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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却明明是纪颜的声音。 薄衍几乎要把手机捏碎,一下子气笑出声来。 很好,喝到半夜,连他是谁都忘记了,真是出息了。 “纪颜。”薄衍连名带姓叫她,语气不自觉冷如冰窖,“你在哪儿?” 电话对面的少女眨眨眼睛,感觉莫名其妙的。 尤其是电话对面那个人,声音很好听,但是冷冰冰的,她不喜欢。 还那么凶。 她清了清嗓子,很不高兴地垂下眼睫,毫不客气地怼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谁,为什么要管那么多?” 一串话爆豆子一样噼噼啪啪说完,纪颜还觉得不解气,冷笑一声:“你这种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堂堂纪颜什么时候要人管过了?” 随后还哼了一声,带着小钩子,明明是恼人的语气,偏偏因为这一声哼,硬生生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颇有几分娇媚。 听了前一段话,薄衍原本是恼的,但听到最后一个语气词,却怎么也生气不起来了。 无端的,脑海里浮现出她那双狡黠的狐狸眼,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眯起来的时候笑眼弯弯,漂亮得不像话。 小姑娘这是喝醉了,在跟他赌气吗? 原本冰块一样的心底此刻柔软了三分,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下来。 “颜颜,你在哪儿呢?”薄衍温和问道。 纪颜皱着眉头想了想,只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人。 但是下意识地,就想乖乖听话。 然后她乖乖地报上酒吧名字。 说完了,才懊恼地抓抓头发,小声嘀咕:“我怎么就说出来了……” 电话的对面,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啊…… 听见这声嘀咕,薄衍勾起一个笑来,心情莫名愉悦了许多。 他的颜颜,果然很乖。 “我来找你,乖一点。”说完这句话,薄衍挂了电话,毫不犹豫就开门出去。 留下纪颜一个人茫然盯着手机屏幕,喝多了头晕,看不清手机上写了什么字,只感觉一阵阵难受。 心跳得好快,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一样。 头也晕晕乎乎的,完全想不起来那个人的相貌。 只感觉眼前浮现着一双浅褐色的眼睛,眼底清清冷冷,没有多余的感情。 只是有时候,会温柔地唤她颜颜,会笑得很温和。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他终究不会属于她的。 一想到这点,就仿佛胸口被一块大石头压着,闷闷的有些难受。 纪颜眨巴眨巴眼睛,惊讶地发现眼泪居然一下子就自己流下来了。 连忙抓了纸巾擦眼泪,心头越发委屈起来。 为什么自己要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而他还对她那么好。 是她的错,不应该有太多心思,不应该要求太多,而应该乖乖听话的,做一个乖巧可爱的少女。 可是她怎么控制得了…… 纪颜扁扁嘴,委屈得要命,一点都不想看见他了。 她跌跌撞撞地从吧台站起来,伸手去拖了一瓶烈酒抱在怀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还成功打开了瓶盖。 然后抱起来就要往嘴里送。 手臂却一下子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动弹不得。 纪颜下意识挣扎,却被按得越发紧,跟铁箍一样,动都不能动一下。 纪颜急了,忍不住叫起来:“你放开我!” 话还没说出口,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还没有看清那人面目,就已经闻见他身上熟悉的、独一无二的清冽香气,铺天盖地把她包围,让她根本无处可逃。 没看见他的时候,她心里空落落的,大可以满不在乎地说她早就放下了。 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所有堤防都一下子溃不成军。 在他面前,她那点小小的心思就像一个绮丽的肥皂泡,绚烂但却飘忽,随便一个眼神就可以戳破。 她小心翼翼藏着掖着,不敢让他发现。 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的小贼,一切心思都逃不脱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 一切都无处遁形。 不是没有想过干脆破罐子破摔一了百了,只是她心里总还存着些许希望。 一点点飘渺的、聊胜于无的希望。 比如,他现在就会关心她在哪,会毫不犹豫半夜来酒吧找她,会愿意管她。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半晌,薄衍放开了摁着她的手,同时把她怀里的烈酒抽走,语气也慢慢冷下来:“就那么不听话?” 浅褐色的眼睛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发明亮,就那么轻描淡写地瞥下来,却仿佛是神明的俯视。 “跟你有什么关系。”纪颜冷冷道,心里那股叛逆的欲望一下子蹿了出来,句句带刺。 “颜颜。”薄衍俯下身,极近地看着她的脸庞。 少女的脸娇媚无比,此刻却满是泪痕,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却是紧紧地咬着下唇,一副倔强的模样,一双眼睛也不肯看他。 这是诚心要赌气的意思。 薄衍心底的火也一下子蹿了起来,淡淡道:“嗯,跟我是没关系。” 说不清为什么要跟小孩子赌气,或许是她衣着太暴露,或许是她目光太抗拒。 看着少女漠然疏离的眼神,感受着她冷漠语气下压抑的难过,他心底就窜起一股无名火来。 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她到底在赌气个什么劲? 纪颜抬眸,眼神凌厉,跺脚冷笑:“既然没关系,那你过来干什么?” 她斜着眼,挑衅一般勾起唇角:“你不是忙得很吗,大半夜的来酒吧这种地方,啧。” 她的话没有说下去,也不愿说出什么字句折辱了他,言外之意屈却明显得很。 “我是成年人,爱来就来,与你有什么关系。”薄衍也是铁了心杠上了,抬手拿起酒架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语调淡漠,“我来了又怎么样?” 纪颜怔怔地望着他,难以置信。 薄衍永远是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放在仙侠剧里就是清冷上仙,永远离世俗有三分距离。 但偏偏,流氓起来丝毫不逊于人。 此刻他靠在吧台上,一条腿直直垂下来,颇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滋味。 眼神睥睨一切,舔舔嘴角,眉宇间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明明是正人君子,但偏偏多了几分地痞流氓的感觉。 纪颜懵了半天,使劲晃了晃脑袋,话一出口,气势已经弱了几分:“行,你爱来就来,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说完,她梗着脖子,转身就走。 还有一句“桥归桥,路归路”她没有说,也不敢说。 说了没什么意义。 而且,她也不想切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纪颜失神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