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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亲自落款画押的婚书是怎么回事?” “……”凌大夫人像是被人硬生生地塞进嘴里一团棉花,愕然、做不得声。 顺天府尹示意一名衙役。 衙役将一份婚书展示给凌大夫人看。 凌大夫人看着那最熟悉不过的笔迹、再眼熟不过的印章,身形晃了晃。 不,这不可能。 他没可能连这种事都瞒着她。 所以—— 积攒太久的怒火冲到头顶,让她双眼迅速充血泛红。 她冲向沈氏:“贱人!下作的东西!这是你伪造的,是你蓄意给我家老爷泼脏水!我杀了你这下贱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飄飄魅影 6瓶; 爱你,么么亲爱哒! 晚安~ 第54章 沈氏似是而非地一笑,眼含轻蔑地看住凌府大夫人,“到此刻我才明白,自己真的是瞎了眼。娶了你这般女子的男人,哪里值得任何一个女子托付终身?” 顺天府尹居然很赞同沈氏的话——凌大老爷身边这两个女人,就没一个正常的。是以,下一刻,便拍下惊堂木,喝止了凌大夫人的恶行恶状。 这一年的这个冬季,对于很多人来说,只观望着凌府的好戏,便足以打发闲暇时光。 顾岩陌则忙于整顿羽林卫、京卫军纪,更一步步做了更为严密的部署。 傅晚渔这边,依然是每日上午指点六皇子功课、和皇帝叙谈片刻,下午回家。 她料定,后宫的人迟早会找上她。 这天上午,凌淑妃来到雨花阁。 晚渔依礼相见,将人请到偏殿说话。 落座后,凌淑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晚渔。 晚渔浑然未觉似的,闲闲望着偏殿一角的翠绿盆景。 凌淑妃清了清喉咙,开门见山:“长宁郡主,要怎样,你才可以放过凌家?” 晚渔这才望向她,却是回以散漫一笑,“娘娘恕罪,我听不懂。” 凌淑妃挑了挑眉,终究是不敢一来就闹僵,便换了个说法,“凌家的是是非非,郡主必然听说了。要怎样,郡主才肯出手帮衬,化险为夷?” “没听说。爱莫能助。”晚渔说。 “……”凌淑妃瞪了她半晌,腾一下站起来,气冲冲离开。 这女人擅长敛财,旁的才智一概没有,晚渔再了解不过,因此半点儿火气也无,喝完一盏茶,慢悠悠回到正殿。 过了几日,凌家的事情终于到了群情激愤的地步: 凌大夫人草菅人命、纵火行凶的案件,人证物证确凿,已被下狱,等候发落。在这之后,沈氏又交代出她替人行贿的罪行,凌大老爷先后收受她贿赂的十八万两银钱。如同之前,证据确凿。 而这些只是一个精彩纷呈的引子。 本就对凌家不忿的官员,眼看时机已到,纷纷写折子阐述凌府在官场恃强凌弱、欺上瞒下、打压官员的罪行。更先后有两名地方官来到京城告御状。这才是重头戏。 朝野震动。随之而来的,是言官言辞更为激烈的弹劾,不少人摆出了死谏的架势;曾为凌大老爷反驳、讲情的官员偃旗息鼓,再做声,自己都要被连累。 皇帝命三法司从速审理。眼下局势很明显了,结果要比他预料中更好。 凌大老爷被关进了牢狱。 凌府上下真的慌了。 凌国公从没想过,凌府前程竟然断送在了两个女人手里。一个比一个歹毒,一个比一个疯狂。长子分明是养虎为患,却是多年不自知。 区区一个沈氏,凌家从方方面面着手,竟都没在刑部大牢打开缺口,也就没办法将之灭口。 官员受贿是重罪,可行贿数额巨大的话,也是死路一条——是因此,他们相信,沈氏就算握有证据,也不敢示人,她在做的,不过是给发泄多年来的怨恨,要除掉大夫人而已。哪成想,她是真的不想活了。 那个人,简直是个疯子,任谁能看得透? 偌大的书房里,凌国公静坐许久,终于起身,找出爵位印信,进宫求见皇帝。 皇帝正在与内阁议事,晾了他一阵才传见。 当着六位阁老的面儿,凌国公老泪纵横,下跪请罪,请皇帝褫夺凌家爵位。 皇帝喝茶,不言语。 礼部尚书董阁老笑呵呵地道:“案子尚在审理之中,凌侍郎再三鸣冤,称自己是被污蔑。凡事都有正反两个结果,国公爷实在不需心急。” 刑部尚书章阁老附议:“此言不假。”又对皇帝行礼,“还请皇上三思,莫要早做论断,寒了凌家一门的心。” 想打人情牌,大事化小?那怎么成?凌府还是凉透了为好。 皇帝思忖多时,笑道:“二位爱卿所言极是。凌国公,将心放下,回家静候结果吧。朕也相信,凌侍郎断不会行差踏错到那地步。朕还需要你们父子齐心协力的辅佐,等一等,定有还他清白之日。” 凌国公还欲再言,皇帝已吩咐冯季常送他。 凌国公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凌府。 一直在院中等待的凌漠,看到祖父那个样子,便知大势已去,脸色越来越苍白,心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僵立了许久,他紧紧地握了握拳,眼神阴寒地回了自己房里,唤来心腹。 有些事,要早做安排了。 凌府案件审理了大半个月,桩桩件件俱是人证物证俱在。三法司越审火气越大,仔仔细细地列出凌大老爷十一宗罪,附上满门抄斩的建议,呈给皇帝。 皇帝斟酌之后,在朝堂上宣布决定:褫夺凌府爵位,抄没凌府财产、贬为庶民,男子流放千里。 朝堂之上,诸多官员表示不满,认为罚的太轻,皇帝好一番安抚。他还不知道这些官员?这时嚷嚷的欢,等事情过去了,因着兔死狐悲,又会有人绕着弯儿地数落他有失仁厚。 结果已经比预想的好,他便愿意将戏做足,给人们一个对凌府仁至义尽的印象。 宫里的凌淑妃,这一阵出了几次错,惹恼了皇后,位分降为嫔,被拘在宫里,每日抄写佛经。 这种事,几乎是必然的,没人觉得意外,也没人为凌嫔斡旋。 .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腊月初九才降临。 翌日休沐。 一大早,顾岩陌被无病吵醒了:小家伙坐在床榻板上,呼哧呼哧地看着他。 他笑了,伸出手臂,揉了揉它的大头,“你是把晚渔当娘了,还是当弟兄了?”这么久了,还是每日黏着她。 无病摇着尾巴,直起身来,大爪子搭在床沿上,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且开始哼哼。 里面的晚渔笑了,在锦被下面穿上寝衣,随后撑着身形,对无病伸出手,“小子,要出去玩儿?” 无病狂要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