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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不喜多言的儿子,在自己眼下如此表达,耿瑶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情,就像年少时的自己,对着皇帝发誓“非他不嫁”。 可是,生活么,谁也不会安于一时的喜欢,当选择的范围扩大的时候,谁能保证谁的言行举止与起初时一样? 他们,高位者,种种礼节就是作秀。 她可以省略那些不计较,但她不能因此让她的儿子丢失颜面。 “太子,不如再等等,不等年底的名录出来,也不加其他世家女子的名字了,就留一个华柔柔,这样你觉得如何在?” “不过,婚娶之事不是小事,母后准备一二,挑个好日子,你总不至于要责怪母后吧?” “儿臣不敢。” 成煜眉目低垂,像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可他就算做错了什么,又何尝会像此番面容之无奈呢? 只听他继而一字一句道,“儿臣没有办法不着急,怕是日后柔柔的肚子大起来,很容易引起别人猜忌。” 说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肚子大起来? 耿瑶一时激动,形象什么也都不在意了,离开位席立马起身道,“我的儿,这是真的吗?” “许太医已经在门外守候了。” 什么许太医?那不是前世她收买的太医吗?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许太医还想要做这样的勾当? 华柔柔还算理智,自我安慰那般,“这是没有的事,许太医来也好,别让太子误解,这样是不对的。” 可皇后一时间兴奋难耐,也没有搭理她。 年迈的许太医颤颤巍巍地走进了中殿,面目沉重地上前要为她搭脉,她索性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臂来,这没有的事,何必如此着急呢。 太子随意胡诹了个婚娶的借口,她还要信以为真吗? “这位姑娘,看你的脉象虚弱,应该刚有的孩子,身子不通顺,不过,不妨事……” “太医,您再说一遍。”华柔柔几近奔溃。 “恭喜姑娘,你有孕了。” 许太医跪拜在地面上,“也恭喜殿下,恭喜娘娘。” 华柔柔苦笑了一声,反复想着许太医这次到底又收了谁的黑心钱? 只见成煜脸上徐徐浮起的一抹笑,“母后,孤还是与柔柔月底便成婚吧。” 皇后面容纠结不再,像是经历了大喜以后,一时间难以表达,只是很快地点了点头。 站在原地的华柔柔觉得,这就像是一个设计好的阴谋。 “许太医,你暂且先不要走,若是你误诊了怎么办?”华柔柔追问,想到许太医前世的结局她本还是有些内疚,可今日这一番,难道他又是一个“老臣好心成全”…… 许太医兢兢业业地收回把脉时拿出的帕子,顺了顺胡子道,“老臣阅历无数,一般情况下,怎么会误诊呢?” “可是我没有……”华柔柔语塞,有些话的确难以启口,可恍惚间又觉得这一切好像那个面露微笑的人都准备好了。 真是无耻啊。 * 刚出了殿门,华柔柔就甩开了“好意”悉心扶着她的太子。 “你这分明是买通了太医,你这是故意的。” “这件事,母亲和太医都不会传扬出去,你不必担心什么影响,安心备嫁就是。” “太子,你让我安心?我能安心吗?我被人撒了这样的谎,不说流言四起,诓骗皇后娘娘也是不对的。” “你今日配合不错,孤要考虑多加一份聘礼。” 他再度凑近她的鼻尖,轻点了下。 她急于推开他,“那我便再进一次宫门,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一遍,我就不信会有人信殿下这样的登徒子。” 成煜不急不缓道,“这样不大好吧。从那天夜里你在华府拖孤进寝殿时说起,你怕是又要脸红羞涩了。” “谁……谁说要从那里开始讲的?” 他抓住了她推他的手腕,反手一转,她顺势转进他的怀抱,背脊稳稳地靠在他的怀里,又是动弹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成煜:只有用不同的方式经历同样的事情,我们才能与过往确切的不同。 华柔柔:你脑子瓦特了吧??? 有关文章主题的“假怀孕”终于再度出现了,不过,这一回一不小心就是真的啦~ 这一章补昨天的。感恩陪伴。 ☆、(36) 挣扎片刻, 她忽而便没了起伏, 本以为岁月与她都会在怀抱里平静下来,然而事实不是如此。 她还是走了。 几近狼狈的面容渐渐被冷静代替,她没有多说一句,像极了对待无法改变的人生。 他自知,她几近本能地讨厌假孕这件事,而他却利用了这一件事。侥幸也好, 剑走偏锋也罢,这一切的开始是他。 他会装作永远不知道那一切, 在她身侧, 给予他所拥有的一切。 哪怕她心里那个人不再是他。 见许太医慌张忽定地出来,他点了点头, “许太医,有劳。” 成煜转身, 抿紧了唇,面色冷漠一声不响地走进了晨色之中,回到朝堂之上。 * 华府。 华柔柔疲惫交困,本想回小院休息,派阿逸去慕氏那里将事情交代好,也就没有必要对这一家人多费口舌。 阿逸则是说,昨夜在宫门处等了很久,没见着她,便想个法子圆过去,便去找了慕家小姐, 可是慕氏不在府上。 华柔柔百般纠结,可这一事,她并不想公开示人。 并不为别的,如若只是太子的一时兴起,意兴阑珊也就变成了空话。 而就算是真的,她也没有度量以何种面貌去准备,又或者如何委婉拒绝他的想法。 他们或许可以靠近,但没有必要一下子靠这么近。 婚姻从来就不是唯一维持关系的办法。 可是,一抬眸,思绪转回了现实,华定在明堂等她。华桑桑正侧坐在长廊上,带着抹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 露天的光线微微刺眼,她迎上前去,猜测一二,隐约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jiejie,怎么回来这么晚?父亲一直在等你。” “都是桑桑不懂事,jiejie不愿与我做姐妹了,我怎么能这么称呼jiejie您呢?”华桑桑这么说着,听起来阴阳怪气。 华柔柔并无理睬。 她以为,有些人的气焰不过是因为你善意理了理,愈发张狂。 “柔柔,你昨晚在哪里。难道不需要和为父解释一二?” “父亲,中秋的事我不想多作解释。”华柔柔深刻觉得,这件事思忖越多,对她毫无裨益。 本想借着慕小小的名义,可是阿逸告诉她,慕小小并不在府上,与其找什么拙劣的借口,不如在这时什么也不要透露。 “你和薛怀民在一起,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