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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行扶着班曦,在花园里慢悠悠散心,班曦问:“禅师都讲了什么?”
沈知行想了想,回答:“很多。”
班曦笑道:“可对君有用?”
沈知行握住她的手,没有回答。
为迎接孩子到来,皇后帝君都要亲手给孩子准备些绣礼,图个吉利。
当然,不是所有的皇后帝君都绣工卓绝,因而,亲手准备绣礼,也多是绣好了送来,让他们添上最后一针罢了。
沈知行却说,既然是备礼,自然要亲手绣才好。
班曦笑他:“你会吗?”
沈知行:“不会。”
且他的手能不能拿起针都难说。
扶着班曦在观景亭坐下,沈知行掏出针线,要开始这项艰难的工程。
班曦托着下巴看着,见沈知行拿针的手颤抖得厉害,线都穿不进去,鼻尖一酸,又想哭了
她连忙护着肚子,心中默念不哭不哭,把手搭在了沈知行拿针的手上。
“一起。”班曦说。
试了多次,长沁都一头热汗巴巴盯着,终于,线穿了进去,长沁诶了一声,拍起了手。
班曦笑道:“真是不容易。”
沈知行抬起头,冲着班曦笑,说道:“以后……别这么对我了。”
班曦:“嗯?”
沈知行抬了抬手:“我是说,以后陛下,要爱惜我这双手,早年还说是国宝,要好好供起来,如今陛下看……”
班曦眼圈红了。
沈知行笑眯眯道:“要哭了?心疼了?”
班曦抱住他,埋在他怀里,麻着鼻子,酸唧唧道:“我就知道你怨我没好好对你……”
“那是当然,因为真的很疼。”沈知行笑着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转头对长沁眨了眨眼。
长沁赶走宫人的同时,也赶走了自己。
沈知行轻声道:“不过,班曦,你可以开心一点了,因为我现在……心不疼了。”
班曦猛地抬起头,神情惊愕:“真的吗?”
她懂,这是沈知行在跟她说,原谅你了。
“不是看在谁的面子上,也不是勉强自己,更不是哄你。我不会因为让自己好过却哄你讨好你,我说心不疼了,就是真的心不再疼……班曦,我喜欢你,而且,我想追随本心,今后也一直喜欢你。”
班曦的眼泪哗哗流,根本止不住。
陛下鼻涕一把泪一把,全抹在沈知行的衣服上了。
沈知行捏着自己的衣袖给她擦脸。
“你那么对我,我都恨不起来……曦儿,咱们以后,往前看,往前走吧。”
班曦重重点头,像一只猫,开心又欢喜地使劲蹭着沈知行。
“好啊!!”班曦扑进他怀中,三次。
她开心地浑身颤抖,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
“从没有哪天,比今天还高兴!”班曦小鸡啄米似的在他的脸上乱亲。
沈知行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你呢,陛下喜欢的,是我吗?”
“是!”班曦紧紧抓着他的手,用力到手和牙都在打颤,“我……我最最喜欢你了,为你发疯都愿意,可为了能多看你几眼,我舍不得发疯。沈知行,咱们……重新开始吧,不必像以前那样,就从现在起,你做你,我做我,我们就是夫妻,就这么爱着……”
她拉起沈知行的手。
沈知行勾着她的指头,又碰了碰她的额头:“约定好了。”
班曦眼睛闪亮,又含着泪光,再次扑进他怀里,少女般欢欣地蹭着。
“我要陛下与我结发。”沈知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
班曦一激动,猛地抬头,两个人一个捂着头一个捂着下巴,都疼出了眼泪,却又都着急问对方疼不疼,紧接着,两个人指着对方眼角的泪水,笑了起来。
班曦说道:“结!!就是你让朕扯下所有的头发给你结发,朕的乐意!”
沈知行揉着她的脑袋,笑道:“那就这么说好了。”
班曦转过头大声叫道:“长沁!长沁!!让礼部给朕挑个好日子,朕要跟知行做结发夫妻!”
长沁:“娘啊……”
皇上怀胎五个月来,第一次这么大声音喊话,从前都怕声音大把孩子吓着。
果然,班曦的肚子有了反应。
她脸色一变,捂住了肚子,当场不敢动。
沈知行紧张道:“怎样了?是不舒服吗,我去叫……”
班曦可怜巴巴抬起头,拉过他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瞪圆了眼问他:“快告诉朕,是错觉,还是这孩子……动了?”
沈知行手猛地缩回去,又颤巍巍轻轻放上。
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对视着。
班曦轻声:“动了吗?”
沈知行懵懵点头,悄声回:“……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也是这个时候更新……
鞠躬,鞠躬到188层高楼打地基的那种深度,感谢在我断断续续不定时更新时,各位亲朋好友非但不骂我,不打我,还为我加油。
感动,遂发糖给你们!!
发糖!!!
第59章 情好如初
终于等来这一天了。
班曦从卯时起, 就阵痛了起来。一直到太阳落山, 还不见动静。
沈知行滴米未进, 接住太医们抛来的各种压力。
“臣等会竭力保住皇上。”
沈知行恍惚片刻, 道:“已经……如此凶险了吗?”
只有傅吹愁直言直语, 说道:“拖这么久,若再无动静,有可能已胎死腹中。”
沈知行再回过神, 是坐在玉阶上,手指上血迹斑斑, 都是自己咬破的。
他舌尖一点铁锈腥,凭此定了神,就要冲进去。
傅吹愁拦了他:“起码也要换身干净衣服……人越少越好。”
沈知行一言未发, 在门外焦急踱步。
好半晌,傅吹愁听他似是自语一般,喃喃道:“我娘她……”
傅吹愁知道,他安慰道:“郡主当年是双胎,自然艰难, 少有扛过去的,你不要吓自己, 皇上与你娘并不同, 想点吉利的,快想些吉利的……”
“吉利的……”沈知行顺着他的话,呆愣愣道,“今日无风无雨……”
“对对对, 这个吉利的!”傅吹愁已经没有了原则,只要不刮风下雨,就是吉利日子。
“可礼部说过,今日并不是很吉祥。”
“那群老学究,你不要乱听!”傅吹愁道,“照这么说,今日出生的孩子,都不吉祥如意了?”
或许是嫌弃这日子不好,那孩子又生生拖到了夜半,终于在启明星悬空之时降生了。
听到哭声嘹亮,沈知行脱了力,脑内晕乎乎的,扒着门边眼巴巴等着,不住地问,能否让他进去看看。
“再等等。”傅邈摘下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