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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的长老？您在保护我们吗？”

鲁西安冰冷的紫色眼眸毫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答话。

他在保护他们吗？这个问题看起来是那么可笑，可为什么，答案居然是肯定的呢？

他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太反常了，为了尽快恢复正常，他决定立刻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小镇。

脚尖一点，他背后巨大的黑翼在那一瞬间张开，周围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同时后退了好几步。

鲁西安没有再说话，振开翅膀飞向了附近明显聚集着狼人气味的地方。

那批狼人也正向南望镇接近，速度非常快，他们似乎是闻到了人类的气味，但是他们最终一个也没能踏入小镇，因为鲁西安在入口外的树林里把他们全杀了。

干净利落的斩杀，全是一击毙命，他对这种压倒性的纯粹杀戮感到厌恶，狼人刺鼻的血腥味让他觉得恶心。

最后一个狼人倒下后，他收起了剑，一地的鲜血映着残破的狼尸，让浴血的他看起来仿佛是从地狱来的死神。

“咔嚓”一声，身后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鲁西安转过身，对上了一双满带着惊讶的褐色眼眸。

浅褐色的短发，英俊柔和的脸孔，出现在眼前的青年气息很平和，不带半点杀气，他的衣服上沾了一点血，那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不小心路过的人类。

这样的想法只在鲁西安脑中停留了一瞬间，因为很快他就注意到，青年的左手上戴着深黑色的手爪，那是大多数狼人都会选择的武器。

察觉不到气息的狼人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太弱了，弱到和人类相差无几；第二，他很强，强大到足以掩饰自己的气味。

金色的阳光从头顶照耀下来，被林间的叶片切割成斑驳的光影，微风吹过，鲁西安站在晃动的光影中，冷艳的面容上凝聚着对天敌的审视。

褐发的狼人往前走了一步，他朝一地的狼尸看了一眼，脸上流过淡淡的悲哀，然后他抬起头，再度将视线集中到了造成这片死亡的人身上。

浑身上下都透出冰冷气息的血族长老背后巨大的黑翼在地面上拉出透着死亡气息的阴影，黑色的长老服因为浸透了鲜血而变得更加压抑，毫无感情的冷艳面容上尚未干涸的血让他看起来像死神一样可怕。

沉默的对视中，鲁西安已经知道对方是第二种狼人，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他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格雷?霍恩斯嘴角勾起了一抹平和的微笑，开口道：“谢谢你帮我保护了南望镇。”

鲁西安直视着对方，没有对这句话作出任何反应，但心里却忍不住狐疑，这家伙的神智真的清楚吗？自己刚刚在他的面前杀了他十几个族人，他居然对自己说谢谢？

格雷很快猜到了他的想法，抓了抓脑袋说：“我知道，我们两族是天敌，身为长老，我现在应该立刻动手和你厮杀，可是我做不到。你保护了我的朋友们，我追出来，就是想对你说一声谢谢。”

鲁西安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看来这个狼人不打算和他交手，也好，没有斗志的人，他也不屑动手。

“我不是为了你。”振开翅膀，他飞到了半空中，丢下这句冰冷的话后，转身朝中心战区的方向飞去。

“等一下！”格雷快速往前追了几步，大声喊道：“我叫格雷，格雷?霍恩斯，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鲁西安因为霍恩斯这个姓氏而缓缓回过了头，他知道那是在狼人中仅次于王族的强大家族，如果要用一个形象的比喻，那霍恩斯家于狼人，就相当于他本杰明家于血族。

真没想到，这样天真的家伙，居然会来自那个刽子手家族。

看着狼人殷切的双眸，鲁西安唇边绽出了冷笑，性感的薄唇微启，吐出冷酷的言语：“下次遇到，我会杀了你。”

格雷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退缩，相反，他往前又迈了一步，“我知道，下次我也会以狼人长老的身份面对你，可是这一次，我想把你当成理解我想法的朋友。”

朋友？鲁西安眼中露出一丝讽刺，这个可笑的狼人，居然对着一个血族说什么朋友？看来他真的脑筋有问题。

最终，他用冰冷的眼神浇熄了狼人的热切，而等他真正投入到圣战中去后，他就再也没有闲暇去思考任何有关这个人的问题了。

第二章

“鲁西安，你来了！”

飞出外围结界后刚刚降落，饱含着热情和期待的嗓音就从不远处传来，鲁西安微皱起眉，看向从不远处的马车顶上一跃而下朝他走来，显然已经等候他多时的人。

格雷的容貌和记忆中没有丝毫变化，仍然那么英俊帅气，不过也是，他们这些异族从700岁化身青年后将有很久的一段时光都维持这个姿态。

岁月的流逝在他们身上几乎没有任何意义，人类在光阴中垂死挣扎，他们却要嫌这段时光实在太漫长了。

“出事的地方距离南望镇不远，和我一起顺道回去看看吧。”

格雷的语气很熟络，就好像他们真的是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他的笑容很灿烂，完全发自内心，还带着要命的感染力。

只可惜鲁西安拒绝接受这种感染，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狼人看了很久，冷冷地说：“我们好像只有过一面之缘。”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格雷听后怔了怔，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你在好奇我为什么每次遇到你都那么开心？”

噢？原来这种反应应该归为开心吗？鲁西安微微挑起了眉梢。

是的，他确实感到好奇，尽管他本身不是个会在意别人的人，可格雷开心的对象是他，他就不得不在意了。

在他的记忆里，他和格雷就只在南望镇上见过一次，后来的圣战里他杀得昏天黑地，根本就没有再遇到格雷。

他在那次激烈的圣战里受了重伤，离开战区时已经意识不清，最后坚持的一丝意志让他拿走了当时已经战死的文森和狼王的圣物，然后他强撑着想飞回极夜之地，却在飞到撒耶华的时候就再没一点力气。

他最后做的事是找到了撒耶华的教堂，召唤了他的棺材，建立起一道永恒结界，然后就沉睡在了棺材里。

他这一睡，睡了两百多年，直到后来洛伊破坏了撒耶华的永恒结界，他才醒过来。

而与格雷的再一次相见，就是在上次圣战上了，与他的冷漠截然不同的是，狼人对他显然充满了怀旧感，甚至差一点就要在战场上和他叙旧。

他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异族的记忆能力要强过人类百倍，可对于一个两百多年前只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声称下一次见到要杀了他的人，这家伙怎么可以表现得那么……开心？

他无法理解，所以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