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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起剪掉长发,顶着光头嘲笑彼此的新鲜面貌。 她更看过很多虞听自诩写得最好看的那三个字:许惊蛰。 还听虞听自嘲:“我要是死了,也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这可也是天长地久的一种。” 虞听说自己想得开。 死就死,没告白就不告白带进坟墓。 如果没见过她薄被下抖动的身影,商流沙信。 虞听说希望她和许惊蛰保持联系。能帮她对那个人好,就别对他坏。 这世上没人能替代别人。 商流沙不想,可她在做。 他联系,她会应答,但不会主动。 头皮微麻。 午后乔樾问得那个问题在她耳边闪回。 一阵嗡嗡作响。 那时她挂掉了许惊蛰的电话,如今拿出手机,拨了回去。 许惊蛰接得很快,声音压得很低:“流沙,很晚了,还不睡?” 她嗯了一声。 他似是快步移到别处,手机听筒里此刻有风声递到她耳侧。 许惊蛰的声音夹杂着淡笑,比平时透过媒体播出来的声音柔软很多:“中午很忙?” 商流沙没答,只反问:“在片场?” “嗯。电影快上画,配合宣传录制一些短片。”他还解释,“我的部分已经结束”。 聊多久都没关系。 眼前的烟灰又一截垂落,看它燃尽,原来比吸尽漫长那么多。 商流沙又问:“中午找我有事?” 许惊蛰继续淡笑:“没有。” 商流沙确认:“没有?” “现在没有,不早了,挂掉电话,你去睡。明天你休息够,我再来电,那时才有。” 商流沙不想和他玩文字游戏:“那好,再见。” 她说了一共不足二十个字,许惊蛰翘唇,没挂,反而改口:“我现在想见你。” 商流沙扔给他一句:“可以。但你最好是有正事儿。不然……” 她留白,但许惊蛰已经懂。 **** 许惊蛰身份特殊,好在商流沙住得偏僻。 他独自驾车前来,不见时常随身的那些工作人员。 商流沙站在院外的昏黄路灯下等,灯光洒下来,将她完完整整地笼罩其内。 许惊蛰下车摘掉遮面掩人耳目的口罩,没有贸然提出进她家门,只邀请她上车一坐。 他摁开车内音响:“新曲,明天开始打榜。” 商流沙评价地很直接:“阴柔,不像你。” 许惊蛰笑,不可自抑:“制作人说阳刚,适合我。” “他骗你。”她坚信不疑。 “好,就当是他骗我。后天来吗?”他突然问。 躺在角柜上那两张的点映会入场券? 她不骗人:“后天才知道。” 这答案已经算好,许惊蛰关掉音响,从后排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她:“前几天去札幌,这是手信。” “收下吧,别跟老同学客气,你要能来,就算回礼。” 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老同学”这个词,有那么一丝怪异。 商流沙没搭话。 许惊蛰继续:“我已经告诉商导,给了你票。” “收好入场券,丢了贴寻物启示也没有用。” ***记忆碎片***花絮************** 某年冬天,市立一中餐厅的宣传栏上贴了一张寻物启示。 “寻笔记。 颜色:黑面被咬了一口,中间为白页。 性格:找了也不出现。 内容:除了26个字母还是26个字母。 喜好:只让不一般的人看得懂。 请捡到者送至高一i部17班。叩谢。” 捡到笔记一本的许惊蛰对照寻物启示对照自己手中的笔记本的细节。 是他的17班。 哪个胆大包天的同学? 这寻物启示里没有写明,这本笔记除了前后的英文摘抄,中间夹杂的是一部小型漫画。 中心思想简言之:班主任炸毛史。 ☆、第7章 回忆杀 第七章:回忆杀(修) 许惊蛰走后,商流沙回到自己的乌瓦之城,那个静谧的小院内。 客厅里她只开了两盏呼吸灯。 光线晦暗。 光束从原木纹理的天花板上投下来,从下向上看上去,渐变的光圈像是折断的蝉翼,稀薄而又柔软。 但打在人脸上,是清冷的。 她手里握着许惊蛰数日前让助理送到n大的那两张的点映会入场券。 导演商陆和主演许惊蛰的字样在上面清晰可见。 许惊蛰知晓她和商陆的叔侄关系。 他既然告诉了商陆送票给她,她猜,商陆迟早会联系她。 即便没有点映会这个巧合,隔几日,也是每年她和商陆碰面的日子。 因为乔樾的生日在即。 他们父子关系僵化,她是中间的媒介。 *** 虽然同为商家人,但商陆这个叔叔是她终身未婚的旅居海外的大爷爷领养而来。 商流沙少时最初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物存在。 知道这个叔叔的时候,她已经记事,而商陆那时刚刚归国,带着一个炙手可热的商业片导演的身份。 她的爷爷奶奶离异多年。 父亲席宴清年少便随奶奶离开商家远走。 她出生以后很久,父亲席宴清才在父死兄亡之后回归商家重振家门,将随奶奶所姓的“席”改回“商”。 很长时间之内,他们一家同商家并无联络。 后来虽同商陆有了往来,但彼此之间的感情,算是淡薄。 她初识乔樾,不是因为乔樾是商陆的儿子。 那个时候,甚至连乔樾自己都不知道他和商陆是父子关系。 在他自己的认知里,他父不详,母已逝。 因为是孤儿,所以才被放在福利院里多年。 那时,商流沙的舅舅霍灵均因为助养乔樾,偶尔会将他带回家里小住。 初识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到舅舅霍灵均那里,钻进她在舅舅家惯住的房间,见到床上多了一个人,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个男孩名叫乔樾。 母亲霍之汶没教过她这叫侵略,她只从长辈那里学会了分享。 那个明媚的午后,她掀开了盖在因舟车劳顿在床上熟睡的乔樾的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