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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酒楼,谣山茶寮,琴水阁。” “速去搜这几处。” 轻淡如烟的声音还未消散在极盛的日光下,御林军已兵分几路去了,世子爷扬鞭驾马至广元酒楼,御林军登时钻入酒楼,掌柜的扒着柜台喊,“这是做什么?” 出了门,被人一掌挥开,他恼怒至极,“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抬眼瞧见一身羽衣的男人进来,浑身像被泼了滚水烫得抽搐着哆嗦着,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了,“世子……爷……?” “怎么?三殿下的酒楼我搜不得?” 铮得一声清鸣,尚方剑出鞘,像是被困已久的蛟龙出了海,不饮够鲜血不罢休。 “搜得的,搜得的,您手中的剑乃是圣上所赐,何处搜不得啊?” 酒楼各处呯呯嘭嘭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么大的热闹,楼外却是空无一人,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看热闹。 不过一会儿有人来禀告,“世子爷,并未搜到。” 接二连三的人都道没有见到秦姑娘。 “再搜!” 御林军再次穿梭在酒楼各处。 被他们寻找的秦初苧手脚被困,在微弱的亮光中蜷着身子,眯着眼像是睡着了。对面蒋继正搂着一个姑娘为非作歹,那姑娘口中被塞了破布,只呜呜着满脸泪水,使出浑身力气踢了蒋继一脚,蒋继疼得面容一变,扬手就甩了那姑娘一巴掌。 啪得一声脆响,震得秦初苧霍地睁开了双眼,耳边立时传来蒋继令人作呕的笑声,“你终于醒了。” 不过一瞬,秦初苧眸中的迷茫就消失了,她又惊又怕地靠着墙壁支起身子环顾左右,发现自己被掳到了一处地窖,突地,一张不怀好意的面容闪到了面前,她飞快地偏头一闪,冰凉的匕首抵到了下巴处。 “我偷偷见过你,你可比蒋柔美得多,怪不得李枝嫉妒,要我毁了你的脸。”匕首沿着下巴到了脸颊,“李枝说了,要在你脸上划几刀,这样她才解气,你害怕么?” “有什么好怕的?” 危险将至,秦初苧反倒镇定了,她微微扬起下巴,离蒋继远了些,蒋继没能见到她落泪大哭,失望地狰狞着脸,眼中流出的却是垂涎,“若不是你身上留着蒋家的血,我早就……” 大片光亮突地涌了过来。 地窖的门不知何时开了。 须臾之间,秦初苧的双眼被一只袖子轻柔地遮住了,她只听到刺地一声。 这时剑刃在流畅地划过蒋继的后颈,蒋继未能说出的话悉数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喷出短促的痛苦的叫声,突然瞪大的双眼鼓胀着,丑陋得如同怪物,脖子处涌出的鲜血欢快地涌动,偏偏他还能呼吸,他还活着,他蜷着身子卑微低贱地哀鸣,发现如此止不了痛苦,只能不停地翻滚。 眼瞧着就要滚到世子爷脚边,世子爷双手抱起秦初苧,一脚踩过蒋继的脖颈,“两年多没杀生,手生了,你就这么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更得少,明天补,会提前更。 ☆、第26章 蒋继翻滚不停,血腥味愈来愈浓,那个被掳来欺辱的青衣姑娘颤抖着身子,骇得都意识模糊了,还在怔怔地望着世子爷极俊极冷的侧脸,世子爷按着秦初苧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塞,生恐她看到一点。 脚步声传来,数十位御林军一涌而进,世子爷迈步朝门口去,“将这两人带上。” 秦初苧被禁锢着什么都看不到,一开始还听得到蒋继痛苦的哀吼,随着世子爷步子的移动,她就只嗅到了一股清淡气息了,鬼使神差地,一颗惊惧的心安定下来,脸颊不由贴向胸膛,下一刻就被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惊得思绪霎时清醒,她怎么这般心安理得被世子爷抱着? 秦初苧双臂一动,正要拨开世子爷,转眼两人已到了酒楼外,世子爷微一用力,攥得秦初苧动不了分毫,“别动。” 门前停有备好的马车,世子爷吩咐御林军,“喊刑部来,再搜一遍,若有东西都带入宫中,罢了砸了。”将秦初苧抱上了备好的马车。 马车远去,看热闹的人才悄悄露头。 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世子爷抱了谁上车?!” “合着不是要打仗,是为了个姑娘。” 众人哗然。 缓缓行驶的马车里,秦初苧早已从世子爷怀里出来坐在一旁了,可心口处仍砰砰跳个不停,犹如还置身在世子爷怀中,她当自己还为被掳一事害怕,吐了几口浊气后眼神一转,暼到了世子爷手中的剑。 世子爷垂眸,不知想些什么,两指不耐烦地捻来捻去,周身隐隐被戾气环绕,全然没了往日置身殿中无欲无求的模样,秦初苧想要开口感谢,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奇了怪了,连她也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 以往莫说感谢一声,拍马屁她也是拍得出来的,这会儿心底涌着的怪异情绪让她别扭许多,踌躇好一会儿暼到剑尖那点红痕,莫名不舒服起来。 这是蒋继的血。 真是刺眼。 她猛地起了身,掏出帕子,在世子爷身前一俯,“剑上有血,我擦了。”仰面要征得世子爷的同意,修长白腻的脖颈一览无余,男人的视线顺着曲线向上,看到了脸颊上留着的匕首不小心蹭过的痕迹。 世子爷不由甩开剑,拿起手帕往秦初苧面上一遮,“不如擦擦脸。” 结果秦初苧擦了几下也没擦到那痕迹,世子爷像是忍无可忍,拿手指戳了戳痕迹,秦初苧头次被男人碰了脸颊,先是懵愣愣的,而后退了半步,“世子爷自重。” “我刚才抱了你。” 世子爷面色发沉,“过来。” “那是为了救我。” 秦初苧捱不过投来的压迫视线,进了一步,手中帕子被劫了过去,世子爷拿帕子轻轻一抹,眼前一张艳逸的小脸干净如初,“好了,你自重,退下。” 秦初苧心里泛出了气,“世子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若先让我替您把剑擦了。” “无须擦。” “脏了。” “早就脏了,死在这把剑上的不计其数,无数血污积淀其中,早就擦不干净了。” “过去不提,如今它只沾了一点血,还是世子爷为救我而沾的。”秦初苧睁着一双清明的眼,“我看着它不舒服,我想把它擦干净了。” 复又俯身。 世子爷别开眼,“拿一边擦去。” 秦初苧一喜,退回了自己座位上,将那血迹抹干净了,马车也到了家门口,方一掀开车帘,秦穆扑过来,“姑娘,你可回来了,老爷夫人都进宫了!” 秦初苧急了,恐怕爹娘有什么,也要进宫,被世子爷长臂一拦,“你回府洗漱用饭睡觉,我去宫中。” “可是……” “你是不放心我去?” 秦初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