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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如浑身腐烂正在扭动的蛇般的神经死死抓住,他侧过头,将自己藏在人群里,用手背捂住脸大口大口地呼吸,整个过程持续了几分钟,方才让他将心中憎恶的火焰掐灭。 而余光里的白衣渐渐靠近,似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第一眼,却是看向旁侧的黎歌等人。 昨日的事情叫三公有些难以置信,没想到除了撒罗和三公之外,这里居然还有人可以破开他的桎梏。 但那并不算得上是什么光荣的事,他们选择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抢走烟花炮,在自己的手下逃走,不论哪一件,都叫三公有充足的理由讨厌他们。 于是他当即凝了脸,问他们:“你们既然在这里。”三公扫去一眼,“那随露克在哪里?” “消失的随露克很重要吗?”黎歌带着轻浅的笑意问。 “若是新的随露克做出来了,消失的那个,自然不重要。”三公语气轻淡,眼里却带着一丝戾色,“但你们既不去里面帮忙,又不在外面找随露克,是否违背了我的命令?” 三公看着黎歌,唇角带起了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 若他们找不到随露克,那便是犯了错,应该罚,要怎么罚,就看他的了。 而他们也绝对找不到随露克。 “我交代给你们的任务,是让你们找到随露克,而你们却在这里,”他说,“你们还没发现自己犯错了么?” “随露克我们找不到,先生,”黎歌轻声提醒,“而且您也没有指定某个日期,不一定要立马找到的,不是么?” 黎歌早就料到了他会用这样的借口,一开始就想好了对策。 既然没有规定时间,什么时候去找,什么时候找到都没有关系,也说不上犯错。 说完,黎歌看着三公紧抿的嘴唇,和他垂在身侧紧握住双手来遏制的怒火,不由得一笑:“三公大人不如过来看看,我们找到的另外一样东西?” 这时,三公还没有想到由容会把烟花炮拿出来,他眉头微拧:“我要你们找的是的随露克,并不是其另外的东西,你们只要找到随露克,并送到我面前就行。” 走廊通向另外一处,三公除了要处理这边的事之外,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事要处理。 他看到黎歌眼底的嘲弄,仿佛在笑话他昨日的无力,笑他大废周章,却什么都没拿到,胸膛一股火苗蹭地窜起,想来那东西也如黎歌一样让他讨厌,三公兴致不佳,很快便说自己有事,要先走一步,顺便留下两人盯着他们去找随露克,并重新制定了期限:“在一天之内,找到随露克。” 黎歌似乎没有听到这番话,她兴致缺缺,漫不经心地看着人群里那颗明显凸出的脑袋,完全没有动静。 就在三公即将离开时,他忽然心有所感,猛一回头,看到人群中个子高挑,完全挡不住的由容。 他背对着三公,看不清由容此刻的表情。 三公可以猜出来他现在的心情,不过他从未在意过。 虽然这么说出口很伤人,但他说不出什么公平,谁有价值一些,他就喜欢谁,由容的能力足,但潜力,可带给三公的,远比由容要多的多。 若是由容像以前那样温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也就行了,他也不需要费这么多力气。 可错就错在,由容手头有烟花炮,而撒罗也做出来同样的东西。 传奇只要一个,两者比较之下,自然选择撒罗。 只是,这么一闹下来,三公才猛地发现,由容原来也并不乖。 既然不乖,就要惩罚他才行。 三公朝人群走过去。 身侧的士兵自发地驱赶在场的员工,将路迅速地清出来。 有几个人不想让开,被士兵一把丢到了远处。 接连丢了几个人后,由容阻止了他们的反抗,让开一条路来。 三公看到桌子上的烟花炮,如同碰到了一块火热的铁似的,脸上露出极其震惊的神情。 “请容许我向您介绍一下。”由容做了个深呼吸,眉头不期然地皱在一起,语气尽量放得平稳,“这是我做的,烟花炮。” “烟……花炮?”三公声音轻颤,瞪大了眼睛,视线缓慢地移到由容的脸上,问,“这是烟花炮?” “是的,我不会说谎。”由容莫名恢复了一点力气,他看到三公因惊愕而失掉的镇定自若,有种报复的快乐,这常年挂在他脸上,如同面具般的沉稳,被由容撕开了。 三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由容居然——敢把烟花炮放到他的面前来,之前不是一直都不敢拿出来的吗? 为什么…… “我有必要补充一句。”由容逐渐轻松起来,“凌晨的时候,撒罗大人曾来到寒舍看烟花炮,不过因着不太礼貌,被我劝回去了。” 他视线快速地在车间上扫了一眼,暗意非常明显。 “不可能。”三公斩钉截铁地说,“他该一直忙着随露克才是!” 分明在昨日事败之后,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撒罗出来的! 而且就算出来了,按着由容的意思,也不该被“请”走才是。 “自然。”由容笑意渐渐冷了,“林落先生可以帮我做证。” 三公猛地看向黎歌。 “啊,是的。”黎歌耸耸肩,仿佛那不过就是帮人拿个东西一般的随意,“撒罗先生似乎还受了伤,一时半会儿的,可能出不来。”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表演,撒罗无法出场? 第83章 那关我什么事(22) 三公持不住淡定,怒视着黎歌,气得耳根发红:“他怎么能无法出场?若他不在,由谁来代?” 他脸色阴沉地质问黎歌:“你可知伤了他,该受何等惩罚?” 纵然他再怎么生气,都没有失言问出因何缘由这样的话来,先将锅盖到黎歌头上再说。 黎歌勾唇一笑,侧了下头:“这不是还有由容大人么……” “你……”三公蓦然睁大眼,转而,他忿忿道,“外面多少人,是为了撒罗来的,你让由容替他,外面的人如何愿意?” “如何不愿?若他们只是为了撒罗大人而来,那说明这传奇在他们的心中不足一毛。” “你这是巧言以辩!” “那又如何?三公大人找得到更好的办法?或者是说惩罚了我,撒罗大人便能表演不成?” 她说完话,脸上还带着轻淡的笑容,和对面噎得说不出一个字来的三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