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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蹬着胖脚丫冷酷无情的翻了个身,不惜得搭理。 那丫鬟非但没读出杰哥儿目光中的嫌弃,甚至没看出他身姿有多决然,她给掖了掖被子,接着嘀咕。 …… 此番经历让杰哥儿明白了个道理,天下美女都有两面性,亮出来给你看的是美好,回去她没准还抠脚呢。 像自家这大美人的娘,走出去那是相当贤惠,很给男人面子,有个好事功劳都往相公头上推。 背后呢?脾气上来你装孙子才哄得好,杰哥儿就亲耳听过类似于“你混蛋!”“我气死了!”“我跟你没完!”之类的话,为的基本都是琐事,老爹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哄老婆业务异常娴熟,常在作死的边缘跃跃欲试,还没正儿八经的翻过车。 大美人娘只要一撒气,爹恨不得找块搓衣板跪着,管它是谁错老子先认了再说,再补两句媳妇儿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心里装过别人? 给她rou麻几句,妥了!百炼钢立马变成绕指柔!母老虎也能小鸟依人给你看! 真难怪大美人肯在他干啥啥不行的时候嫁过来,有这一张嘴,想吃软饭都容易! 杰哥儿虽然是二世为人,可他从这一双父母身上学到了很多。 最突出就是鉴婊、拍马屁以及装孙子这三样,三样技能伴他终身,助他良多。 谢士洲哪知道他儿子在折腾这些?他是每天都要看看一双儿女,可时间不会太长,经常只是瞅一眼,再听听看媳妇儿怎么说。最近钱玉嫃倒是有机会就把儿子往他怀里塞,让他抱着,亲近亲近。 这么干是想着他年后要南下一趟。本来要是自己走,骑马带一队护卫就是,现在讲好让弟弟宗宝随他一道,骑马不成了,两人只得乘马车去。 乘马车相对舒服一些,但却慢,比骑马慢太多了。 北边积雪路不好走,哪怕出十五立刻动身,二月末能到都不算慢,有一点儿不顺利估摸就能磨蹭到三月,算上在蓉城待的时日,他五月份能回来就算早的。 钱玉嫃都没抱这希望,想着他在给明姝过完生日以后出发,能在杰哥儿满岁前回来就成,别误了儿子的抓周宴。 私心上说,钱玉嫃不愿意跟谢士洲分别太久,舍不得是一方面,他出远门你在府上多少都不放心。 这回她实在说不出阻拦的话,盖因谢老太太对这个不是亲生的孙子实在很好,哪怕她病情逐渐稳定,去看看也是应该。 人岁数到那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走,总拖着不去看她,一天天日子便过去了。 是,谢士洲现在不是闲人,他每天都有不少事。 但那些事也可以往后挪,要嫌南下一趟太耽误,还可以顺便领份差事出去,省得皇上多派钦差。很多事,你有心都可以商量,这不,听说谢老太太情况好转燕王本来都建议他别折腾,送点名贵药材就可以了还去干啥? 谢士洲坚持,想去了个心愿,终于说通了他爹。 如钱玉嫃所料,他这趟也不是白走,他领了差去,看过老太太以后还得把皇上安排的事情办了,至于是什么事,谢士洲没详细说,钱玉嫃也不关心。为一双儿女她就cao足了心,现在还得给男人收拾出远门的行囊,人都回去了不得给亲戚三四捎些东西?还有,他走那么远,当媳妇儿的不得做个平安符给他戴着? 本来过年就挺忙的,又要给他安排这些,按说这阵子吃得比平时更好该长点rou,钱玉嫃也没有长,感觉还瘦了一些。 从除夕到上元节这一段家里挺和乐的,上元节后,谢士洲拜托老爹多看着府上,自己搭上马车同小舅子南下了。别看燕王早先不愿意他走,人真的走了放不下心的反倒是钱玉嫃,他不牵挂,反倒有种儿子长大了渐渐能独当一面的感觉。 “我十几岁就奉命出京去办事,还曾带兵剿过叛|乱,男子汉出趟远门没什么。他早晚都在练拳脚功夫挺不错了,手持令牌,又有护卫随行,出不了事。” 这次派出去的也不是要命的差,既不要命,没事谁会动燕王世子? 他无关皇位是其一,有个很不好惹异常邪门的夫人是其二,最重要是皇上的人,又没同诸位皇子站队。 你说他跟七皇子关系好,就七皇子那样的,还有可能竞争皇位? 南下这一路果然挺顺利的,北边积雪是不太好走,多费了点时间他们在二月末抵达蓉城。入城的时候谢士洲没想到其他,反而想起四年前王爷爹南下认他的事。当时燕王在二月初就入了城……哪怕早走几天,能在二月初到,一路不知道有多赶。 很多事,发生的当时注意不到,过了想起来满满都是用心。 这想法也是一晃而过,他听见小舅子在一旁感慨,不光感慨,钱宗宝还伸出手将马车的车窗推开一点,往外边看了出去。 “在京里待着不觉得,回来才发现,还是这头看着亲切。” 谢士洲跟着瞄了一眼,确实亲切,算起来上京城才四年,在蓉城却扎扎实实生活了十九年呢。 很多东西,在王府住着想不起来,可只要回到这片土地上,就感觉熟悉,样样都熟悉。 马车先从东升茶楼经过,停了一脚。 钱宗宝开车门下去,还没进到楼里掌柜已经在擦拭双目。 看一眼,是少爷。 再看一眼,没错,是宗宝少爷。 “少爷回来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事先也没报个信。” 钱宗宝让掌柜迎着要往里去,想起姐夫还在后头,他回身招呼道:“姐夫进来坐坐?请护卫们都进来吧,用些茶点。” 谢士洲颔首应了,让他们留两个人在外边看着,其他都进去吃茶吃点心。 这时候,东升茶楼的掌柜才注意到谢士洲。 “是三少爷?”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一顺嘴喊错了,反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小的失言,该是世子爷才对!” 看姐夫没有不痛快,钱宗宝笑道:“我姐夫有那么可怕?会吃人不成?” 谢士洲走进茶楼里上下一打量,说:“是啊,想当初我也过来捧过不少场,那会儿你一声声喊得亲热,四年没见就怕了我?” 掌柜的怂耷耷道:“您可是亲王世子。” “亲王世子也没闲到上岳家的茶楼来摆威风,你安排上热茶去吧,我自个儿看看。” 热茶包括茶点吩咐一声立刻就来,掌柜的问是不是给老爷报个信?老爷今儿个受陈二爷之邀听戏去了,这会儿人在戏园子那边。 “还问什么?你倒是去。”话是钱宗宝说的,他说完想跟上姐夫,发觉姐夫已经在茶楼里面引起sao动了,莫说茶楼里边,外边还有人伸长脖子往里瞅,一边瞅一边小声嘀咕。 “刚才进去那个是不是谢士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