甚少,只从儿子那了解些许,就知道她过得不容易。 心疼之余,也庆幸孙子眼光不错,找回一个靠谱的孙媳妇。 老人笑起来眼角布满细纹,拍着她的手背,“你说得对,这样就很好。我这也累了,先上楼睡一觉,等奶奶醒了,带你去花房看看。” 见她真是累了,上了岁数的人从一大早就跟来往客人周旋,木少倾连忙起身,亲自扶着她上楼去。 人来人往中,余江枫把家里的车停进库,给客人们留出地方。 生怕小jiejie自己待着害怕,他三步并两步跑回屋,却到处没找见她的身影。 心里怦怦作响,他情绪急躁地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听筒里响了几声,无人接听,却有一道声音轻飘飘从头顶落下来。 他抬头,正对上那双上挑的狐狸眼,正充满着疑惑。 “楼上楼下你也要打电话,通讯公司给你分成吗?” 她倚在楼梯扶手上,微卷的发披在肩头。 周围充斥着寒暄和脚步声。 余江枫愣在原地很久,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 也是这么漂亮,说着让人恼火的冷笑话。 但是从那一刻到现在,场景重合,穿越记忆。 她是他的,在新年的这天,来到余家,成为了众人口中的—— 余江枫的未婚妻。 / 奚美心招呼着客人们,几位关系要好的名媛太太也在今天来,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吵着要看她未来的儿媳妇。 “哎呦,我家那个小祖宗看得紧,这不,刚吃完饭就拽着进屋了,生怕我欺负了小姑娘。” 她端来茶水,嘴上是抱怨,脸上却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几人坐在麻将桌前,其中有人便揶揄,“哦呦,你们家小枫马上就二十二岁了,到时候领完证给你生孙子,还有什么好挑剔的。” 调笑的话此起彼伏,连余照升都带了点儿笑意,虽然还要谦虚地说“男人事业为重”,但言外之意总是在强调“我将会是你们中间最先抱孙子的赢家”。 楼上木少倾对此一无所知,她正被按在床上午睡,虽然是被迫的,但是混混沌沌,眼皮开始打架。 她脖子上落着一只大手,正小力地揉捏着颈椎,动作缓慢轻柔,像最好的镇定剂。 上午的紧张,随着余家人的友好而烟消云散,她神经松懈,彻底陷入睡眠。 余江枫假寐,手上的动作不停,听见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慢慢抬起眼皮。 入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