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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张口同他说些什么,眼前却又浮过一片白光。 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教训 屋内暖融融的。 沈未凉醒来好一会儿,也没敢睁开眼。她方才好好地站在院子里,还没跟萧燃搭上话,怎么就晕了? 该不会又重生了吧,可是她这回压根没死啊。 女人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着,睫毛轻颤。右手伸出了被衾外,不老实地四处摸索着,仿佛在寻一处安心之所。 萧燃挑着眉坐在床沿上,眼见着沈未凉葱白细长的手指摸到了他的衣角,而后滑过乌青的绸缎面料,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大腿上。 男人肌rou猛的绷紧,喉结滚动了下,终是忍不了般愠怒着开口,“沈未凉!” 被大声叫到名字的女人略微一抖,然后慢慢睁开了眼。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是在王府里,沈未凉脑海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怎么又回来了? 女人眼里一片迷茫,还带着尚未清醒的朦胧水雾,配上一副清丽出尘的面庞,像是涉世不深的谪仙。 萧燃眸色又是一暗,压下心头的燥热,一把甩开她仍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掌,恶声恶气,“沈小将军所说的练家子,原来练的是哐哐倒地的本事。” 沈未凉这才被他吼的回过神来,反应了一会,猜想男人这番话说得该是她闻了多罗香倒地一事儿,遂露出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给萧王爷添麻烦了,不知沈某身体状况如何?” 萧燃没好气地哼声,抿唇道:“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是大病未愈,身子尚弱。” 沈未凉蹙起柳眉,边单手撑着床板起身,边暗自想着,她不是中了两心露,又闻了多罗香,应该毒发身亡才对,怎么重生到两年前,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 萧燃见她磨磨蹭蹭了半天也没能从床榻上直起身子,瞧着都心累,于是面色烦躁地伸手覆在女人柔软的腰肢上,稍稍使劲,便连人带着被子揽到了自个身前。 萧王爷显然没控制好力道,沈未凉躺久了浑身无力,他这一搂,足足将人拽得同自己几乎是鼻尖触着鼻尖,面贴着面。 女人身上有股淡淡的多罗香。 她的呼吸轻绵而悠长,不紧不慢地缠绕过来,仿若有根细细的丝线,柔柔勒住了他的心脏。 虽无痛无伤的,却叫人心痒。 “萧王爷,太近了。”沈未凉感受到男人粗重的呼吸挨在她耳边,便直言不讳地提醒他。 萧燃闻言,面上有些别扭而慌张的神色,下意识抽回了搂在女人腰上的手。 沈未凉本是借着他的力道坐起,谁料想他收回的这么突然。没了支撑点,她瞬间仰面跌回床榻上。 又是“哐当”一声。 沈未凉微叹了口气,自嘲,“沈某看来可以改名了,就叫沈哐哐如何?” 萧燃哑然失笑,眉目舒展开来。他总是皱眉瞪眼的凶胚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不顺心的人都砍了去似的。难得这般畅快的笑,竟是俊朗非凡。 沈未凉见了,也弯了弯唇,“沈某有一件事儿,想问萧王爷。” 男人敛了敛笑,“何事?” “两年前,东燕兴帝十九年,萧王爷可曾出席了燕齐结盟的宫宴?” “去了。” “可曾见过沈某?” “见过。”萧燃颔首,微不耐烦。 “在哪儿见过?大殿上还是偏殿里?”沈未凉一双美目紧紧盯住男人,语气有些不依不挠。 “忘了。”萧燃神色逐渐烦躁,口气不善。 沈未凉识相地闭上嘴巴,不敢再问。心下却明白了几分。 周阑烟点了多罗香勾出她体内两心露的毒性,而她却重生回到了两年前,改变了自己替许怀衣挡酒命运。 所以她现在还能好端端地活着。 可她是怎么回来了? 想不明白的沈未凉郁闷地揉了揉额发,却见床边的男人盯住她额头,神色有些凝重。 萧燃倏然俯身,抬手还算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角,额上偏左有一道浅浅的伤疤,如果没记错,那是她十八岁的时候为了救他留下的。 萧燃不是长情念旧之人。西景局势风云莫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有时宁可在战场厮杀,也不愿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可到底,他撑到了现在,且每一桩事,都做的极好。 然而在他心底,他是想谢谢沈未凉的。 谢谢她鲁莽地闯到他的身边,替他挡了箭,和她说“萧燃,你可不能死”时张扬的笑靥。 沈未凉不解之际,见男人收回了手,转而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嫁给本王一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沈未凉面上一僵。 - 本以为势在必得的周阑烟,在得知沈未凉没死后,百思不得其解。她此番明明做的万无一失,甚至在屋外亲眼看着沈未凉倒下了,怎么会一点事儿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惨死的结局,周阑烟就双目泛红。少女愤恨地将桌上天青色的茶盏一股脑摔碎在地。不管如何,她都要赶紧解决掉沈未凉。 正当她怒火中烧之际,沈未凉却是自个找上了门来。 女人体态纤瘦且婀娜,似乎是刚睡醒的模样,拢了件牙白色的薄衫,神态淡然。 “沈姑娘怎么来了?”周阑烟适时地收起面上阴狠的表情,竟还扯出了浅浅的笑容来。 沈未凉勾唇,“为什么害我?” 周阑烟眸中精芒一闪而过,笑得无辜,“沈姑娘说什么,臣女听不懂。若是为了上次的事儿,臣女已同芝宜道过歉了。” 沈未凉朝前迈了一步,舌尖抵着腮帮子,说话的时候眉尾轻挑,带着三分痞七分狠,“两心露,多罗香。沈某好像不记得在哪里得罪过你吧。” 周阑烟不动声色地收紧拳头,面上仍笑盈盈的,“沈姑娘多虑了,臣女之前口无遮拦的,现在知道错了,往后定不会再出言冒犯。” 沈未凉偏头不屑地嗤笑,心想着小丫头装蒜装得还挺像,可别以为这样就能糊弄得了她。 女人突然伸手掐住周阑烟的脖颈,目光灼灼地盯住她,“还不肯说为何要害我?” 周阑烟双手死死掰开沈未凉尚且虚弱的手臂,猛地将她推开,随手拿起案几上的如意耳尊朝沈未凉砸了过去。 后者灵敏地闪身避开,越过地上一堆茶盏的碎片,抬脚用力朝周阑烟的膝盖处踢去。少女避让不及,趔趄着跌倒在地。 沈未凉毫不客气地反剪住周阑烟的双手,一脚踩在她的后背上,压得她丁点儿也动弹不得。 “现在肯说原因了吗?”沈未凉低了些头,耐心十足。 周阑烟被死死钳制着,终于绷不住温和的面色,咬牙切齿地叫嚷,“放开我!我何时害你了?你又有何证据?” 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