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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端庄。 池衡华真的好可惜,池南音这般姿容,这般家世,若能与顾凌羽结成琴瑟之好,待得当朝陛下百年之后,顾凌羽继位,他池家便又是几十年的好光景,可惜啊,可惜。 但如今也只能物尽其用了。 “今日父亲是否让你寒心了?”池衡华叹声问道。 “不曾。”池南音低头回话。 “南音,去得国师府之人,无有回头路,为父虽不知今年国师为何独独挑中你,但你是池家之女,忠臣之后,有些话,为父要交代你。”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岳母刺字,精忠报国”,又有点像“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呢…… 池南音赶紧收住自己跑得有点野的脑子,恭敬回话:“父亲请说。” “国师为人阴狠狡诈,天下无人不恨,你此去国师府,若是得到机会……”池衡华握了一把池南音手。 池南音怔怔地抬头看他,内心自动开启弹幕刷屏:这莫不是个傻逼吧!!! 那可是国师晏沉渊啊好不好!你都搞不赢他你让我去刺杀??? 你吃错了药吧你!有你这么坑女儿的吗! 你什么玩意儿,你配当父亲吗,你配个几把! 池南音内心发出响天彻地的嘶吼咆哮。 但她隐约悟了。 原主跟顾凌羽是有情意在的,不像自己看顾凌羽就像看什么绝世渣男臭傻逼。 所以,原主应该是为着顾凌羽,答应了这个狗逼父亲的请求,真的跑去刺杀了。 这剧情到底怎么回事? 好端端儿地怎么还走上巾帼刺客红拂女的设定了呢? 晏沉渊作为全书终极BOSS,原主是有多想不开,才跑过去行这刺杀之事的? 为爱痴为爱狂,为爱哐哐撞大墙么? 但她又悟了! 原主池南音死于找死。 可以,这就很强。 这别致的死法了,这为爱献身的决绝性格,也很白月光! 怨不得顾凌羽念念不忘好多年,伤了池惜歌的心无数回都放不下。 池南音的内心有一万句吐槽停不下来,但她面上一脸的懵懂无辜:“父亲的话,女儿听不明白。” 我给你台阶了啊,你差不多可以了啊! 池衡华握着她小手的力道重了些,像是有万般的期冀厚望:“晏沉渊召你前去,必有原因,南音你生得天姿国色,难保他不会动心。如若你能够接近他,就务必要把握机会!若你能为天下除害,也算是不负池家忠诚,告慰了池家的列祖列宗,更是为大乾积福。” 我还没死呢,你墓志铭就给我写好了?! 而且你是准备让你的女儿出卖色相?这都什么雷翻天的设定? 池南音真的好想一巴掌呼死眼前这个混帐老爹,但她死压着火气,只低垂了双眸怯声道:“女儿知道了。” 池衡华很满意池南音的懂事温驯,将一把短匕放进她手中,郑重万分地又叮嘱了几句,最后竟还洒两滴鳄鱼泪。 这做作姿态,要把池南音要看吐了。 池衡华背对着池南音离去,脸上不再见半分仁爱,尽是冷笑之色。 他当然不指望池南音能成事,晏沉渊那般好杀的话,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无非是池家要在国师府上生出些事端来,让陛下看看自己与晏沉渊不死不休的姿态罢了。 反正池南音已沦为废棋,不如榨尽最后一点作用。 至于晏沉渊,他蹦跶不了几年了,自己此刻忍辱负重,有何不可? 等池衡华走远后,躲在屋子里听话头的两个丫头连忙跑出来,双双哭成了泪人儿,拉着她们家姑娘的手一个劲儿的垂泪,直唤着姑娘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池南音知道她们是担心自己,但仍被她两吵得脑瓜子疼,便干脆出去走走,没让她两跟着。 下意识地她就走到了池惜歌院子外面,想着还是算了吧,别去烦池惜歌了,这事儿她又能有什么招呢? 看了看旁边的偏院,她轻叩了一下门扉,阿蛮开门见到是她,立时咧出憨厚老实的笑容,喜声问好:“四姑娘来了,奴阿蛮见过四姑娘。” “不必多礼,我就是过来看看小八。”池南音拦住要下跪行礼的阿蛮,走进偏院。 前两日见过池澈后,她实在担心这孩子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后来又叫青檀送了些吃的用的过来,让池澈和阿蛮能度日。 还改口叫了他小八,觉得这样称呼着,小孩儿就应该没那么警惕不安了。 里面传出朗朗读书声,池南音进来后,读书声停下。 池澈高兴地飞奔过来向她行礼问好,眼中全是飞扬着的欢喜,叫起人来也脆生生的:“四jiejie。” “你在读书呀?”池南音努力地挽起一个笑脸,看他手里执着一卷破破烂烂的。 “嗯,jiejie快来坐。”池澈忙拉了池南音进去,提起袖子在剥落了清漆的凳子用力地擦了几下,才请池南音坐下。 池南音笑看着他,也拉着他坐好:“小八,你不要忙了,我来是告诉你,过几天我可能就要去别的地方,怕是以后不能常常来看你。但我会让青檀她们顾着你的,你还在长身体,吃东西不要太拘着,知道吗?” 池澈清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四jiejie要去哪儿?” “没什么,总之你要好好长大呀。”池南音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又说,“喜欢读书是好的,我让人给你再送一些过来,你喜欢读什么?” “只要是书都喜欢。”池澈应了声,但还不放心地问,“四jiejie,你是不是要出远门?” “算是吧。”池南音点头。 “那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知道呢。” “我陪你去吧?反正他,他也不喜欢我。”池澈说着声音低下去。 池南音拍了拍他的肩,正色道:“英雄不问出身,你是男子汉,最不可自轻自贱,否则你这些书便是白读了,懂吗?” “我记住了。”池澈用力地点点头,青涩稚嫩的脸庞上全是坚定。 池南音与他又说了几句话,大多是交代他要好好吃饭之类的,就先回去了,到底也没去找池惜歌倒苦水,她没道理拉着别人跟自己一块儿发愁。 倒是池澈望着池南音明显忧心忡忡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老成内敛,唤道:“阿蛮,她要去哪里?” 阿蛮回道:“国师府。” 池澈脸色一变:“怎会如此?” “奴不知。” 池澈握起桌上那卷,低头细细地抚平书页处的卷翘,沉思了片刻,笃然道:“我要见晏国师!” …… 觉得这事儿不对劲的还有池惜歌。 她清楚地记得池南音是八月二十九才被父亲送进的国师府,现在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