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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面半步的青年。 宋宅温暖如春,一进门李嫂就在玄关迎了过来。 “哟,栀栀也来啦。”李嫂笑吟吟的,“真是越大越漂亮了。” 千栀打了个招呼,略有些窘迫,实属是太久没见了有点生疏。之前她小时候在宋家住的时候,李嫂也是这么热情。 “你祁深哥说挺重要的那什么东西,就是送给你的啊?”李嫂走上前来,先帮千栀脱外套,眼神直接落在了那个礼盒上,那是宋祁深出门前手里拎着的东西。 千栀配合着李嫂的动作,先把礼盒放在了一旁的木柜上,乖乖地张开双手。 听了李嫂的话,她有点疑惑,“什么挺重要?” 宋祁深自己褪了大衣,不偏不倚望了过来,“李嫂,你炖的不是有甜汤吗?” 李嫂攥着千栀的衣服,正忙着给小姑娘抚平内衬的褶皱,本想着再和千栀唠两句,此时此刻听了宋祁深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对哦,我再去厨房热一热,凉了不好喝,也不养胃!” 李嫂的身影很快隐在红木的雕栏格窗之后,千栀顿了瞬,这才抬眸望向眼前的青年。 宋祁深敛眸迎上她的打量,眼里的意味不明。这样的天他只穿了件烟灰的内衬,衬得面色如玉,愈发清癯。衬衣领的扣子解了两颗,衣服被清瘦的骨架撑起平直料峭的弧度。 见她只是默默打量却不说话,还是他率先开了口。 “怎么不和哥哥说话?” 千栀撇了撇嘴,“你怎么直接就来提......那什么了啊?” 乍一听到“提亲”这两个算是比较久远的词汇,千栀几乎以为自己穿越了。 她也是在不久前才从爸妈那里辗转有了宋祁深的微信,两人打了招呼,当天聊了一次,就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那天是宋祁深给她的第一次惊吓。 今天,则是第二次。 “你说说看,什么是,那什么?” 听了千栀的话,宋祁深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靠在玄关旁的木柜上,整个人慵懒地倚着。 “亲啊。”千栀脱口而出。 “怎么亲?”青年眉骨轻抬,不疾不徐地接了她的话。 千栀一时哑然,看他明知故问,又听着他和在秦家完全不一样的语气,连带着之前一时不察摔下沙发的狼狈,千栀一直攒着的小情绪,揉成一团,越燃越旺的同时,也终于爆发了。 他这是什么神逻辑? 宋祁深饶有兴趣地盯着千栀拧巴着的脸,眉眼间蹿的都是舒散之意。 小姑娘明艳的脸蛋儿笼在鹅黄的毛衫里,肤色莹润,映衬之下比雪色还要美上几分,少女长成,举措之间都是灵动和美好。 宋祁深没给她太多思考的空间,“你先去厨房喝点甜汤,等会儿上二楼,我们再详谈。” · 李嫂在厨房等候多时,千栀被热情地揽住,脱身不得。盛情难却,她只好在饭后又来了碗甜汤,撑得小肚皮都鼓鼓的。 喝完甜汤以后,千栀磨磨蹭蹭不愿意上楼,宋祁深大概是等得有点久了,干脆一个电话敲过来。 宋家老宅的木制深地板有些岁月了,踩踏间发出咿呀的声响。 千栀踏上最后一层阶梯,轻车熟路绕过书房和深绿的盆栽,直接来到了宋祁深的卧室。 房门半掩,依稀能里面的人影。 宋祁深正站在一张桌前,手里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 她刚刚上楼的时候就发出了窸窣的声响,现在推开半掩着的门,宋祁深头也没抬就缓缓开口,“进来以后把门关上。” “......” 自从刚才楼下玄关旁边的对话,有他的带领下,千栀毫不意外地再次想歪了。 “......能不关门吗?” 宋祁深没有回答,手撑在桌上,直腰看了过来,长眉微挑。 房内顶灯的亮光泄下,砸在他脸上,半边清辉,半边拓影。 离得不算近,让人分辨不出他此时此刻面上的神色。 千栀摸了摸鼻子,抬手往后一按,门便被缓缓地阖上。 宋祁深抬手招她过来,千栀犹豫半瞬,还是迈了过去。 “今天我的提议,你接受吗?” 他清醇的嗓音压下来,格外好听。 “你之前就在微信上提过了。”千栀撇开视线,回想两人上次的对话。 起初是宋爷爷的病况,而后从家世说到体质,宋祁深甚至还甩来了一份体检报告,以此证明两人有多么合适。 “微信上是大致的想法,今天是付诸行动。”青年的嗓音蓦地放缓,“我是说,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千家这边毫无疑问是支持的,要之后再具体详谈。宋家那边更不用说,宋老爷子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 当初这些人拉出绳索的开端,现在就等在另一端的她点头。 千栀脚尖点了点地,视线下垂,触及到床边放置的软沙发。时光荏苒,没想到这个东西一直未曾迁移。 小时候的夏天好像都是异常炎热的,大院的午后也格外闷窒,那时候她在宋家,吹着吊顶的花风扇,听着窗外此起彼伏的蝉鸣,就在那张沙发上午睡。 蓦地回神。 千栀抬起头来,看向他漆黑的眸。 说来,宋祁深不仅当年走得干脆,回来也是干脆,就连提及结婚这个话题,也是刀鞘出剑,利落得不行。 宋祁深好像格外有耐心,也没有开口催她。 千栀深吸了口气,自顾自说道,“可是我觉得,婚姻是神圣的,这样会不会有点太突然了。” “而且......”她的声音拉长,继续说道,“没有感情基础的话......” 千栀的声音顿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及时打断。 或许有时候没感情,才是最好的。 宋祁深身形一顿,再开口已是从容无比。 “互不干涉也好,循序渐进也好,都不会算突然。” 他不紧不慢地,“感情可以培养,以后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打算结第二次婚了,这样你懂了吗?” 千栀小巧的下巴尖儿轻点,湿亮的杏眸睁着,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一点,“我爸爸那边的意思呢......” 宋祁深微微俯身,脊背半伏,弯下腰来,视线和她的平行。 她这就是松口的意思了。 他眉梢轻扬,竟是带了点少年意气的风发自得,“当然是,很满意了。” 青年说话的间隙,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砸了过来,像是雪后初霁的苔原,林间翠挺的松柏,干净好闻。 千栀没想到和他凑这么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连忙转移话题,随意敷衍道,“嗯,那就这样好了。” “之后就搬过来和哥哥一起住。”宋祁深见她躲,干脆直起腰来,“领证前,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