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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声音委委屈屈,“我抵不过是在你手上救了个无辜女儿家,你倒好,竟想仗着你家那什么……那什么太子跟前的‘红人’老父亲欺负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真是好不要脸,我要回家告诉我父亲温浩学去!” 这话说得无辜又辛酸,然而是个人也听得出来这话里的意思——跟我拼爹,你算哪根葱? 赵辕歌错愕,随即扬了扬嘴角,若有所思地看向温雪吟。 孟永君光顾着抱腿在地上打滚,家里的小厮见了自家公子又一次在区区一个女子身上吃亏,看了眼还押着头子的那墨衣男子,哆哆嗦嗦装作要找她算账的模样。 横竖不过是挪着步子往前走,却还是被疼得在地上打滚的孟永君张嘴拦住了。 “你说什么?你爹是谁!” 温雪吟轻哼一声,甩甩手里的帕子,“本小姐今日来是有要事的,你个不识好歹的若是耽误了本小姐的大事,能担待得起吗?” “你!” “再说,”她昂首并不看他,顿了顿,又道,“你jiejie孟咏兰可是宫学女傅,诗书德行这些她可是最注重不过,怎么,你们府上就没人教过你,怎么好好做人吗?” “你你你!”孟永君涕泪横流,张口闭口却只说得出这一个字,脸色涨红,那小厮还未将他完全扶起来,人便两眼一闭向后头栽去。 小厮们顿时乱作一团,无奈又不敢招惹那位罪魁祸首,只得抬了自家公子急哄哄出了碎金楼,街上行人见了这等状况,匆匆行过之时难免忍不住偷笑两声,近日京城里估计又要有新鲜话柄供饭后闲谈了。 纨绔们心里暗道没趣,遂自顾自又看起了碎金太台上的美人们。 “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若不是温雪吟听到“傅公子”的声音,她差点忘了这个活佛公子还在跟前。 “放心,孟永君不过是个刚被孟大人接来京城的私生子,成不了气候,也不敢跟他爹告状。这些纨绔不过是些纸老虎,仗着家中权势在外为所欲为,可一旦惹的祸触及家族利益,就现了原形,一个比一个怂。” 临近的几个纨绔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温雪吟是不是忘了,偌大的京城里最目中无人的那个纨绔难道不是她自己? 其实话一说完,温雪吟便有些后悔了。然而她担心的却是,她方才做的那些事好像被傅公子家一一看了去? 他不会以为她是个泼妇,就不帮她忙了吧? 思及此处,温雪吟轻咳一声,朱唇微勾眨巴着眼睛看向赵辕歌,“公子不是有事找我吗?你又帮我一次,害你脏了衣裳,真是对不住。” “无碍,温姑娘没事就好,”赵辕歌看了眼碎金台,“这里似乎不宜谈话,是我疏忽,若是温姑娘不介意,我们可另找个地方再谈。” 温雪吟轻快地转身,“为何不可?我早看不惯这种地方。”没有被她吓跑,这人还算不错。 活佛公子的好感又加了那么一丁点儿。 落霜不知去了何处,几人随意找了临近的一家酒馆坐下,温雪吟发现她同“傅公子”说话时,那位墨色衣裳的男子总是恭恭敬敬守在不远处目不斜视,问他叫什么他又不答,只看着“傅公子”也不说话,像块木头。 “我命人打探温姑娘口中血玉笛的下落,昨日便有了消息。” “什么消息?它在哪儿?”温雪吟尽量安耐住心中激动,看向赵辕歌的眼神连带着都多了几分敬佩。 只见男人也挑眉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杯沿轻敲,一字一顿道:“东宫。” 他说这话时,温雪吟总觉得他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至于为何会这样觉得,她又说不上来。 光是他说的那两个字就已经差点让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东宫?”温雪吟疑道,“你说是太子拿了我的血玉笛?” 不等赵辕歌答话,她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哪门子太子,怎么还捡人东西!” “……” ☆、第 5 章 在此之前炽凤笛似乎一直在温雪吟手中,赵辕歌本意只是想借此机会从她嘴里套出一些什么,听了她的话不由得一愣,倒是不远处站着的傅子城嘴角抽搐的厉害。 如果他没记错,殿下自从进碎金楼到现在,已经莫名其妙被别人当着他的面碎嘴了好几次。单是那个叫孟永君的,都是打着所谓他爹是殿下面前“红人”的名头。 按理说,当今太子在世人口眼里的形象应该不至于如此啊,怎到了这些纨绔嘴里就总是有些变味了呢…… 赵辕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并非如姑娘所言。” 温雪吟看赵辕歌脸色似乎有些不对,想着许是方才直言太子的不是,多少有些不妥当,于是识趣地改口道:“那傅公子您的意思是?” “听我手下打探来的消息,血玉笛应当在东宫哪个宫人手中。” 温雪吟禁不住蹙眉,“为何?” 东宫离御花园和宫学有好长一段距离,居然也能好巧不巧就在那一会儿的功夫被东宫里的人捡去。温雪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她是丞相之女,而东宫里头住着的是当今太子,纵然她在宫外可以仗着身世肆意玩闹,但君臣有别她还是懂的,这样一来,事情似乎还有些棘手。 “你可知那日以后,宫人当中便有传言,东宫里有名宫人得了件稀世珍宝,预备过几日将那宝物献给太子。” 赵辕歌说完,便挑挑眉想要看温雪吟作何反应。 她垂眸沉思片刻,眉头微皱着,心中似有困惑,尔后歪头问他:“你在耍我?” 这一问,问得边上的傅子城心里一抖。 温雪吟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太子的事,怎么能说耍呢?那多幼稚,应该叫试探才对! 赵辕歌却是低笑出声,饶有趣味地反问道:“温姑娘何出此言?” “你说我那玉笛被东宫的人捡了去,”温雪吟眉梢轻挑,缓缓道,“血玉笛是我在宫里丢的没错,但东宫的宫人,再如何能耐也是只是个宫人,血玉笛不是凡物,他如此草率借花献佛,就不怕血玉笛的主人是哪个权贵,事情败露岂不是两边得罪?” 赵辕歌嘴边笑意更甚,“如此说来,温姑娘这是不相信在下?” 温雪吟垂眸看着桌上杯盏,玉指习惯地伸向腰间别玉笛的地方,忽而灿然一笑,“信。” 信不信,还不是她说了算。这“傅子城”肯帮她本就难得,若是他此举抵不过是想从她这里捞些好处,那便由了他去,就当是谢礼的一部分好了。 “傅公子帮了我两次,我为何不信?”温雪吟笑盈盈道,“指不定是哪个捡到玉笛的人脑子不太好使呢。” 这话不是对着赵辕歌说的,但他总觉得自己莫名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