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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玄贞挣扎着坐起身,道:“他们想和我谈结盟的事。” 瑶英放下笔,道:“将军来了,请他们进来。” “等等。”李玄贞叫住亲兵,抬眸看瑶英,喘了几口气,断断续续地道,“我是魏国太子,代表魏国和王庭结盟,我不能躺着和他们谈话。” 亲兵一脸为难。 李玄贞抬手抹了一下发鬓,说出瑶英说过的话:“两国邦交,非同小可。即使我只身一人、身陷敌营的时候,魏国也不能输了气势,结盟的时候同样如此。” 瑶英对亲兵道:“扶太子起来,找件外袍给他披上。” 亲兵搀扶李玄贞,他强忍痛苦坐起身,挪到长案边,束好长发,披上外袍,正襟危坐,气度沉凝,如果不是他的脸色过于苍白憔悴,两颊深深凹陷,身上一股刺鼻药味,他看起来就像个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使者。 他抬头看瑶英:“你留下吗?” 瑶英转身出去。 李玄贞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颤了颤,笑意中带着苦涩。 …… 昙摩罗伽和毕娑一前一后走进营帐。 毕娑先飞快地睃巡一圈,看到架子上搭着的一条男人的革带、角落里一双放在炭盆旁烘烤的长靴,心口跳了几下,默默叹息。 革带和长靴都是昙摩罗伽的。 他夜夜和文昭公主同睡一个营帐,虽然事出有因,但是从前的他宁愿披上厚甲整夜巡视兵营也不会答应和文昭公主同帐…… 李玄贞压抑不住疼痛,掩唇咳嗽,掩饰了过去。 毕娑回过神,仔细端详李玄贞,他身着锦袍,面色苍白,看去略显疲惫,但是双眸明锐,神光内敛,身上流露出一种坚毅的气势,绝不是寻常人物。 李玄贞也在打量毕娑和昙摩罗伽。 毕娑一身银甲,魁梧俊朗,身边的昙摩罗伽一身普通军士衣衫,解下面罩,露出爬满伤疤的面孔。毕娑从进帐以后一眼都没看昙摩罗伽,看上去似乎毕娑为主。 但是李玄贞知道昙摩罗伽才是拿主意的那个人。 毕娑已经从瑶英口中得知李玄贞只是她的异母兄长,见过礼后,开门见山地道:“恕我无礼,太子重伤,要怎么及时赶回凉州指挥凉州军作战?” 李玄贞看着昙摩罗伽,不慌不忙地道:“我已经派人将指令送去凉州,凉州军由我的心腹执掌,他曾随我南征北战,忠实可靠,可以代我发号施令。等我伤势好转,我可以立刻动身去瓜州,和部下汇合。” 毕娑点点头:“王庭可以牵制北戎的大部兵力,还望太子说到做到,截住北戎东边的所有救兵。” 李玄贞道:“我定当尽力而为。” 毕娑展开一张舆图,昙摩罗伽伸指轻点舆图上标注的几条路线,道:“北戎部落骑兵擅长奇袭,中原魏军擅长守阵,太子不宜分兵,北戎部落若驰援瓦罕可汗,大约会分走三条路线。” “克吉部往西,汪烈部南下,借道瓜州,斡蛮部翻越山岭,从伊州发兵……太子的凉州军只需要扼守瓜州、沙州,再派兵埋伏在通往伊州的大道上,可以以逸待劳,截住救兵。” 李玄贞视线跟着他的手指打转,神色震动,中原内乱已久,朝中对北戎所知不多,几千里之外的王庭摄政王居然如此了解北戎东边领地部落的分布情况,还能准确无误地说出他们的发兵路线,连怎么拦截救兵的计策都想好了! 他在北戎大营待了一段时日,北戎人上到老可汗,下到士兵,都认为王庭无力应战,殊不知王庭准备充分,而且王庭的目标不止是打赢一场仗,他们要的是彻底削弱北戎,让北戎再也无力威胁王庭。 王庭佛子果然不凡,以佛法教化大众,以摄政王威慑群雄。 瑶英说得对,王庭和北戎交战确实是大魏收复西域的天赐良机。 西域纷乱了几十年,部落间冲突不断,生灵涂炭,人如蝼蚁,枯骨暴于荒野,深入西域的那些日子,他见了太多生死离别,唯有统一的王朝才能结束西域的战乱,让百姓安稳度日。 李玄贞点头道:“我会守住瓜州,让北戎东边的部落无法驰援瓦罕可汗。” 事不宜迟,几人当下议定简单的结盟事宜,毕娑卷起舆图。 李玄贞突然道:“舍妹文昭公主遇险时,贵国佛子从海都阿陵手中救下她,对她多有照拂,身为她的兄长,我对佛子感激不尽。我和李仲虔来王庭,就是为了接她回魏国。之前,我在北戎听到一些流言,误会贵国不会放人,和舍妹重逢时,一时情急,说了些冒犯之语,还望摄政王见谅。” 毕娑看向昙摩罗伽。 昙摩罗伽抬眸,等着李玄贞的下文。 李玄贞接着说:“我本该亲至圣城,当面感谢佛子的救命之恩,眼下情势不由人,我还需赶往沙州,请摄政王务必代我转达谢意。她年纪小,为了脱身,亵渎了佛子的名声,我代她向佛子请罪,魏国定会补偿佛子。” 毕娑插话道:“太子不必客气,文昭公主是王庭最尊贵的客人。” 李玄贞微微一笑,“客人终究是客人,礼不可废。” 营帐里霎时安静下来。 李玄贞停顿了片刻,凤眸轻挑,“我听说舍妹和佛子曾有一年之约,眼下一年之约也快到了,舍妹可否提前离开王庭?” 毕娑一呆,偷偷看昙摩罗伽的反应。 昙摩罗伽看着李玄贞,脸上没什么表情:“文昭公主何时离开,与太子无关。” 李玄贞道:“我是她的兄长。” 昙摩罗伽站起身,“和王庭结盟的人不是魏国的文昭公主,是西军首领李瑶英,她曾告诉我,她只有一个兄长李仲虔。太子如果真心和王庭结盟,以后勿要再插手王庭和西军首领之间的来往。” 李玄贞心里一沉。 苏丹古的话,直接将他的所有试探挡了回去。 从身份上来说,瑶英是西军首领,是王庭的另一个盟友,而不是魏国文昭公主,他无法再以魏国使者的身份要求王庭放瑶英离开。从感情上来说,苏丹古显然很清楚他、李仲虔和瑶英之间的纠葛,他这个兄长的身份派不上任何用场。 他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瑶英和苏丹古之间情分不一般。 这几年,他还没见过她对除李仲虔以外的男人那般亲近。 虽然苏丹古面貌丑陋,是个外族人,但他贵为王庭摄政王,气度沉稳雍容,武艺高强,看他的气度举止,骨子里有种不容置疑的气势,应该是个从小就习惯发号施令的人…… 李玄贞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是我多虑了。我常常听此地百姓歌颂贵国佛子,都道他慈悲为怀,悲天悯人,瑶英提早离开,佛子定不会阻拦。” 昙摩罗伽转身出了营帐。 毕娑跟了上