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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往桓宅送东西,腊味野味各种瓜果蔬菜,另有两筐膏肥蟹满的大闸蟹。 家下人也开始收拾屋子,布置得喜庆些,厨下又一叠的做各式月饼,走亲戚拜节时都是要送的。 这当口桓翕自个儿倒是没什么事,清闲得很。 这日,她坐在床下的竹藤席子下乘凉时,采荷在外头轻叫了一声。 桓翕让她进来了。 采荷把手下端着的银耳莲子羹放下,然后慢慢从袖笼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桓翕。 桓翕没有及时接过去,而是掀起眼皮瞟了两下,带着笑问:“什么东西?” 采荷眼皮一跳,过了一会儿把凑过去小声回道:“……是袁公子送来的。” 主子先前最忌讳这个,因怕人知道招来口舌是非,轻易不敢说半个字,这会儿子怎么一副不在意的神色,好似个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一样。 桓翕不说话,兀自看着自己手上打发时间用的书本。 半晌,采荷试探出声:“太太,那这东西……” 桓翕才揉了揉后颈,然后伸出素白纤细的手,将折叠了的黄色信封接过来,拆开,百无聊赖地看完,轻嗤了一声。 又忽然说:“门外来送东西来的是谁?” 采荷道:“还是之前那个,袁公子身边叫小六的。” “可知姓袁的住在哪儿?” 采荷心里茫然听着主子发问,更不知怎么突然叫袁公子姓袁的了,嘴下却飞快回答:“就住在燕子巷啊。” “行了。”桓翕点点头。那姓袁的“情真意切”约她外出见面,写了首歪诗放在上面说些恶心人的话,把桓翕恶心的够呛,漫不经心道:“这假情圣莫不是当上瘾了?” 旋即随手把信扔进熏香炉子里烧掉,一边嘱咐采荷,“日后外头那些猫啊狗的,凭谁去见?吃多了撑的不成?” 采荷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不打算跟袁公子来往的意思? 采荷心里一喜,高兴主子自己能想明白最好。 男女私下来往算什么事,没得坏了主子名声。姑爷虽是没了,但真要改嫁也该正正经经请了媒人上门说亲,三媒六聘过礼才是正经,哪里这样悄悄摸摸的,由此可见那袁公子不是多正派的人。 采荷喜滋滋出去了。 桓翕准备将姓袁的晾上几日让人心里有点数再说,见肯定要见一面的,不然怎么报仇外加把那些“借”出去的钱拿回来。 等采荷出去了,把之前那些信件全拿出来,一股脑全烧了个尽。 然后就等着过中秋节。 桓翕把老太太送过来的大闸蟹,匀出一筐,外加一旦月饼几罐酒,还有鱼rou点心,让人送去方府。 桓家生意上来往的人倒不用她cao心,桓老太太那边俱都准备齐全。 十四那日中午,桓翕在院子里赏了两桌酒菜,让下人们吃过节日油水,然后就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她自己是得了桓老太太的信让带着几个孩子回乡下过节。 饭食过后让人套了两辆牛车,先过去接贺家那边接贺致,然后才一道出城门。 家门口的时候见桓泰桓定乖乖被丫鬟牵着,自上了一辆牛车。 从那日他们闯祸,嬷嬷被卖桓盛被带走后,桓翕再没见过两人。 桓泰桓盛日前吵着要回乡下,被桓翕饿了一顿饭,后来哭闹都不很敢了。 今日出门,乍见母亲,一直念叨大哥的两人提都不敢提一嘴,惊弓之鸟一样缩头缩脑上了牛车。 一路走了一个半时辰,才终于到了桓家在乡下的祖宅。 桓泰桓定被抱着去了桓老太太周氏那里,一见到祖母,二人都跟找到了靠山一样,连日来的委屈一下子倾泻而出,“哇!”地一声争先放声大哭起来: “祖母,娘打我们!娘把大哥卖给人牙子了!怎么办,呜呜呜……我好怕……”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九章 两位乖孙哭得惊天动地,周氏心疼的不行,赶紧将两人拢到身前哄,她倒是没听那什么牙婆买人之类的话,只以为是几人又闯了祸被女儿说骂了才这样闹。 自己女儿自己知道,虽则爱孩子可有时古怪事无巨细样样都要问个明白,是以三个哥儿用烦了有时不肯过去,还学会顶撞亲娘,这样一来更得桓姐儿拘着,母子之间时常回拧起来。 拿帕子给两个孩子擦了眼泪,周成又吩咐丫鬟去端几碟哥儿爱吃的电信过来,一面跟两个孙儿香亲了一会儿,一面笑说:“祖母的心肝乖孙哟,可别再哭了,是不起来你娘骂你们了,莫怕,我回头说她去!” 说完半茬儿话,周氏眼睛就直往外看,开口问:“盛哥儿呢,是不是还在她母亲那里?”这是并没信几个孙儿的哭闹话。 方在去门口迎主子们的婆子,上前一步,回道:“小姐的衣裙不当心被树枝桠划了一道,这会儿去屋里换身衣裳去了,盛哥儿……”婆子声音顿了顿,接着才小声说,“老奴,好、好似没瞧见盛哥儿。” “怎么回事?”周氏眉头拧了起来。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这时,被抱着的桓定突然开口,一口稚嫩的声音带着委屈嚷道:“大哥被卖掉啦!”说完还掉起了金豆豆。 眼睛通红,白兔儿一般,好不可怜。 可把周氏心疼得不行,哄了他一会儿,见那边各样点心端了过来,连忙让孙儿吃,又说:“让嬷嬷丫鬟陪着你们玩一会儿,我去见你们母亲。” 桓泰桓定马上点点头,先后颠三倒四说道:“不叫大哥给牙婆子,大哥是我们家的。” 周氏一连应承,“好好好,莫急,是我们家的。” 那头桓翕刚换好衣裳,外头就听见丫头请安的声音,便知晓是桓老太太周氏过来了。 周氏一进来,桓翕只得叫了一声娘,心说我既机缘巧合成了他们的女儿,这便是无法避免的,不定是什么缘分因由促成的这事。这么想心里就不排斥了。 周氏叫了一声乖女儿,随后又去看女儿脸色,见她气色上好,料是身上的病好全乎了,就满意点了点头。 拉着人上下看一遍,问如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好不好之类的,得桓翕一切都好的回答,才安了半颗心。 坐下喝了半盏茶后,周氏才问桓盛的事,“没看见盛哥儿,莫不是你让他走哪家亲戚家留在人宅子玩了?可是方知县府里?” 周氏自不会相信桓定口中的娘把大哥卖了那话,只以为是孙儿调皮女儿说这话吓唬他们的。 又想她这女儿也是从前娇惯很了,娇气不喜听规劝,礼数上也有些欠缺,过节的日子让孩子在别人家总归不妥,虽他们家跟方家关系不错,但今日也该把孩子带回来才是。想到这,周氏正要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