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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心也不过是姐夫对meimei的关心。 现在终是都变了。 夏云姒抿着笑看他,她知道这样的笑容在背后宫室的光火映照下会显得十分明艳。 是他会喜欢的样子。 第10章 醉翁 周妙自此被禁了足,无旨出不得门,外人也不能擅自去探望。 好在同住一宫的还可走动一二,夏云姒便着意打听着,在许昭仪去看她的时候,自己也走了一趟。 周妙身边的宫人客客气气地请她进去,进了内室,便听到周妙的抽噎声。 “臣妾如何会害皇长子……” “昭妃娘娘不过就是要借此让臣妾失宠罢了!” 夏云姒心下松气——她知道昭妃的真实用意就好。若因为昭妃那番话说得好听,她也觉得昭妃只是秉公处事,可就太傻了。 许昭仪适当地喝了她一句:“别这样指摘昭妃娘娘!”说着余光注意到有人进来,定睛一瞧,轻喟,“你也来了,坐吧。” 夏云姒向许昭仪福了福,周妙红着眼睛站起身,将榻桌另一侧的位置让给她坐,自己示意宫女添了张绣墩,坐去了底下。 夏云姒坐定后瞧一瞧她,宽慰道:“别哭,待得事情查明,皇上总还会见你的。” 周妙紧咬薄唇,摇摇头:“夏jiejie无需哄我,只看胡氏被降位禁足时缘何那样紧张,我便知圣宠不易再来了。” “可你与胡氏是不一样的。”夏云姒温言柔语,“胡氏进宫三年,从来也不得皇上喜欢,凭着昭妃娘娘提拔才有了才人的位子,你与她哪里相同?所谓小别胜新婚,你这些日子见不到皇上的面,来日再见时稍作安排,皇上更要喜欢你了。” 周妙被她说得情绪缓和了些许,抽噎声也缓了。夏云姒顿了一顿,又说:“与其担心不得宠,倒不如提防昭妃再害你一次。” 周妙微懵,转而了悟,紧张又诧异地皱眉:“可昭妃娘娘自己都说……知道臣妾不会加害皇长子。” “那是场面话,说给你听的。”夏云姒淡淡摇头,“如今皇长子身边的宫人尽数押进了宫正司,你身边的也进去了好几个。若有哪个招出就是你所为,即便皇上不信,可在供词面前也难免先罚了你,以正宫规。” 周妙面色霎然白了一层:“可我……” “你且先告诉我,你让人去太医院取过钩吻没有?”夏云姒问她。 周妙黛眉紧锁,用力摇一摇头:“没有!” 夏云姒打量着她:“可圣驾面前却不见你陈情?” “我生怕背后之人布局布得周全,昭妃再着人搜宫,真搜出什么钩吻来!”周妙道。 若是那样,纵使有栽赃的可能,也衬得周妙先前的辩解像是欲盖弥彰,令皇帝多存几分疑虑。 “还好你机灵。”夏云姒沉然点头,兀自忖度了一会儿,笑看向许昭仪,“那就只好劳昭仪娘娘‘先下手为强’了。” 许昭仪浅怔,欣然点头:“夏才人先请回吧。” 夏云姒依言告退,回到朝露轩中不久,便听闻许昭仪调了一众宫女宦官去周妙处。满庆玉宫的人都好奇是要做什么,这伙人的嘴巴却都很严,半个字也不肯吐露。 夏云姒私下明白,这是去搜宫的。 许昭仪是佳惠皇后身边的旧人,虽不得宠,皇帝却也肯给她几分面子和信任,她出手搜宫得出的结果自有分量。 傍晚时分,庆玉宫中就传出了消息,说宫人在周妙近身侍婢的枕下搜出了一包药粉。 许昭仪急召太医去验,太医瞧了一眼便得出结果——确是钩吻。 而后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许昭仪前脚刚离开,要去紫宸殿禀话,周才人后脚就上了吊。所幸宫女发现及时,将人救了下来,于是许昭仪连带方才告退的太医都一并被请了回来。 嫔妃自戕是大罪,更何况周妙正牵扯着钩吻的案子,皇帝很快便被惊动,驾临庆玉宫。 夏云姒依稀听见了那声“皇上驾到”,却没有出门的意思。 她安坐在廊下,呼吸着冬日里凉薄的空气,看得莺时不解:“皇上都来了,娘子不去瞧瞧?” 夏云姒轻笑:“有许昭仪和周才人在就够了,我去做什么?” 许昭仪自会告诉皇帝,是周才人性子刚硬不愿背负嫌隙,请她搜的宫。 没想到真的搜出了东西。 周才人意欲自尽的大罪自会变成自证清白的证据,而后就算宫正司那边真审出了她要加害皇长子的供词,大约也再没本事让皇帝信了。 到手的金蝉脱了壳,让昭妃自个儿怄气去吧。 夏云姒静静等着,等到小禄子传来消息说圣驾已从周才人那里离开,才着人去取了皇帝昨晚给她的大氅出了门。 安排下毒这场大戏的人究竟是谁,并不好说——虽然现下明面上看着是昭妃,但其实即便昭妃出手很快,想借此压制周妙,也并不意味着这就是她。 是以她虽可以捅昭妃刀子,却可能被旁人利用,闹个两败俱伤也未可知,那倒不如先不捅这一刀。 把最关键的一环先捅出去,让皇上心里存个疑影,是更为要紧的。 沉沉夜色之下,夏云姒在离庆玉宫门不远的地方,“截”住了圣驾。 贺玄时其实早已看到了她,遥遥地停下来等。她来宫灯的火光映照下迤逦而来,那样明艳的妆,让她看起来像宫灯中走出来的美艳女妖。 这很有趣。满宫都在摸索他的喜好,她却似乎并不在意,我行我素地日日浓妆艳抹,倒也自成一派风景。 “皇上万安。”她行到他面前福身。 “免了。”他噙笑扶起她,睇了眼她抱在怀中的狐皮大氅,笑说,“让宫人送一趟便是,何必自己跑一趟?” 而她的面色显得不太自然,将大氅交与樊应德收着,抿了抿唇,低头轻声:“皇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贺玄时微怔,挥手命宫人退远,便先一步迈出了庆玉宫的大门。 夏云姒跟着他走,安安静静地走出好一段,才缓缓开口:“臣妾担心宁沅,思量了整日,越想越觉不对。” 贺玄时神色微凝,看一看她:“怎么了?” “姐夫不觉得太奇怪了么?”夏云姒侧首回看,定定地与他四目相对,“说出皇长子不爱吃藕粉的那名乳母,是淑静公主的乳母。” 他一滞。 夏云姒将这细微的神色变化收在眼中。他是日日与朝堂谋略打交道的人,自然能明白端倪。 不过她还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连公主的乳母都知道他的喜好……下毒这样大的事,下毒之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毒下了,却会不记得打听他爱吃什么?” 若真想毒死皇长子,自会将钩吻下在他爱吃的东西里,以保万全。 可这毒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