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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极重,冷弦难开,非臂力千钧者不可驾驭。 宁兰…… 虽然是宁岳的女儿,但到底娇媚婀娜,不像是能开重弓的。 长公主和三公主装扮华丽繁复,姗姗来迟。贺兰玺连忙识相地将自己位子让给长姐。贺兰枝和贺兰悦一左一右分坐霍起身旁,心满意足。 贺兰枝以长姐口吻对贺兰玺道:“竟没看出来,宁家这个小东西是个胆肥的。” 太子笑了笑。 霍起注意到,从宁兰选这把弓开始,贺兰玺虽然依旧在说话,但是身体前倾,紧紧盯着场下。 他在为她紧张。 太子刚刚十箭贯心都没有怯场,如今竟为了弘安侯嫡女这一箭如此紧绷。 场上,宁兰娇声道:“魏瑛jiejie先请。” 魏妙妙问:“兰姐儿不会是拉不开弓,怯场了吧?” 宁莲也在旁劝道:“曼曼meimei,你虽然自尊心强,但也要量力而为。这里这么多皇子看着呢,实在不行,就换一把弓吧。” 宁兰知道她话里意思是皇子看着,可不能丢弘安侯府的脸。 她没有答话,只趁着魏瑛射箭的时间,开始试弓。 看台上,一贯吊儿郎当的老三品咂着她那张脸,忽然冒出一句:“宁曼曼这张冷漠脸,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贺兰翎是个老实孩子,看出来了抢答道:“像小舅舅。” 其余皇子心思各异,早看出来了,只是没有人敢说。 贺兰玺转过头,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霍起。 霍起却是神色未变道:“不熟。” 魏瑛和虞安安旗鼓相当,你来我往,武兴渐起。斗了三局畅快淋漓,最后一局魏瑛不知怎么射偏了一环,最终让虞安安胜了。 激烈比拼后在皇子面前拔得头筹的虞安安松了一口气,扬起明艳的笑脸看向坐在最中间气宇轩昂的男人,却总觉忘了什么。 突然想起:“宁兰,你怎么还不射?” 左边两女靶上最后一局十支羽箭,几乎各个正中红心,表现实在优异。众人都知宁兰素来不爱射箭,恐怕与两女相去甚远,刚刚才让虞安安和魏瑛先比,淡化自己存在。 贺兰玺道:“曼曼骑术不错,人各有所长。”这话便是为她一会失手预先开脱了。 皇子们听罢,都一眨不眨看向宁兰。美人若比得不好,委委屈屈要哭不哭的,格外惹人怜惜。谁娶妻子是奔着箭术好去?若是妾,更是要知情识趣,风流袅娜的好。 因此不少男人们分外期待她一会拉不开弓时,娇弱不胜的媚态。 宁兰左手握住落日弓,嫩生生的小指把住弓座,后背一紧,面上有一股不胜风拂的娇弱。接着,在场上场下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沉重的弓弦被她一寸寸……拉至满弦。 少女身上每一寸优美的肌理亦被拉至满弧,后颈紧绷,目色坚定。 箭羽轻触脸颊,将她娇嫩细腻的肌肤划出一点红痕。她置若罔顾,手指绷得发白,右手三指突然同时松开。 “轰”的一声,虞安安的整座庞然箭靶被猛然射翻,滚了出去。箭势不过略减,斜着继续飞出将男宾处元芝的靶子也给射翻了。 贺兰玺、贺兰筹、元芝俱是一脸惊诧。 唯有霍起神色如常,还评价道:“不错,力气挺大。” 第11章 霍起今日虽然没有下场,但众人都知他年少身负盛名,战场生杀予夺,武艺有如神降,自然不必和养尊处优的皇子皇孙们比试。 他看到宁兰取下落日弓后,眼底短暂的诧异在她试弓时已经消失。 他以前就知道她练习少,准头不足。唯一的优点是气力随她父亲天赋异禀,因而在她要这把重弓时便猜到了她的意图。 两年不见,她还是这么不爱练箭,一脑袋主意倒是更滑头了。霍起不由哭笑不得。 虞安安和元芝的靶子被射倒,箭矢散了一地。宁兰的白箭势力千钧,却因力道太重将箭靶推开没有环数,无法判断准头。 众人都犯了难,这该如何评判? 宁兰落落大方地向虞安安一抱拳:“只为切磋,无谓输赢。献丑了。” 她声音娇柔,但态度自然毫不做作,腰杆挺得很直,别有一份认真,在座诸人均觉眼前一亮。 元馥跑上去在她身旁大叫:“曼曼!曼曼!你太厉害了!你是最棒的!你百步穿杨,还穿了好多杨!没有一个靶子能承住你的箭!我为你骄傲!连元世子那么远的靶子都能射翻!不愧是我的女神!”说着兴奋地捏了捏她的手臂,好奇她娇娇软软一团,劲道从何而来。 元芝:“……” 宁兰和元馥、宁莲谈笑着走向看台休息。元芝向宁兰道:“侯女臂力了得,诚然不可貌相。” 宁兰笑着奉承道:“小公爷文武全才,年少有为,又是我胞兄的上司。曼曼十分钦佩您。刚才确是失手,请公爷不要觉得被冒犯。” 还在靶场上的虞安安气得眉毛都要掉了,她一把扔掉弓箭,快步跑到太子面前,快快行了个礼,问道:“太子殿下,您是国之储君,一向最为公正。大家都等着刚才比试的结果,您认为女眷里,我和魏瑛jiejie谁算第一?” 这话连宁兰都不提,显见得是对她非常不满了。 贺兰翎揶揄道:“飞来横醋,哥哥艳福不浅啊。” 宁兰正往最后一排自己座位走去,闻言却停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四皇子道:“事关贵女名誉,还盼殿下慎言。”霍起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狐狸精还有脸拿乔!虞安安气得又狠狠用眼睛剜她。 太子知道宁兰是因他而被为难,心里更是怜惜,携了储君威严道:“所有人目之所见都是弘安侯府赢了,镇北侯府难道输不起吗!”首.发.资.源.关.注.公.众.號:A n g e l 推 文。 虞安安闻言一愣,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屈辱。 但她知道太子一向偏心宁兰,就算事实摆在面前,也不会为她主持公道。为今之计,只有找一个能镇住他,又在箭术上有绝对权威的…… 上次寿安宫宴,她看得出来,有一个男人不仅没有被宁兰蛊惑,还十分厌恶她轻佻撩拨的做派。 只是他看起来好冷淡,她不敢随意攀谈…… 虞安安壮着胆子,当着二公主和三公主的面,向置身事外的霍起行了一礼:“世……世子,传闻您神射堕雁折虎,穿叶飞花。我们想……我们想,这场比试由您来评判是最公平的。” 虞安安仰头看着霍起,眼里是纯然的仰慕与崇拜:“殿下,您觉得今日谁算头筹?” 贺兰枝是嫡长公主。她优雅地瞥了虞安安一眼,心下想道,无怪乎母后宁愿让哥哥娶宁兰做侧妃,也不愿他沾虞安安。这样的女人,她都不屑作为对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