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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买了还你。” “姓裴名宗之。”裴宗之认真的回道,“不用还了,我买了很多,这一包是送的。” “噗”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响起。 “你,你……”官差被一块桂花糕憋得满脸通红。 “嘘。”裴宗之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道,“别吵到他们。” 相比牢门外还算融洽的气氛,牢门内气氛便有些凝重了。 “你来了。”赵将军的目光落到女孩子的身上,他浑身上下被铁链锁住,但身上却没有什么伤,显然还不曾经过拷问,又或者,不需拷问,他能交待的都交待了。 “我来了。”女孩子说着,向他介绍身旁的两个百姓,“这两位是樊城的百姓,特意赶过来见你们的。” “我不认识他们。”赵将军的目光在那两个百姓身上一扫而过之后,便重新看向她,显然,这所谓的樊城百姓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值得留意的人。 “你们不认识我们,我们却知道你们。”那两个百姓对上这显而易见的无视目光,眼里带了几分愤愤,“我们就是你们送给匈奴人的礼!” 赵将军皱了皱眉,向他们看去,半晌之后,道:“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成大事者必有牺牲。” “你们的牺牲换来了什么?”那两个百姓愤怒道,“不还是同匈奴人翻脸了?既如此,又为什么白白让我们樊城的人丢了性命?” “失误在所难免。”赵将军撇过头去,一副不欲再与他们说话的样子,“你们不懂这些!” “翻脸是因为死了个姓钟的将领吧,所以我们可以牺牲,那个姓钟的将领就不可以?” 赵将军本能的蹙起了眉头:“不是……” “姓钟的将领是陈善的义子。”许久不出声的女孩子突然开口道,她抱着双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口中的话却无比的犀利,“赵将军觉得侯爷此举难道不是因为私心?” 其实是亲子。这个赵将军已经从死去的陈礼口中得知了,他皱了皱眉,一时想不到什么反驳之意,就没有说话。 “在你们心里,侯爷是天,侯爷是神,侯爷不会犯错对不对?” 赵将军向她看来,点了点头,冷笑道:“原来你也知晓啊!”她杀了他们的侯爷,他们如何能甘心? “樊城的事不是错那叫失误,旁人犯得错叫错,侯爷犯得错不叫错,叫失误!”女孩子轻哧一声,摇了摇头。 那两个百姓神情愤愤:“你们说杀人偿命,要为侯爷报仇,我们也要为死去的同城百姓要个说法,我樊城死去的一城百姓,你们要怎么还?” 赵将军愣了一愣:“大不了赔了这条性命……” “一命只能抵一命。”抱着双臂的女孩子再次开口了,“樊城百姓、越县百姓、大通钱庄庄家一族的性命,还有那晚死去的官差、百姓,你们要怎么还?”战场上的厮杀无可避免,但那些人的死却是被妄送的性命。 “我们的话你们大可装聋作哑不听。”女孩子说着看向他身后墙面上被同样锁住的那些西南旧部,道,“道理就是这个道理,你们的侯爷是人,他也会犯错,而且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因为是人,所以有亲疏远近,所以自己的义子性命就是性命,百姓的性命有用时便是爱民如子,没用时便弃之如履。” 两个樊城百姓听的嚎啕大哭:人都死了,再怎么都回不来了。 卫瑶卿叫来门外的官差将那两个百姓带了出去,待到人离开之后,再次向他们看了过来。 “你们把百姓当成一种工具,又怎能借着他们,利用他们的性命来诱我入局?” “我只有这条命可赔,大不了欠的下辈子再还……” “这辈子都管不好还管下辈子?”女孩子说罢,忽地深吸了一口气,“我杀陈善是因为他仇,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若是输了也不多说一字,但我赢了。” “我们亦是如此。”赵将军道,“为侯爷报仇而已,自然心中坦荡。” “你们要报仇是你们的事,把百姓牵扯进来做什么?”女孩子笑了笑,眼神发冷,“难道你们自己报不了仇吗?” 赵将军怔了一怔,本能的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找不到半点可以驳斥的话。 “我今日来也不是来劝你们的,只是来见见你们。”卫瑶卿道,“我做的事,自然敢承认。赢也好,输也好,都不牵连他人。” “真是一股子江湖气!”赵将军抬头向她看了过来,“我倒是想不通卫家怎么养出这样一个江湖气的女儿的,还有,你说的仇……难道是因为青阳县主曾经杖杀你的缘故?”他们想了半日,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女孩子闻言却笑了,她神情平静的开口道:“这两件事其实可以算作一件事,我自幼长于江湖。” 赵将军本能的出口反驳:“不可能,卫家六女明明足不出长安,怎么可能长于江湖?” “卫家六女足不出长安,可张家大小姐可以啊!”女孩子说话间神情平静,目光中多了一丝怅然,“我张氏一族七十六口人的性命,你说我要不要找陈善报这个仇?” 张家?原来如此!回过神来的赵将军看向她,神情古怪,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猜,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女孩子的目光一一扫过那群人,忽地笑了笑,而后收了笑容,淡漠的开口道:“你们犯下如此大的人命官司,还杀了我阴阳司的小天师秦越人,判决已定,今日午时斩立决。”她看了看地上的影子,道,“还有半个时辰……所以,临死前,我便让你们听个明白。” 结局已定,不再看身后赵将军他们的神情,女孩子走出牢门,看到不远处正在和几个官差说话的裴宗之,向他招了招手。 …… …… 夕阳西下,一辆马车悠悠的出了西南城。 “到底什么事那么赶啊?”坐在裴宗之身边的女孩子口中嚼了根青草,不解的斜睨了过来,“从来了西南就开始催了。” 路边的桂花树发出浓郁甜蜜的香味。 “带你回金陵见见他们。”裴宗之伸手接过飘落到掌心一瓣桂花,伸手抓拢,“赶在中秋之前,往后总是要做一家人的,见见也好。” 她几时跟他是家人了?女孩子怔了怔。 “包袱里有房契地契还有恒通钱庄的会票。”裴宗之道,“我这一次都带出来了。”以往都是藏在不同的地方,狡兔三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但这一次不一样,所以他都带出来了。。 “做什么?”女孩子斜了他一眼,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虽然我有吃软饭的资本,但男人吃软饭还是不太好。”裴宗之认真的说道。 女孩子诧异的向他看来,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