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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状况不允许用脑过度。过阵子吧。” “藏这么好。来真的?” “假的。”时瑜在傅泱面前不藏事,“合约半年。避免老头子催婚。”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有了另一种声音,不过都被他忽略了。 傅泱放下茶杯,“可别假戏真做。” 时瑜哂笑,“违约金二十几个亿,你说呢。”他从不认为感情会成为他的牵绊。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就像老头子和他母亲。曾经海誓山盟,到最后不过是一段人人适用的台面话。 傅泱也认为时瑜不是那种为了情情爱爱失去理智的人,便没再多说什么。 “那篇论文不像是一个19岁少女写出来的。契约女友这词很蠢,但她是个天才。” 时瑜挑眉:“夸我的人,请你喝几杯。” 傅泱拒绝:“不了,你一喝就变态。还是我请你吧,吃饭,不喝酒。” * 天气转凉,临水小岛的气温比城市里要低两度,入夜后需要添一件外套才行。 张芝芬开始整理主人家的冬衣。 厨房里的砂锅咕噜咕噜开着,张芝芬关上门,中药味儿飘出来,很快又被隔绝。张芝芬看了眼时间,关小火。把熨好的衣服抱上楼去,按照颜色,一件件挂好。 衣帽间很大,左边是时少爷的,右边是云小姐的。 张芝芬下楼,才敢接起电话:“你爪子哦?时先生的女朋友要睡瞌睡老,我怕吵到她,电话调的是静音,你喊啥子嘛喊。”平时称时瑜“少爷”是跟着管家喊的,大家都这么称呼老板,不过和姐妹儿聊天时张芝芬都是用“时先生”来称呼。 时家这个传统土是土了点,但主人家人都很好,没有旧社会那种高姿态,大概就是念旧了点。 “你不晓得说?时先生上个月就搬回来了。哎呀你莫催我嘛,我周末休息就走你那边去,这边进出都是直升飞机,不方便得嘛。而且我这段时间走不开,时先生的女朋友,就是那个蒹蒹,她身体不好,我要帮她熬中药。” “就是,有钱人也辛苦得很,我经常看时先生加班到半夜,两点多还在跟老外开会。就是老外,讲的都是外国话,叽叽呱呱的听不懂,反正就是黑能干。” “也不晓得这些有钱人挣那么多钱又不花干啥,有天晚上喝醉了回来倒在沙发上,我看着都心疼哟。” “不得走,哪可能哦,时先生给的工资是别个的两倍。我一个月拿两万二,有时候帮忙买菜找零人家都不要,你算一哈嘛。不招人,岛上都有十几个了,还不包括那几个开飞机的。” …… 云蒹蒹喝了八天的中药。味道清清淡淡,不苦也不甜,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味儿。 但喝完后睡眠质量很好,天还没黑就开始犯困,夜里连梦都很少做。 这晚,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梦见了那座清幽小院。 这一次她听见了熟悉的方言。 以前做梦梦见这座院子,她的眼睛都是可以看见的,这次居然和现实一样,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她听见一个女人在用方言打电话,明知道是在做梦,腿脚却不听自己使唤。 她站在女人身后,听她讲电话。很久之后,眼睛又能看见了。 那个女人突然回头,五官明媚,美得惊人。 “mama——”旁边跑过来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扑进女人怀里,奶声奶气地撒娇,母女两笑成一团。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小女孩期待地问mama。 女人很温柔,抵着小姑娘的额头,说:“爸爸去执行任务了,要把坏蛋抓到才能回家。” 小姑娘一下子哭了,泪眼汪汪,抽泣着说:“那爸爸就不能回来陪我过生日了呀?说好今年生日陪我去玩的。” “好啦蒹蒹,mama不是陪着你吗?那是爸爸的工作,不许你生他的气。” 云蒹蒹对母亲的记忆很模糊,母亲去世的时候,她还不到六岁。 在梦里见到的这个温柔女人,是她的mama吗? 她眼眶一热。 小女孩和mama离她越来越远,她突然又看见了那个男人。在梦里没有逻辑可言,她的视线时而清明时而模糊,明知道是梦,却又无法左右所发生的一切。 他很温柔地亲吻她的脸颊,对她说和过去一样的情话。 她拼命挣扎,想看清楚他的五官。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只能从心底感受他清冷英俊的样子,却又无法将他的五官拼凑完整印入脑中。 她用尽全力,也只能看到他眼角那颗痣。 * 接连飞了三座城市,时瑜刚下飞机就直奔临水小岛。 回到家,进衣帽间拿睡衣时,发现对面门没关。时瑜联想到上次,担心小麻烦又跑出来讹他,伸手把门带上。 门落锁的瞬间,手机监测APP连续弹出三条警报。时瑜顿感不妙,丢开睡衣,冲进隔壁房间。 听见啜泣声,时瑜掀开被子。小姑娘满头大汗,眼角还有泪痕,脸蛋也红得不自然。 这会也顾不上了,时瑜几乎没过脑子就伸出手,往云蒹蒹额上探了探。 APP右下侧是连接医疗团队成员们的快捷键:“她为什么会发烧?数控中心,哪个部位异常?” 研究院那边很快给出答案:“体温中枢功能紊乱,可以采用物理降温。” 时瑜点开免提,解开小姑娘的衣扣,用毛巾帮她散热,“确定不是用药问题?服药几天了?” 扬声器传出女医生的声音:“病人用药8天。是这样的时先生,今天是云小姐的生理期。发烧是免疫力下降感染所致,她体弱,我们已经送了防止痛经的药片过去备用。” “……” 时瑜绷起一张脸,结束了通话。 “mama。” 时瑜正准备走,小姑娘突然扯住他的袖子,冲他喊妈。 小姑娘也不知道做了个什么梦,一脸羞答答的样子。时瑜本想拉开她,她突然又唤了声“时瑜”。 原来是梦到他了。 时少爷坐回去,嘴角轻轻牵起。一礼拜没见,这么想他?真是个不知死活的麻烦精,是想违约吗?她有钱赔吗? 他垂眸,视线触及被他解得乱糟糟的领口,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至于对着这张病恹恹的脸发神经。时瑜很坚信自己的审美标准。 不过,这张脸细看,还挺耐看。 云蒹蒹想腻死在那丝凉意里,但她醒了。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心一空,莫名有点失望。 那个男人身上有清冽的香,很好闻。 她呆愣着,醒了也不起来。 时瑜绷着脸,看她要抱着他的手愣到什么时候。 云蒹蒹察觉到哪有点不对劲,直到同样的气息钻进鼻腔,现实与梦境完美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