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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忌了! 纪老爷一步步向他走近,脚步声在寂静的阁楼里听来犹如重鼓,压得纪正睿后背有千斤重。 纪正睿蓦地往柳素身上狠狠一指,心慌气疾道:“不是的祖父,都是这贱婢勾引的我!孙儿那些话都是……” “啪!”纪正睿话未说完,脸上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直被打得颅内嗡响,嘴角立马沁出了血。 这一声在晚间寂静的阁楼之中听来异常清晰。见老爷盛怒,柳素安静地低首跪在了一旁。 纪老爷凌厉的视线落到了柳素身上。这个丫鬟竟敢勾引孙儿在毓兰阁内如此胡闹! 他脸色极为冷怒:“你这刁奴太过胆大妄为!留你不得!” “且慢。” 却在这时,毓兰阁内响起了第四个人的声音。 这道声音脆生如铃,不轻不重,可里头却隐隐透着一种不容否定的气势。 紧接着一道娇小的人影从梯道走了上来,掠过几人,从袖中拿出备好的烛灯点好搁在桌子上。 灯火立刻照明了黑暗的阁楼。 相似的眉眼令纪老爷子晃眼了一瞬,待看清是纪初苓,矍铄的目光中浮出了疑惑。 “阿苓?”他又扫了一眼跪着的纪正睿和柳素,视线重新回到了他这个孙女的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初苓见她脚边有个滚落的绣绷,便俯身将东西拾起摆回了位置。 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自然得在这里。 当柳素将这番想法说与她时,她便道今日最好不过。每月的这日,无论祖父事务如何繁忙,都会抽出时间在毓兰阁待一会。他也从不上灯火,只静坐着,像是与阁楼融成一体。 这事府中都没几个人知道,但她从小与祖父相处的多,所以知道。 她教柳素尽所能诱导二哥对祖母不敬。谁不知在祖母的事上,祖父从来不会含糊。 “祖父,因为是我让柳素带二哥来毓兰阁的。” 纪老爷子听了一怔,孙女点上烛后便立在桌旁,于灯火拂晃下的面容十分淡定,透着一种与年纪不符的冷静。 他又看向跪在一旁的丫鬟。柳素虽有紧张,却似乎并没有事情被撞破的慌乱。 他立刻明白过来。 “阿苓?你这是在胡闹什么!” 15.舒畅 孙女年少, 可她在别的事上胡闹也就罢了。 毓兰阁岂是可以玩闹的地方! 面对祖父的发怒质问, 纪初苓只道:“祖父, 胡闹的不是阿苓, 是二哥。二哥偷闯毓兰阁胡来这事, 柳素可没架着刀逼他。” 可怜纪正睿, 到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难怪柳素忽然投怀送抱, 原来他竟是被设计了! 他这二妹竟然设计他? 得知事实,他顿时有了底气,便要从地上站起:“祖父你都听到了!是二妹同这贱婢一起设计来陷害孙儿的。不关我的事!” “可是二哥。”纪初苓幽幽道, “对祖母不敬的那些话也不是我逼着你说的。”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将纪正睿刚冒出来的底气瞬间浇灭了去。明亮的屋中,之前他碰落砸坏的东西一一落在眼底, 纪正睿偷偷去看祖父, 却正好触上满目怒气的俯视,才抬起的腿一哆嗦又跪了回去。 纪正睿慌忙膝行两步道:“祖父, 是这贱婢故意设计勾引, 孙儿才一时胡言, 孙儿不是真心的!” “可这也不重要。”纪初苓在旁又冒出了一句。 纪正睿怒火中烧, 瞪向她的眼中狠色闪烁:“纪初苓!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你闭嘴!” 阁中霎时一静。 一句话被噎回, 纪正睿梗着脖子竟也忘了言语。 最诧异的还是纪老爷子, 娇软性子的孙女竟有如此强势的一面,这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心中思疑,纪初苓今晚这举动明显不是任性玩闹。这丫头到底想做什么? 目光从纪正睿怔诧的脸上移走, 纪初苓转而对纪老爷子道:“祖父, 我便直说了。二哥明明犯了大错,却只是禁足小惩,阿苓在为此不平。若祖父是有心偏袒,阿苓不满,可若祖父只是缺把刀,阿苓现在已经递上了。” 犯错,禁足。闻言纪老爷豁然明了。 竟是为的纪郴之事啊…… 他让纪初苓不要同他人胡说,小丫头很听话,再加上纪郴也懂事,他以为这事已经揭过去了。没想到竟还会有这么一出。 他深深叹了口气,神色严肃:“够了阿苓,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今天的事就算了,你还小不懂。听话,再不可如此妄为地闹脾气了!” 纪正睿勉力才从两人的话中听出点什么来。犯错,禁足? 不对,什么叫算了! “这怎么能算了!二妹她这么陷害我啊,您总不能偏心到这种地步吧?对了,闹事毓兰阁,二妹她这是对祖母不敬!” 纪初苓冷笑:“祖父,您看二哥好像不明白您的苦心啊。就算是我小不懂,但像二哥这般总是犯错惹祸的,小事还有大伯跟祖父您挡着,可这祸惹惯了,万一哪天引了灭不掉的火回来,可别烧光了卫国公府。” 提及到卫国公府,纪老爷下意识便警醒了几分。孙女这话中有话的,明显是指纪正睿总有一日会惹事牵连了卫国公府。 他默然沉思,这一想,好似确实如此。大房疏于管教,纪正睿屡次三番的闯祸,这几年更甚。此刻回想起来,次数之多令人恼怒。 而且其实毒害兄长这件事,确实极不象话…… 只是禁足已足够宽厚,他却还偷逃出来,全然不把他的禁足令当回事。 纪正睿正想回驳,却听祖父话语指责:“睿儿,我命你禁足,便是要你深思反省。此事你确非小错!” 他当祖父因他禁足期间偷跑出来而斥责,忙点头反省:“孙儿知错了。我那日确实不该同赵学士的公子动手。” 话落他见祖父的眉头拧起了几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怎么,难道祖父指的不是这件事?那他是弄错了? 纪正睿赶紧改口:“不是不是,是孙儿万万不该调戏那位姑娘。可我也不知她会去跳河啊,不过没事,反正最后被人捞起来了。” 他干笑了两声,却见祖父神色仍是不对,舔了舔唇顿觉口干舌燥。 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被禁足的?那难不成是那件吗? 纪正睿又言。 每听上一桩祸事,纪老爷子的脸就黑上一分。纪正睿见祖父一声不发,脸色愈发阴沉,心里头越来越没底。 慌乱之下,一时竟将最近犯的大小错事自己一一陈列了个干净。 纪老爷子直听得双手颤抖,这下着实被气得不轻,他竟不知纪正睿私下还干出了如此多荒唐的事情!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