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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是不该拒绝的,但不能将对方抬得过高,否则一旦失衡,往日的教训可还历历在目。上一次燕和大凉联盟伐晋,其中有李岑和裴南贤暗中勾结大王子的缘故,如今没有他们兴风作浪,肃帝更是不会允许旧事重演。期思冷眼瞧着李岑和裴南贤,二人闻言看了看肃帝,不动声色地彼此迅速交换了眼神。肃帝抬起头瞧他们,看见荣王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朝荣王抬了抬下巴:“要么王弟为孤分忧?”荣王一下子收敛了笑容,眨巴着眼睛连连摆手:“王兄玩笑了,我对我夫人矢志不渝,不可,不可!”肃帝轻笑点点头,又看了看江荀衍,饶有兴味地说:“左相这些年为我朝鞠躬尽瘁,很是辛苦,不知爱卿喜不喜欢那公主?”期思:“?!!”江荀衍哭笑不得,起身一礼道:“陛下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这公主,臣是消受不起的。”肃帝若有所思,片刻后,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裴南贤身上。裴南贤:“……”他未等肃帝说话,抬手敛面一礼:“陛下,不可。”李岑在一旁瞧着,心里直打鼓,肃帝若是不娶,这和亲该是怎么和。江荀衍倒是有了主意:“陛下,或许贺将军是合适的人选。”远在千里之外,刚换防到西军大营的贺墨松打了个喷嚏。江荀衍的话一出,屋内众人纷纷点头赞同。期思想起贺墨松来,他曾见过几次,贺墨松是燕国大将,长年在各部军营戍守练兵,容貌刚毅,英武不凡,亦是名将世家出身,他与金熙公主相配绰绰有余。贺墨松忠心耿耿,他若迎娶金熙公主,也没有不合适的。肃帝斟酌一会,对这个提议也感到满意,便只等过阵子贺墨松回朝后再行商议,总算是解决了这桩问题。期思想来想去,金熙才是这件事里最被动的那个,他对金熙的印象并不坏,那女孩子美丽但并不骄纵,只是身世所累,总被大王子所控制。但人如浮萍,一世平安无忧已是极大的幸运,谁也不能说谁可怜。和亲的事有了主意,诸臣就纷纷告退了,裴南贤临走时对期思方才帮腔表示谢意,期思对他笑了笑。江荀衍看裴南贤离开,问期思:“决定好了?”期思朝他点点头,问道:“先生可觉得不妥?”江荀衍打量期思,又像是在思考,随后摇摇头:“凡事平安稳妥为先,不要急切。”肃帝留期思在宫中住,又有荣王陈漓一道,三人聚在一起倒是有说不完的话,期思想着,若是宫里总能这么热闹就好了。昭和殿内温暖如春,荣王展开一卷山水图,低头边仔细研究边说:“王兄,要我说,燕国上上下下,难道就没有一个合你心意的女子?”期思坐在肃帝身边陪他看折子,闻言也好奇地看着肃帝。“合心意的必然会有,孤却没那时间和心思去找。”肃帝提笔批注了几处,合上折子放到一边,又拿起一本。这话倒是不假,天底下人千千万万,总有几个能心意相投的,但多数人这一辈子根本遇不到对方。荣王听了,抬头说:“王兄不需要自己去找,喜欢什么样的,跟底下的人一说,照着那模子,多像的都能给你找来。”肃帝笔下一顿,瞥了荣王一眼,无奈道:“你当是挑瓜捡枣?”荣王和期思不由笑起来,期思说:“只有荣王殿下敢和陛下说这事,朝中众人哪个也不敢轻易提什么招纳后宫。”肃帝摇摇头:“并非是孤脾气大,那群人,劝纳妃就劝纳妃,偏偏能扯到社稷百年、后世功过,回回烦得够呛。”荣王笑笑:“既然嫌他们烦,不如就好好选选,说不准就有中意的了。”肃帝叹了口气,说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再说吧。”大凉的赫克依一行提了和亲的事情,便没有再折腾出什么别的花样,期思离开皇宫去找元酀时,元酀的手下刚汇报了事情退下。“燕国这位陛下是真心待你好”,元酀看见期思脸上灿烂笑容,心情顿时好起来。期思带来宫里新做的点心,坐在元酀身边,笑道:“陛下和先生都待我很好,他们和我爹是故友,说不定我脾性像我爹,他们因此觉得我亲切。”他一路进来,发觉元酀房间四周都是他的人,如同与赫克依他们隔成了两股势力,便问元酀:“赫克依来提和亲的事情,你也不知情罢。”元酀嗤笑道:“我自弘吉剌城到了临潢,便领命带着我的人出发了,赫克依跟大王子是临行前才跟陛下请到了旨意,先前根本没留意他们,我手下的人方才打听到情况如此。”“为的还是他们手里的商路?”期思整个人放松下来靠在座榻软垫上。元酀点点头:“燕国与大凉经商往来一向有重利可图,大王子这些年没少敛财,但总也捞不够,我一度怀疑他养着私兵,不过他不惹我,也就没怎么在意。”“他把金熙推出来,金复他们一族岂能愿意?”期思想到当时大王子与金复兄妹说话的场景,一点没有温情。“他向来与母族不甚亲近,这回是彻底冷下来了,金家没有能力与他作对。”期思叹了口气:“想想当时,他要是像这次这么卖力,金熙说不定跟你就成了。”元酀看他懒懒靠在锦缎软垫上,笑着坐在他身边,侧过身俯视着期思:“我就这么好说话?”元酀的略沙哑的的音钻进耳朵里,带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期思抬眼看着他瘦削凌厉的面庞,那双狭长的眸子勾人心魄,不由笑笑说:“当时所有人都这么想,阿思古都快信了。”“你呢?”元酀问道。期思摇摇头:“他人算计着要逼你同意的事情,你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两人靠得很近,期思看着他的双眸,有些出神,元酀眸眉如刀锋,鼻梁窄挺,半束起的头发扫在期思颈侧,二人就这么彼此对视着,却舒心安宁,寂静温暖。但这安逸的时光随即被打破,屋外元酀亲兵吼道:“谁!”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混乱的械斗声,檐瓦噼啪,兵刀锵然。元酀和期思瞬间同时起身,元酀眸中厉色闪过,随手抓起桌上承影剑,一脚踹开屋门。屋外混乱一片,四五拨人在院里房上混斗,两方实力皆非寻常,一时难分上下。期思一指斜对面屋顶上,喊道:“那里!”元酀望去,他手下亲兵围住了一个红衣身影,两方在檐顶对峙。那红衣身影是个少年,年纪比期思要小,一身野性未驯,朝他们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随即从手中一扬,一阵飘渺药粉被他内力催发四散。元酀的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