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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戳穿他。 侯川一噎:“那、那也是我的正事啊!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们成双成对了,还不准我去追求自己的人生幸福啊?” 宁星晚看着前面上了地铁的人,赶紧拉着侯川从另一节车厢上了车:“你嫂子我现在也正饿着呢,那你要不要帮我去追求我的人生幸福?” 侯川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不是吧?你跟烈哥,你们……又出问题了?前几天不还见家长了吗?这都快走上人生巅峰了,怎么,山体滑坡了?” 宁星晚淡淡的觑了他一眼:“就你有嘴会叭叭是吧?会说你就多说点?” 女孩眼尾天然上挑,眯着眼睛瞪人的时候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看着就。 恩,很不好惹。 侯川默默地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在这两口子的“yin威”下生活久了,侯川自觉已经被训练的很好了。 他容易嘛他。 但当宁星晚拉着他跟着前面的人一起下车的时候,侯川看着熟悉的路线,反应过来:“诶,这不是去拳馆的路吗?怎么,烈哥……” 话头刚起,侯川撇到身旁女孩的表情,默默的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关键时刻,小命要紧。 宁星晚磨着细白的牙齿,眯着眼睛看向前面带着鸭舌帽沉默的走进停车场的人。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背影清瘦,单肩挎着包,一双长腿迈的很快。 三两步,已经消失在眼前。 宁星晚抬头看了一眼曾经来过的地方,小脸绷紧。 地下拳馆很暗,充斥着刺鼻的烟味。 仔细闻,甚至有淡淡的血腥味,愈发刺激着场子里牛鬼蛇神的神经。 吼叫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宁星晚捂着耳朵,避过推搡的人群,跟着侯川挤到了一个角落。 “咔嚓”一声,强光聚到中央的场子,周围的人开始热血沸腾的吼叫。 宁星晚隔着铁丝网看到了慢慢走上台的少年。 一瞬间,她屏住了呼吸,握着栏杆的手指泛白。 “我天,今天烈哥跟老鬼打啊?”侯川吸了一口凉气。 宁星晚回过神:“你认识?” 侯川脸色有点难看:“那家伙出了名的手脏。” 宁星晚:“……” 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 严烈黑发低垂,□□的上身线条清晰。黑色的拳击裤挂在劲瘦的腰间,眼风凌厉,下颚紧绷。 他一个重拳先砸过去,老鬼被打的踉跄几步。 眼神凶狠的往旁边碎了一口,老鬼缠紧了手上的腕带。 “打啊——打死他——” 跟沸腾了开始鸣叫的开水一样,全场的人都挥舞着手兴奋的吼叫。 宁星晚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往脑门冲,心跳的很快,她的眼神紧紧跟着场上那道清隽的背影。 然后看到老鬼挥舞着胳膊朝他身上砸了一下,几道血痕立马出现。 汩汩的喷着血。 “犯规!!他的绷带里有东西!!犯规!!!”宁星晚拍着栏杆,小脸通红,眼眶立刻红了,扯着嗓子拼命的嘶喊。 然而周围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她的声音像是掉入大海的一滴雨,瞬间被淹盖。 严烈被打的后退了几步,弓着身子喘着粗气。 不经意间,他抬头朝栏杆外扫了一眼,身体瞬间僵住。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老鬼一记重拳砸过来,他躲闪不及,倒在了地上。 老鬼乘胜追击,立马上前压制住了清瘦的少年,一记记重拳落下来。 然而裁判并没有吹哨。 严烈倒地的一刻,本来完全有能力躲开老鬼追上来的攻势。 然而他的脑海里全是女孩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只剩了一个念头,她看到了…… 比赛很快吹了终哨。 严烈受了伤,被工作人员搀扶下场。 还是那个休息室。 宁星晚推开房门时,拳馆的医护人员正在帮他包扎。 头顶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生疼,隔着几米的距离,宁星晚忽然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好像这几个月的时间完全是自己的幻觉。 仿佛这依旧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在这个房间第一次见到沉默隐忍又满身是刺的他。 严烈微弓着身子,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有汗水混着血丝从额角滑落,背上青紫一片。 像是有感应般,他偏过头看向门口,对上她清凌如水的眸子。 眼睛一缩。 严烈收回视线。 他的伤主要伤在胸口,医生帮忙绑好绷带,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宁星晚:“哟,这是你女朋友吧?小丫头长的真好。后续帮忙看着他点啊,不能沾水,要定时换药。” 医生大概是认识严烈,语气难掩熟稔。 又多看了宁星晚几眼,才招呼护士一起出了房门。 宁星晚慢慢走到他身边。 严烈浑身紧绷,盯着进入他视线的小皮鞋,没抬头。 宁星晚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膝盖,盯着他沉默的眉眼看了几秒。 然后抬手解开了自己头上的粉色丝带,伸过去轻轻擦了擦他额角的血迹,小声问:“疼吗?” 严烈:“……” 她蹲下来,小小一只,抱着膝盖小心的问他疼不疼。 严烈在这一刻,心上泛起的疼痛比身上的伤还要厉害百倍。 “你,没有想问我的吗?”严烈声音破碎不堪,嘶哑又低沉。 宁星晚一点点的帮他拭去脸上的血渍,眼尾泛红,闻言吸了一下鼻子,对上他黑沉压抑的眼睛:“你想告诉我吗?” 严烈:“……” 他要怎么告诉她? 说你爸威胁我,让我离开你,不然可能会伤害我爸? 可她对父爱的向往,他全部看在眼里。 那个男人伤害了她那么多次,她依旧选择了原谅。 她已经没有了mama,她不想再失去自己的爸爸。 严烈觉得自己像是被关进铁笼的困兽。 他没办法就这么放开她的手,那是他身处深渊时,生出勇气抓住的一点亮光。 可他不知道再呆在她身边,会面临什么。 他能做的,只是拼命的学习,然后多存一点钱。 这样,是不是多一点筹码与命运对抗? 他的沉默,表明了答案。 他不想告诉她。 可是宁星晚不想自己瞎猜,他最近的状态很不对劲,她好担心。 “是叔叔他……又借了高利贷吗?严烈,我可以……” “不是。”严烈打断了她的话,偏过头。 挺直的鼻梁在脸的一侧落下阴影,鸭羽似的睫翼遮挡了全部的心绪。 “不是。你别担心。”他低声重复。 宁星晚抓着他的手指攥紧掌心,看着他身上遍布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